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嬴政一番话,众人都将目光看了过来,这一刻,嬴高放下手中的茶盅,朝着嬴政慷慨激昂,道。
“父王,儿臣曾经听到过一句话,叫做,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我大秦东出首战,当灭韩。”
“不管是丞相提及的灭韩与灭赵,必然是旷日持久,赵国与我大秦成仇,一战开战,必然是举国血战。”
“而楚国辽阔旷远,山川深邃,一旦大军深入,数十万大军都不能短时间攻下,这对于我大秦的兵力以及国力都将会是一个考验。”
“不管是灭赵,还是灭楚都没有灭韩来的简单,都需要凝聚一国之力而战,而灭韩最为容易,也最适合作为第一战,用来提升大秦锐士的士气。”
嬴高的话,有些慷慨激昂,这一世的的韩非子早已经死了,对于韩国的态度,嬴政与嬴高都坚定地出奇。
而且,一统天下是大势所趋,这是历史的浩荡洪流,不是一个人,亦或者说一些人能够阻挡的。
而且,以嬴高此刻的战略眼光来看,灭韩确实是对于大秦最有力的,不管是灭赵,还是灭楚,都存在太多的变数。
在战场之上,对于一个统帅而言,变数的存在,就意味着麻烦,就意味着会功败垂成。
“武安君所言甚是,大秦东出,当以灭韩为第一要务!”这一刻,李斯与王翦等人附和,铮铮之言响彻咸阳宫书房。
望着群臣,嬴政语气凝重,道:“国府准备后勤,国尉府官署以及上将军武安君等一众筹谋灭韩之图谋,十日之后,再举朝会,一决灭韩大计。”
“诺。”
望着群臣离去,嬴政嘴角浮现一抹笑意,他之所以突然打断朝会,是因为今日商议的事情已经够多了。
不管是国府官署,还是其余的官署都需要忙碌很一阵子才能让大秦的国策进行改变,这个时候,不能继续掺和东出大业。
要不然,各种事情聚集在一起,这会让各大官署忙碌的焦头烂额,然后有疏漏出现。
嬴政清楚,大秦东出大业已经准备到了最后一步,越是在这个时候,越不能出现丝毫的疏漏,已经有时候,往往一个很小的疏忽,就会让一起的部署功亏一篑。
.......
“高,对于东出灭韩,你有何看法?”等到群臣都走完之后,嬴政突然转过头看着嬴高,道。
“父王,韩国名存实亡,现在的韩国连一场有效的朝会都开不起来,以我大秦之力,想要灭亡韩国,轻而易举。”
这一刻,嬴高朝着嬴政认真,道:“但是,将韩国并入我大秦,并非是很简单的军事征伐,我大秦席卷天下,是为了开疆扩土,是为了一统天下,而不是一群暴徒。”
“所以在灭韩的过程中,不仅是军队的征伐,还需要组建官署接管韩地,对于韩地进行教化与归附教育。”
“同样的包括后勤,粮草与兵器的供给,朝廷的支持力度等等........”
听到嬴高的一番话,嬴政深深地看了一眼嬴高,然后,道:“回去之后,将你的想法详细的写下来,然后送到孤的案头。”
“然后,孤会组建灭韩幕府,孤亲自坐镇,你为副,统筹这一次的灭韩大业!”
“诺。”
点头答应一声,嬴高不由得苦笑,他心里清楚,不可能让他参与战争之中,嬴政这是要教帝王术。
一念至此,嬴高朝着嬴政请示,道:“父王,儿臣认为不到万不得已,仆从军以及万岁军都不适合直接介入中原之争。”
“儿臣奏请父王,将仆从军调遣前往百越之地外围驻守,将大秦锐士置换回来,与此同时,将万岁军调往九原。”
“现在也是时候,让王贲将军回来了,然后将李信将军调往九原,让其独镇一方进行历练,未来在找机会调回中原。”
对于李信,嬴高不想让他提前上战场,他心里清楚,李信就像是秦剑,太过于锋芒毕露,恰恰是这样的人,太过于刚硬。
有道是,有道是过刚易折便是这个道理。
“嗯。”
点了点头,嬴政突然朝着嬴高,意味深长,道:“当初的韩非,你确定死了么?”
闻言,嬴高神色一愣,忍不住朝着嬴政,道:“父王,你这是什么意思,儿臣当初只是让手底下的人解决韩非,并非是亲自出手。”
“难道是出现了意外?”
“根据黑冰台的消息,此刻的韩非便是在韩国王室之中,一个人间封圣的人,又岂是那么容易死!”这一刻,嬴政有些感慨,对于韩非,嬴政十分的佩服。
“空守弹丸之地,韩非也不过如此!”嬴高眼中杀机一闪而逝,然后朝着嬴政笑容灿烂,道:“在我大秦锐士的铁蹄之下,韩国必灭,人间封圣者,也必死无疑。”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起的奔走都是徒劳的,只可惜韩非看不到这一点,也许他看得到,只是他不愿意清醒罢了。”
........
从咸阳宫走出来,嬴高心中杀机犹如实质,他不怀疑嬴政的消息,手握黑冰台的嬴政,不可能连这一点都没有确认。
一个已经死了的人重新出现了,这让嬴高很愤怒,他必须要追查此事,因为这件事,很有可能涉及到了背叛。
回到府邸,嬴高泡了一壶茶,躺在太师椅之上思考这件事。
看着一脸满怀心事的嬴高,范增不由得有些诧异,他可是从未见过这个模样的嬴高,不由得询问,道。
“嬴将,这是发生何事,怎么满脸愁容?”
闻言,嬴高放下茶盅,朝着范增苦笑,道:“在尔等走了之后,父王告诉我,韩非还活着,此刻人就在韩国王室之中。”
听到这句话,范增神色骤变,他心里清楚,若是韩非未死为真,这意味着嬴高的手底下人除了问题。
一念至此,范增清楚这件事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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