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建国说:“马玉梅倒是心大,也没过于计较,孔伟的老婆倒是有些尴尬,不过,麻将馆人多,说说笑笑,也没再闹过。”
“马玉梅跟孔伟什么关系?”
“麻友呗,其他的关系我不知道。不过,凭感觉我觉得没有。马玉梅看着大大咧咧的,开玩笑也不计荤素,表面上看着风骚,其实我觉得马玉梅不是那种人。麻将馆里就没有秘密可言,还真没听说谁跟马玉梅有一腿。这种事有些男人做了就会炫耀,没听说谁真的跟马玉梅有关系。”
“除了这件事,还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没有,没有特别的事。”
“马玉梅欠别人的钱吗?”
“没听说,之前少过我的,不多,千把块钱,马玉梅不打大的,都是小玩,输赢不大。”
“欠的钱还清了?”
“还了,也不多,这半年马玉梅手里不缺钱,早还了。”
“据我们了解,马玉梅生活并不是很富裕,何来不缺钱之说?”
“听她说她老家的地被占了,可能给了她一些,她家小钱就是死工资,撑不着也饿不死。不过小钱的哥哥姐姐条件都好,打不住也能补贴一下唯一的弟弟。”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没记错的话,也就是上个月的事。上个月有几天马玉梅手气特背,打一场输一场,人送外号送师傅。以往这样子,马玉梅肯定会跟我借钱,那几天马玉梅天天输,也没借钱。大家嘻嘻哈哈的开玩笑问她,小钱在哪发的财,马玉梅就是这么说的。”
“马玉梅这几个月输了多少钱?”
“没多少,麻将这东西,输输赢赢的,又玩的不大,今天输,明天赢。马玉梅上个月是手气不好,这个月手气可是出奇的好,基本上是平的。”
“马玉梅初一晚上是几点离开的?”
“前面我说过了,人多,她又没打麻将,没注意她是几点离开的。”
“哦,初一晚上她没打麻将,在干什么?”
“就看麻将呗。对了,她坐在孔伟身后看麻将,说不定孔伟知道她是几点走的。”
“孔伟老婆不在?”
“上夜班去了。”
“之后再没有见过马玉梅?”
“没有,她没有来麻将馆,小区里也没见过。”
“马玉梅天天去麻将馆,几天没来,就没人问起过?”
“有啊,昨天还有人说起。”
“是谁?怎么说的?”
唐建国端起水杯喝口水,仔细回忆了一下。
昨天中午一点多的时候,因为过年,闲人多,麻将馆早早的就开了两桌麻将,后来的三个人不够凑一桌,就闲坐着喝茶嗑瓜子聊天。
“小唐,打电话叫一个人呗,这三缺一急死人啊。”
“刘哥,再等等吧,这会儿还早,马上就有人来了。这大过年的,不来的就是家里有事,打电话叫不合适。”
“嘿,你小子也忒有眼力劲了。”
“要么说小唐天生就是干这活的人,这麻将馆咱小区也不是没开过,谁开也不行,几天就得关门,那是没眼力劲啊。”
“小唐就这点好,从来不打电话叫人打麻将,我老婆一听就犯病。”
“老张,你还真别说,小唐就打过一次电话,前两天,人家叫我吃饭,我老婆一声没吭。”
“哎,对了,这几天咋没见马玉梅啊?”
这话是老刘问的,老张接话说:“怎么两天不见美女心情不好?想了?”
“瞎说什么?让我老婆听见得把我的腿卸掉。”
“要卸也得卸掉你的第三条腿。”
“那可不行,人家还要用。”
旁边人起着哄,老刘喝口茶说:“去去去,一边去,我说的是正经话,马玉梅家又不在这里,小钱家没什么人了,闲着呢,这不三缺一嘛。小唐,问问呗。”
唐建国一想也是,就开口说:“对啊,马玉梅得有两天没来了,初一晚上绕了一圈就再没见过。老张,你跟她邻居,是不是家里来人啦?”
“没有吧,没听见动静啊。”
“没来人她有个屁事,小唐,打电话叫她来。就说三缺一,打麻将的人救场如救火。”
唐建国想了想说:“我看算了,指不定有什么事,大过年的,我可不去讨嫌。”
唐建国话音刚落,就来人了,于是大家开始打麻将,没人再提起马玉梅。
唐建国的语气平静,就像在说别人家的事,没有太大的起伏。王安始终仔细观察着唐建国,没有看出他的异常。
王安淡淡的继续问:“老刘跟马玉梅关系亲密?”
