舒锦倾身靠近窗子向后看去,各种马车牛车和来往的人之间有一道青色的身影若隐若现。
何欢说要同行,却又不肯走在一起,只远远的坠在后面,保持着能看到这里的距离。
阳光普照,晨间细微的凉意已经被隐约蒸腾的热气取代,舒锦放下帘子挡住了洒落的阳光。
车马粼粼,从早晨走到日中。
令九驾马偏向一侧缓缓停下,清儿提着小篮子走出来。
饭还是要吃的,计划中的干粮在何欢的强烈建议下改成了一顿饭,即使这样会拖慢一些进程。
舒锦寻了平坦茂盛的草地坐下去,柔软的碧草随之倾斜下压,未干的雨水浸润泥土散发出细微而清新的土腥气。
官道上人来人往,还有人看向舒锦忽然偏离官道停下来的马车,又不在意的离去。
何欢驾马而来,座下是血统纯净的大宛名马,漆黑的毛发随风飘扬,看起来高壮强健。
舒锦记得刚见到何欢的时候他还没有骑马,天知道哪里出来了一匹马。
何欢略带复杂:“小妹。”
即使听过好几遍舒锦也还是很难适应这个称呼,点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专心致志的看着令九烧火清儿做饭。
佑佑做到一旁认真的看书,何欢取出长剑开始擦拭缠布上落下的尘土。
好像这里就她最闲。
舒锦有一丝不自在,却很快平静下来。
何欢不肯同行,又拒绝了方便的干粮,这不得不让舒锦多想。
如果一直走,日落前完全可以感到南新城,入了城想要吃什么没有?
而在这里做饭不仅耽误时间而很麻烦,可是舒锦还是同意了,因为何欢当时的神情实在太过郑重。
可是眼下何欢显然没有开口的意思,让舒锦不禁怀疑是不是何欢真的只是不喜欢吃干粮?
或许是舒锦的哀怨太过强烈,何欢抬眼看去忍不住笑起来。
“怎么了?”何欢道,“日暮之前肯定能到,不用担心。”
“哦。”舒锦无动于衷,想了想问道,“何兄,你的剑法叫什么名字?”
何欢轻抚着黑布包裹的长剑,一时无言。
舒锦本来想找合适的机会再问,因为何欢实际上没有在她面前用过剑法,拦住鬼貘也只是简单的横剑格挡而已,若是说因此问起剑法显然不合常理。舒锦不打算说起另一人与何欢剑法相似之事。但是一直不见何欢用剑,恰逢此刻有闲暇便问出来。
等到了繁华处,就绝对不可能还想自己一个人这么自在了,至少是不能和外男这么相处。
说起来,她不注意也就罢了,何欢竟然也不觉得两人走的近有什么不对,而且何欢显然也不是登徒浪子。
“任诞。”
舒锦的思绪漫无边际,忽然被何欢拉了回来:“什么?”
“任诞。”何欢重复一遍,笑容带了自嘲的意味,“以前有人说这是任诞之为,我觉得说的不错,便以任诞为名。”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