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间里切割机的轰鸣声,引来了周围商铺的一些人。其中有不少人懂得赌石,不禁对这块有绿有綹的大料品头论足起来。
黎家哥俩对不请自来的人也没有办法,其中就有他们隔壁的竞争对手。但只要他们不影响到这边的解石工作,就只能任由他们旁观。
因为在赌石这个行当里,解石的时候除非遇到货主有特别的要求,否则一搬不会禁止其他人旁观的。
尤其是当自家的原石切涨的时候,更能为赌石店拉来大量的人气,同时也能带动自家店原石的销量。
来的人也都是行家里手,他们为了避嫌,都和地下堆放的毛料和正在解的原石保持一定的距离。几个人相互小声的交流着,不会影响到这边的工作。
胖子又划了两条线,准备从两边继续切。这时,就连孙大海他们都有些紧张了,虽然他们不懂解石,但也知道,这两刀切下来,这块料的大致情况就基本清楚了。
“涨了!”
一刀过后,大家都围了去。从切口可以清晰地看到那条绿色,而且体积还是不小的。
黎师傅往切口洒了水,然后用手电仔细看了一会,对胖子说道:“这应该出得是花青色豆种,这块料基本是涨了,能涨多少,就看另外两个方向的表现如何了。”
胖子自己也看到了,他故作矜持地说道:“涨倒是涨了,可惜只是块很普通的料,种、色和水头都太一般了,没什么收藏价值。”
胖子刚说完,旁边就有接口:“老板有意出售吗?这块料我出三千。”
“三千三,老板考虑一下吧。”在场就这么几个人,居然还开始竞价了。
黎老板和他弟弟小声嘀咕了几句,并没有出价。
“大家先等一会,我线都划好了,这边再切一刀,切完再说。”胖子挺有自信,还想继续切下去。
现在其实还算是半明料,因为这块毛料只解出一小部分,还有不小的赌性。而且这块料显示出来的质量比较一般,大家其实在赌里面的翡翠到底能有多大。
孙大海前世看,知道解石过程中会有人出价,没想到现实中还真是这样,他在一边看得是津津有味。
竞价的都是老手了,对这样普通的料,不会头脑一热就胡乱叫价的。
既然货主想继续切下去,那大家就都在一边等着,大不了全解开成为明料后再竞价,那样反而没有了风险。货主的意思很清楚,这块料他是不想带走了,要就地卖掉。
切割机停了下来,围在旁边的人却都没有出声。孙大海觉得莫名其妙的,这是怎么了?难道切垮了?
他跑前去一看,果然出现了问题。那条绿色已经被綹裂分隔成了几段。綹裂到这里已经不再是一条,而是呈放射性发散开了。
“一千六。”
这时还有人开价,只不过价格比刚才低了一倍还要多。正可谓“一刀穷,一刀富,一刀披麻布。”
胖子眼睛都红了,站在那里盯着这块毛料运气。他犹豫了半天,最后一咬牙,说道:“继续解,完全解开为止。大不了我就当这块料也全垮了。”
目前这种情况,大家谁也没法劝他。既然他决定了,那就只有继续切下去,解开整块料。
一小时之后,胖子毫无形象地坐在椅子,两眼空洞无神。
旁边的人没有理会他,而是围在一张桌子边,注意力都集中在面摆着一大一小两块刚解出来的明料,并不断的调整自己的报价。
“大块七百五,小块的二百,你看能不能接受?”黎老板汇总了报价,过来和胖子商量。
这时候,黎师傅已经在研究孙圆圆的那几块料如何划线了。胖子的心气被打击没了,虽然手里还有一块半明料,但今天他实在是不想再解了。
这也是常有的事情。货主有时感觉运气来了,也许会挑灯夜战连轴转。但要是感觉不好的时候,也许一块毛料开到一半就中途停手呢。
其实胖子今天是赚钱了,他总共才花了六百八,按照现在的价钱,已经有九百五十块进账,而且他手里还有一块机会比较大的半明料没解呢。
只不过刚才这块料,表现是高开低走,着实有些膈应人。它在擦窗时表现得很有潜力,把大家的期望值挑了起来,头一刀过后更是吊足了大家的胃口。
谁知道此后一刀比一刀差,虽然全解出来不仅没有赔钱,反而让胖子小赚了一笔,不过这样的心理落差,实在让人倒胃口。
刚才这块料体积大了一些,解石用了不短的时间。好在孙大海让司机回展馆把中巴车开到了点门口,二小和张玉洁、梁晶晶在车睡了一会,其他人也轮流回车吹了吹空调,不然可就难熬了。
胖子决定今天不再解石了,这时孙大海把孙圆圆叫了进来,让她和黎师傅商量解石的顺序。
孙圆圆手里一共有四块毛料,今天全要解出来。大家都不懂得如何解石,所以就请黎师傅全权负责了。
孙圆圆决定好解石的顺序,就捂着耳朵躲到一边去了。孙大海没办法,只好苦笑着替妹妹在前面盯着。
可惜事先没有准备一副耳塞,孙大海在心里吐着槽,中那些赌石高手们成天泡在机器旁边,要么自己解石,要么帮别人解,这时间长了,耳朵还能要吗?
孙圆圆的几块原石个头都不大,解起来速度很快。第一块原石就旗开得胜,开出了一小块灰白色的马牙种。
这勉强能算是翡翠了,但却是非常低档的一种料。这块料几乎没有人争,有个人试探性地开了三十元的价格,被黎师傅用三十五块钱买下。他可以用这块料做几个烟嘴,顺便让徒弟练练手。
第二块原石切开后大家发现,这就是一块石头,里面连一丝翡翠的迹象都没有。阿福有些尴尬了,自己东挑西选了半天,最后怎么就选出这么一块东西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