“反正明面上就是麻友。至于有没有其他关系就不得而知了。”
“平时他们俩有什么不同于众的表现?”
“那倒没有,看着挺正常的。不过,老刘条件好,有时候赢了钱会请大家一起吃个饭,喝点酒,反正大家都知道,要想让老刘请客,必须得马玉梅出面。通常马玉梅但凡开口,老刘只要没有什么重要的事,那是一定能成的。”
“这样的事多吗?”
“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最少一个月也有一次。老刘自己有工作,老婆也有工作,工资都不低,儿子在大城市,据说拿的是年薪,一年好几十万,娶的媳妇家就在那边,条件好的不得了,住着大房子出入有豪车。一年到头也回不来,但人家儿子孝顺,每年给不少钱,说是不能在跟前孝顺父母,就多给点钱,让老俩口吃好喝好。老刘单位轻松,去年老婆退休,那边儿媳妇就生个孩子,他老婆急着要去看孙子,老刘又没退休,他老婆就自己去了。老刘一个人在这边,日子过得滋润。只要赢了钱,时不时请大家打打牙祭。”
“老刘和马玉梅走的很近?”
“走的近不近不好说,反正老刘对马玉梅比对别人好,麻将馆的人都知道。”
“对马玉梅比别人好?”
“是啊,特明显。比如打麻将,只要马玉梅在,老刘是绝对跟马玉梅坐一桌,如果来晚了,就坐在马玉梅身后看牌,马玉梅如果说饿了,老刘就会去超市给马玉梅买吃的,看到马玉梅的水杯里没有水了,立马就会把水续上,做的比我都殷勤。麻将馆的人也经常开他们俩的玩笑,马玉梅有时候会就势调侃一两句,有时候沉默不语,有时候翻翻眼睛,说别人思想太污。所以,他俩到底什么关系,说不准。”
“今天老刘在吗?”
“不在,你们来的时候他还没来。”
“老刘就住在你们小区?”
“是,他是化工厂的,算是能人,折腾过好几个单位,最后挑了个工资高活不累的单位,一直干到现在,还没退休。本来按着老刘的条件,可以买个好地段的电梯房,但老刘说他老婆不想买,一是在这里住的久了,邻居都是几十年的,知根知底的,安全。这里算是西区地段好的,虽然有些偏,但干啥都方便,出门买菜就几步,那么大一个市场,去哪里都方便。他们就老俩口,两室一厅住着绰绰有余。再说,等老刘退休了,他们在哪养老还不知道,说不定就去儿子那边了。所以,老刘就一直住在这里。”
“老刘的全名?”
“刘兴义,五十七岁,这片小区盖好就在这里住了。”
“孔伟今天在吗?”
“不在,但孔伟的老婆在。”
对唐建国的问询进行的时间比较长,等这边结束,其他人的问询都进行了一半。王安和刘冬、张哲也开始了对其他人的问询。
一直到下午四点多才算忙完,三人回到王安办公室,整理所有的问询笔录。从问询笔录得出:马玉梅初一晚上七点十分左右走进麻将馆,坐在老刘身后看麻将,大概九点左右离开的。离开的时间只是大概推测,有人在八点五十走进麻将馆,就站在马玉梅身边,两人一起看麻将,还说了几句话,他进来没一会儿,马玉梅就走了。马玉梅要走的时候那人说:“急什么?一会儿打个夜场。”
马玉梅似乎心情很好的说:“老了,熬不了夜,回去了。”
那人今天也在,他觉得马玉梅大概是九点左右离开的。他是因为接女儿下课,一般都是固定的时间,上下不会错多少。
初一之后,今天在场的所有人均未见过马玉梅。不仅在麻将馆没有见过,就是在小区里也没见过。刘冬说:“王队,是不是可以判断马玉梅是初一晚上失踪的?”
“有这种可能,但不确定,还需要做大量的调查,最终才能确定。”
张哲说:“王队,我们是不是还要去化工厂的老小区,多走访、多调查、多了解?”
王安笑着点点头说:“是,只有大量的基层工作,才能得出我们想要的结果。”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