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跟在她身侧落后半步的地方,一路上沉默不语。
秋暮的菊花依然开的绚烂,她却没了来时欣赏景致的心情。
舒锦收拾好了心情,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感到非常疑惑。
都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刚才那美妇的敌意表现的实在太明显了,丝毫不顾及老夫人在场,字字句句都针对她,就差跳起来指着她鼻子骂了。
虽说一个孤女,本家又在遥远的京城——若不是遥远,也不必让她等到天气和暖再走了——确实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但欺辱一个孤女,到底是于名声有损,何况一家女眷都在场,那美妇却毫不顾忌,其他人也没有一个表现出惊讶或不满,就连那个她怀疑有嫡庶之争的女子也没有反应。
着实奇怪。
还是说,原主曾非常严重的得罪过她,且确实理亏,才产生这样的场面?
思来想去,舒锦只能将原因归结到原主身上,虽然她确实想不明白一个孤女怎么会得罪人,又为何要得罪一个得宠的美妾。
是的,美妾。
那妇人坐在老夫人下首第二个位置,对面是子嗣,虽然没有太多精力去观察,但还是轻易就发现她与一个五六岁的男孩关系亲昵,想必是她的孩子。而且她衣着鲜艳夺目,比之首位的青衣女子显得流于浮媚,失了稳重。
那么,美妾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几分钟的路程,很快就到了舒锦的院子。
“你先下去吧。”舒锦闭了下眼,眉宇间是深深的疲惫。不仅是刚醒体虚,更多的是对勾心斗角,每一句话都要深思熟虑,一个字带着好几个言外之意的疲惫。
她需要静一静。
清儿依言退下,不忘贴心的为她掩上门。
舒锦躺在床上,久久才入眠。
秋暮傍晚的湖水,浸透着冷冽而凝重的杀机。
第一人称的视角,旁观者的心态。
红衣的女子拥抱模糊的身影。
皎白的衣角从容的掠过她眼前。
那人伸出手,修长的手指在透入湖底的光线中好看的像一幅剪影。
然后,捏住了她的手腕,拦住她直取心脏的一抹寒光。
匕首泛着沉凝的色泽,在模糊的光线中隐约看出一个“玉”字。
女子的攻势被拦下,匕首方向徒然一转,侧着自那人颈侧划过,却在他轻巧的转身中再次落空。
又一次寒光乍起,却是朝着自己的颈部。
男子抬手横在她手腕,动作稳定而有力,她却一时抓不稳,匕首脱手飞出,沉入泥沙。
丹田处的热量和肺中的空气在这几度攻防中消耗殆尽,水压和窒息的痛苦让她一阵阵眩晕。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