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丧心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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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当时因着阿钰,神医眼看自己的爱徒和她自己的心上人几乎决裂,心里气愤才犯了医者的忌讳,对病人下手。



    虽然有些于心不忍,但神医并未良心不安,因为就当时情况来说,无疑这小子再记不起月丫头,于两人都好。只是本来一针定结局的事,却发生了他从医以来的第一个意外:该忘的人没忘,不该忘的却全忘了。



    这种事情的发生,只能说明,有些事情真的不是医术所能解释的。



    这一夜,阿钰是在接连不断的噩梦中度过的。醒来时,已是正午。被一阵说话声吵醒,他抬了抬眼皮,就看见小妮带着大夫在给他医治。



    “公子,你总算醒了。吃点东西吧。”,送走了大夫,小妮从食盒里端出一碗白米粥来。



    小妮虽年纪尚小,却被调教的成了伺候人的熟手。阿钰看着小妮,眼里不禁生出几分怜爱,“喊我哥哥吧。”



    “阿钰哥哥。”,小妮试探性的喊一句,见阿钰笑了,也就咯咯的笑出了声。



    吃完饭,看着小妮收拾好准备走,阿钰犹犹豫豫的开口,“小妮,你带我去见你家小姐行不行?”



    小妮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白天不行,会被发现的,等晚一点,我与芳姐姐回去时,再带你偷溜进去吧!”



    小妮不敢多留,收拾了碗碟就走了。晚上表演结束,当一夜芳华终于有机会溜出来时,阿钰已等在忘香楼门口多时。



    “你怎么跑出来了?满身的伤,不疼吗?”,眼前这位公子,虽受着重伤,却一点也让人不觉得脆弱。



    “芳姑娘,那位姑娘怎么样了?”,他过于着急,并没有回应一夜芳华。



    一夜芳华皱眉叹息一声,“放心吧,我这就带你进去看她,不过你这个样子不行。”



    找了一处僻静的角落,小妮拿出一套杂役的衣服给阿钰换上。



    “小妮,一会儿进去的时候,你挡着他点。”,换好衣服的阿钰,并没有普通杂役的形象气质,一身粗衣反而穿出了一种别致的质朴的贵气,这让一夜芳华有些不安。



    一夜芳华走的低调,小妮还是温顺的性子,身后跟着低眉顺眼的杂役,只是身姿过于挺拔,惹的有些经过的姑娘不禁回眸。



    “低头弯腰。”,一夜芳华停下来小声提醒,然后带着这俩人回到自己房间。



    等到一更,一夜芳华才安排小妮领着阿钰来到关押李瑶儿的柴房。被吊了一夜,早上才被小妮发现放下来的李瑶儿,此刻相当的虚弱。



    阿钰小心翼翼的推门进去的时候,就看见被捆的死死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李瑶儿。听见脚步声,以为是打手,她的眼睛忽的睁开了。



    “姑娘——”,阿钰走过去,心里堵的难受,一边解着绳索,一边安抚着颤动着眼睑的女子,“别怕,别怕,我一定救你出去。”



    “小声点,小心被人听见。”,小妮叮嘱一声,就很懂事的关上门,去门外望风。



    屋子里剩下阿钰和李瑶儿俩人,一时望着彼此,有种劫后余生的欣喜。



    “阿钰,你没事吧?伤着哪里呢?让我看看。”,阿钰还未开口,刚被解开绳子的李瑶儿就激动的扑过来。



    阿钰被碰着了衣服掩盖之下的伤,疼的直抽冷气,却怕面前这位姑娘担心,故咬牙忍着,“我没事,真的没事。”



    现在时间还太早,要救人还需等到后半夜,于是两个人就都问起对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阿钰简单的说了自己离开的前因后果以后,就认真的倾听起面前这位姑娘身陷忘香楼的经过。



    原来,当日将阿钰推到小月面前以后,不忍再看的李瑶儿就跑开了,并没有看到之后发生的事。



    她以为自己可以履行承诺,嫁给苏大夫,接受自己既定的命运。可是当迎亲的花轿停在院子里时,她后悔了。



    她当着众人的面第一次勇敢的宣布,她不嫁!苏大夫的脸绿了,声称下了聘,定了亲了,愿意不愿意,这人都得抬回去。



    虽然聘礼没有多少,但都全数给了李筛子,并且被他赌的一分不剩,所以当李瑶儿声嘶力竭喊爹的时候,李筛子只哭丧着脸无奈的劝,“你就认命吧!”



    最终李瑶儿还是被抬回了苏大夫那发旧的小院,只是李瑶儿一直在闹,因而结亲之礼没法举行,所有喝喜酒的人也都不欢而散。



    苏大夫发了狠,发誓一定关到李瑶儿服软,一连两天,一口水都不曾让李瑶儿喝。那天夜里,乘着苏大夫熟睡,她偷偷的跑回了家,谁知家里早就人去楼空。



    好心的邻居告诉李瑶儿,她被押上花轿的那天晚上,她娘听见自己女儿被关起来之后不久就气死了。



    “当真是可怜,一块像样的席子也没有,就那么草草的埋了。”,那个老邻居与李瑶儿的娘有几分相熟,故说起来时颇有几分心酸。人刚埋了不久就赶上有人上门讨债,加上李筛子也怕苏大夫上门找麻烦,故连夜抱着唯一的儿子就消失了,具体躲到哪里去了,也无人知晓。



    当时好不容易跑出来的李瑶儿得知了母亲死讯,又被苏大夫拉回去饿了三天,郁结于心,身心俱损,故一病不起,眼看着一天天的消瘦,愣是一口饭不吃。这时苏大夫也算看清了现实,知道到嘴的“鸭子”是吃不舒坦了,也死了心。



    有那么几天,苏大夫都破天荒的没有再逼她,李瑶儿还有些意外,不曾想,没几天,他就转头将她给卖了。不是卖给什么大户人家为奴为婢,而是直接将她卖给了这烟花之地。



    “当真是丧心病狂,不就是能多卖那几两破银子嘛!”,李瑶儿说着,失声痛哭,那瘦小的身子可怜兮兮的缩成一团。



    阿钰听的心里酸涩,揽住女子瘦削的肩头安慰,却不知要说些什么。属于他们之间的记忆,似乎是空白的,纵然他努力的想要记起些什么,可是却办不到。



    “对不起,真的很抱歉,但我想,只要你跟我多说几遍,也许我会记起来。”,看着李瑶儿忽然抬眸,满是伤感,阿钰有种深深的自责,“你放心,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信!”



    即使什么都不记得,但你说的话,他却无条件相信?阿钰,有你这句话,我便已经很知足了。至于以前,忘了便忘了吧,只是你一直寻找的月儿妹妹没有留下你,照顾你,你让我如何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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