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验。”
陈思成。
听到他的答案,秦莉眉眼舒展,微笑颔首。
对这个学生,她总体上还比较满意,除了有时候太自我了点。
比如去年他去拍戏,结果跟导演吵起来,甚至闹到她这里。
一问为什么,陈思成气呼呼的道:“这导演根本不懂戏。”
当时秦莉也没有跟他讲大道理,只说了这么一番话:
“你现在的身份是演员,是遵循导演的意志,有建议可以提,用不用是他的事,除非你直接撂挑子不拍了,否则你就得听他的。当你什么时候有决定权了,再把你的这套拿出来。”
陈思成想想也是,于是乖乖听话,没再闹腾。
就像刚刚秦莉评价《翠花上酸菜》,虽然有些地方稍显低俗,但整体无伤大雅,她的包容性是很强的,对于学生,更习惯于因材施教,而不是一味的模板。
“既然是毕业大戏,其实也带有考试的成分,怎么把四年所学展示出来,毕业论文是理论,而毕业大戏,就是实践了。”陈思成补充道。
“说得不错。”秦莉笑道。
在陈思成露面后,王宇和罗飞轩对视一样,都撇了撇嘴。
显然,他俩对陈思成这种高调装x不喜欢,因为这货很容易就抢走了他们的风头,比如班歌《久久的辉煌》,就是这货写的。
不喜欢还得唱,你说气人不气人。
班赞倒是一如既往的笑呵呵的。
而宁远,未来将近二十年,陈思成用才能证明他并不是嘴炮,所以对于他的性格,宁远并不排斥。
不怕你高调,就怕你是个嘴炮。
听到秦莉的夸赞,陈思成薄薄的嘴唇笑出一道弧线,淡定而从容,宁远甚至脑补了一句弹幕:低调低调。
秦莉这时说道:“院里的确是这个理由,去年大戏是属于很搞笑很通俗的那一类东西,虽然有赢利,但在戏里看不到学生们塑造角色的水准,看不到他们经过几年专业训练后的功力。”
顿了顿,秦莉环顾四周,越来越多的学生围拢在身边,声音又大了一些:
“过去,学生的毕业大戏也在学校公演,没有商业目的,演完就完了,市场接不接受,观众喜不喜欢,根本不知道。不走到社会上考验学生是对教学不太严肃的做法,而且现在又有了投资,正好可以进行一番合作,但我们的目标,首先是检验。”
这时,罗飞轩突然说道:“可是老师,之前的《屠夫》,还有《说谎的人》,倒是有艺术性,更是国外的经典剧目,但最后赔钱了,如果一直这么下去的话,谁的钱也经不住这么来吧?”
“问得好。”秦莉道:
“我们的第一目标是检验,这点肯定不会变,但我们也要对投资负责,寻求这两者之间的平衡点,这并不困难,就像宁远,他的《川省好人》,还有之前的《恋爱的犀牛》,就是很好的范畴。”
听到秦莉说到自己头上,宁远笑了笑,而其他学生的目光都投了过来。
绝大部分人对他,现在只有崇拜,哪怕是陈思成,现在也对宁远服气,一见面都打招呼。
当然,也有个别酸的,这是无法避免的,但至少,在明面上没人敢,甚至心里越酸的,表面对宁远越热情。
举了个宁远的例子后,秦莉又回到话题上:
“之前的那些外国经典剧目,艺术性太强,而学生的表演又相对稚嫩,实际上不适合市场运作,所以我们这次挑选的这出话剧,就是找平衡点的尝试。”
学生们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听着他们的讨论,秦莉笑道:
“有投资不是坏事,毕竟以后你们当演员,哪一个作品没有投资呢?而且这么做,一方面不让大家在表演之外的环节费心,反而可以在服化道上更精致一下,另外也会让大家有动力,去为投资负责。”
“正因为此,我们不但要把戏排出来,还要让观众看懂和喜欢。”
“你们有信心吗?”
“有!”
看着朝气蓬勃的学生们,秦莉笑容灿烂。
“另外还有一点。”
秦莉神色突然稍微严肃起来。
看着她的表情转变,学生们都安静起来。
“这一次的毕业大戏,你们不仅要跟以往的你们比较,还要跟其他学校较量。”
“什么?”学生们都惊讶起来。
“以前好像没有这个吧?”
“是京影?”
……
秦莉摇了摇头:“可不光是京影,还有华夏传媒、军艺、首师大等等,只要有表演专业的,都会在最后进行一次比赛,由观众投票和评委投票共同计分,票房也会作为参考,但不是主要评选标准。”
听到这个消息,有人欢喜有人愁。
欢喜的,当然是对自己有信心,并对自己的同学有信心的,毕竟一直以来,华戏都稳坐头把交椅。
而有了这样一个平台,他们在台上,就可以获得更多的关注。
不仅如此,他们还想到更多,既然搞这么大,那最后拿奖了,应该也算一份鲜亮的资历吧。
至于忧愁的,当然不是怕输,而是压力。
不过这既然已经决定了,肯定不是他们能改变的。
台下叽叽喳喳的喧闹了一会儿,才在秦莉的制止下安静下来。
“真金不怕火炼,我相信你们学习了三年,都学到了很多,但具体怎么样,这个平台,就是大家自我认识的第一步。”
“就算现在不走,以后也会有无数的评比等着你们。”
另一个表演副教授王丽娜也说道:
“我也相信你们,这次我们选剧,就希望在排演的同时追求有深度的东西,当然不完全是为了评比,或者说市场。”
查明哲也笑道:“我也相信你们,也相信这个好剧本,这么说吧,这次比赛,将会在我们华夏话剧院,和人艺等几家剧院里进行,到时候院里的领导、老师都会出席,如果发现有好苗子,就会像宁远那样,直接招进来。”
这话一出,学生们全都一呆,落针可闻的刹那间安静下来。
但没安静两秒,就像锅沸腾一样,绝大多数人都神色激动的跟周围的人手舞足蹈着什么。
都激动了!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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