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于王氏都是好事。
而此刻王虎坐镇阳关与玉门关,手握十五万蟒雀军,这也是嬴高麾下除了万胜军之外最强大的军队了。
用一句位高权重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闻言,嬴高嘴角浮现一抹笑意,王虎不同于蒙寥以及王离等人,王虎是他亲自带出来的,王虎有此刻的成就,嬴高心中是极为高兴的。
他心中有一种特殊的成就感。
就像是亲手打造一个世界奇观,亦或者一个工匠塑造了一个艺术品,得到了天下人的认可,那种成就感,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王虎是第一个人追随他的人,若是王虎都不能封侯,这意味着追随他嬴高,到头来不过是一场虚妄。
“王虎是比离兄等人强一点,但是他也没有独镇一方的经历,而且王虎等人太过于年轻,短时间之内,战功赫赫,这个时候需要磨砺,也需要沉寂。”
“而且,玉门关与阳关,乃是大秦西北的门户,双关锁西北,以镇关中,这需要一个强有力的武将镇守。”
“在当时,我的麾下武将,合适者,有且仅有王虎。”
将酒盅内的酒液一口饮尽,嬴高不急不缓的给王翦以及自己倒满,然后朝着王翦,道:“学生打算将王虎放在玉门关之上磨砺数载以蓄势,随后改名,等天下中原平定,然后以王虎为主将进攻西域之地,等西域之地彻底平定,大势所趋之下,封侯。”
嬴高从来没有想过设计谁的未来,但是王虎除外,这是他的第一个心腹,从他一无所有的时候,跟着他,在战火之中厮杀,无数次与死神擦肩而过。
这样的王虎,他值得。
闻言,王翦神色肃然,他清楚嬴高的意思,也清楚此刻嬴高坦而言之的深意。
在他的这一代,王翦虽然尚未封侯,但是他有信心,也有能力压下王氏中的任何人,甚至于他的儿子王贲也不例外。
但是,王翦了解王离,若是没有嬴高的扶持,王离未来的成就,未必就能够压的住王虎,一旦王离压制不住,未来的王氏必有乱象。
王翦是一个聪明人,对于有些事情,他看的比任何人都远,这一刻,王翦朝着嬴高苦笑,道:“公子这是给老夫出了一个难题啊!”
“老师要对离兄有信心,我相信,离兄一定会有所成就的,未来未必就比王虎差。”
说到这里,嬴高神色肃然望着王翦,道:“老师,我之所以不设计离兄的未来,是因为设计的未来终究是有局限。”
“我希望离兄有朝一日,可以走老师的地步,现在的大秦锐士,有老师,有王叔,有李信也有上将军蒙恬。”
“但是,年轻一辈,与学生一辈的少壮,却是多勇将之才,少统帅之姿。”
“我虽然可以,但是我的身份,不适合成为军中的扛鼎者,大秦需要更多的人才!”
仿佛嬴高的话很下酒,短短时间,王翦就吟了三盅,这一刻的王翦,情绪十分的复杂,他惊讶于嬴高对于王离的厚望,也震惊于嬴高对于天下局势的洞若观火。
只是他了解王离,想要走到这一步到底有多难,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除非是经历了生死大变,导致王离性格改变。
他是王离的大父,他既希望王离成才,又不希望经历沧桑巨变,因为只是想象,王翦就能够感受到这种巨变的悲痛与残酷。
但是,就算是在心疼,王翦也希望王离能够成才,他可是清楚,大秦未来的将会一旦统一了天下,武将想要获取战功,到底有多么的艰难。
“大秦少壮一派,以公子一人盖压所有人,这些年,少有人能够冒头出来!”这个时候,王翦也是感慨无比。
相比于之前,大秦锐士之中的武将的冒头太少了,就算是之前的武安君白起时代,也有武将不断地冒头。
纵然是不如武安君白起,但也是一等一的武将,在他的这个时代,更是人才极多,比如李信,王贲以及蒙恬等人。
但是,再下一辈一到王离等人这一辈,大秦军中的少壮,真正意义上做到了冒头的可谓是少之又少。
这对于一个国家而言,并非是好事,这样做,最容易发生青黄不接的窘迫,很显然,此刻嬴高提及,便是察觉到了这一点。
一念至此,王翦感慨,道:“这一点很重要,大秦锐士的未来都在你们的手中,一旦你们这一辈没有人出类拔萃,这意味着大秦的衰落。”
“公子能看到这一点,便是大秦的幸运,只要是加大力度去培养,老夫相信,我大秦必将会将星云集!”
闻言,嬴高轻笑,没有接话,他心里清楚,王翦这是在安慰自己,他心里清楚,武将可以培养,但是名将需要天赋。
若是没有天赋,就算是如何培养也是无济于事。
他没有在所言,嬴高心里清楚,既然王翦没有将话题挑明,就意味着他不想说下去,一念至此,嬴高话锋一转,道。
“学生远在夏州征伐,对于中原局势一无所知,对于咸阳局势很是懵懂,还请老师不吝赐教!”
闻言,王翦眉头微皱,一边端起酒盅饮酒,一边在思考,他心里清楚,嬴高不可能对于中原的局势一无所知。
因为他清楚,嬴高麾下的靖夜司,早已经渗透了整个中原,其中咸阳必然是重中之重,就算是咸阳有风吹草动,都不可能避开嬴高。
但是,此刻嬴高却朝着他开口,心中念头转动,他不是不能为嬴高解惑,而是在心中思考,嬴高所询问的到底是哪一方面的事情。
毕竟师者,传道授业解惑,嬴高是他的学生,王翦不至于藏私。
更何况,这些年他已经习惯了,他也清楚,不管是他愿不愿意,此刻的王氏便是公子高一党的中流砥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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