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地难道你还怕没人?若是真不愿,那你就此放弃流求,也免得生出后患来。只凭如今岭南一地一年的产出,便可让你数辈子吃喝不愁了,你不缺这钱,你又为何当初想到去流求大干一番?”
南宮逸说完,李佑也是叹气道:“唉,我当初并非只是为了钱财,若说钱财,正如先生所言,这岭南一地便可每年为我带来超过十万贯的钱财,我所求,无非便是有变之时,能有块栖身之地,不至于到时陷入绝境。”
“那不就对了,原本男儿就该当大展拳脚,你又是何等聪慧之人,这些并不需要我来提点,朝堂之上的建功立业,对你而言毫无意义,你的眼光与高度,非是那些屈居臣下之人可比,亲手创出一番大的事业,这才是你当作之事。此事若是换做他人,绝不会想的如此深远,既你已想到,找我,也无非就是坚定你自己的信念而已,我这话没错吧。”
李佑摇头道:“南宫先生,你也太高看我了,话说回来,即便我开出一片天地,又当如何?去过一把当王者的瘾?”
“你若是苟安于世之人,便不会这般年纪便为自己考虑了,你如今所做可是他人尽其一身也未必做得到的。你如今做到了,但你满足吗?你不满足。你非是个安于现状之人,多为以后想想并没错,可你想的过于远了,远得来让我这半百之人都惊叹不已,这是你的天性,你既有本事,那便为后人多想想吧。”
李佑没有说话,而是在思虑,南宮逸也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李佑明白自己该怎么做。
“南宫先生,若是开拓南部那块岛屿,那可就非是数百人可做到的了,又该哪里去找人开拓呀?”
南宮逸知道李佑想明白了,也下了决心了,这才说道:“驩州之地多流放之民,你大可招揽他们,流求的土著民,也可用,只要有地,你给他们保障,便会有人前往,这一点,你心里应当清楚。”
对于驩州的流放民,李佑也是知道一点的,那里的人过得可比岭南的流放民人还要惨,这些流放民在没有大赦时是不可以移居丰腴之地的,而大赦指的是新皇登基,也就是说,基本是回不去了,只能在驩州苦熬。这些人倒是好找,但也是有限的,驩州这里顶天了能找到千余流放民,想要更多移民,根本就不现实。
但南宮逸所说的还有流求的土著民,这样一看,这事基本就成型了。因为那些流放民大多都是有些文化的人,由他们带领流求的土著,这就行了,别说千余流放民,就算只有五百之数,那就能教会成千上万的流求土著,想要在后世的吕宋岛站稳脚跟,人少了可是不行的,而那里的气候,也适合流求的土著或是常年居住驩州的那些流放民。
“南宫先生,看来你是早把这些都想到了,难不成,你拿到地图时就已经在思虑此事了?”李佑倒是想通了,不过他可不信这是南宮逸才想到的。
南宮逸哈哈一笑,说道:“阿郎高看与我了,也就是方才你在思虑之时,我稍稍想了想罢了。”
“呵呵,南宫先生,不管如何,此事就此定下,下月前去驩州之时,我便把此事给办妥,往后我把流求之人大部迁往吕宋。”
“吕宋?”
李佑顺口而出,不过,已经说出来,那就还叫它吕宋,也是说道:“对,那里就叫吕宋。”
南宮逸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这不管叫什么,就是名称而已,不用在乎好听与否,接着他说道:“如今,流求之事不就处理完了,并非有多难,李家在海上有优势,这对你而言并非是什么太难之事。流求住民一但大量迁走,你也就不用过于担心流求会出什么麻烦了,流求地势优越,可是个好地方,你还得在此地多多耕耘才是。”
“是啊,流求我肯定不会放弃,只不过,也无需大力开拓,只保留南湾一城便可以了。”
李佑就是怕动静弄得太大,所以他并不打算在流求再弄出一个城出来,毕竟那样一来,意义也不大,原本南湾就是作为到吕宋岛的跳板而设立的,现在打算开辟吕宋,这南湾正好用得上。至于流求其他地方,他是真没这心思。
倒是南宮逸提道:“我建议你在北部再建立一处聚居点,不必修城,弄成镇集便可,这样一来,对你可是最好的。反正短期之内,流求无论如何也不会影响到你,你还可从此得到更多的回报。”
这话也没有说错,流求一但大部分的原住民迁移走,内部威胁便丧失了,到时候城都不用建,只需要建立聚居地就可以了。从现在来看,十几二十年内,流求是不会有太大领土变化的,也引不起他人的兴趣。
李佑想了想后,也是点头道:“好,就依先生之言,在北地设立镇集,开拓一处新的庄园,这样我们即可得利又不必费上太多心思,倘若有异地之人到此,也不会觉得此地有多么的繁华,先生此言甚好。晚上,我请先生畅饮,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呵呵,好,既然阿郎有意,我定当陪之。”南宮逸拱手说道。
晚上,洪武为李佑准备了不少好东西,人也来的齐,柳悦,柳篱兰,陈煜,洪明等都来了,在李佑居住的小院内,摆了好几桌。李佑和南宮逸还有洪武一桌,几人也是喝的挺疼快。
次日,李佑一觉醒来,也是顿时觉得心情舒爽,事已经决定下来了,他也就没有什么好忧虑的了,自然心情大好。洗漱完了后,他便去找莹莹了,他打算等会吃过早饭便带她去海边游玩。
这回也算是忙里偷闲,在岭南这里,他们最多待上三天,然后就会返回扬州。等到回了扬州后,李佑可就没有时间再陪莹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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