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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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经理秘书很快走进来,脸上带着标准的职业笑容。秘书说:“王队长要求的办公室已经准备好了,请三位这边走。”



    这是一间向阳的办公室,不是很大,但布置的依然豪华,一张老板桌,老板桌后是一张看上去很舒适的高背椅。有一组一二三组合的真皮沙发,沙发是黑色的,庄重大气。



    秘书说:“王队长看看合适吗?”



    “谢谢!很好。”



    “我已经吩咐人,茶水马上就到。”



    “谢谢!请金曼经理过来一下好吗?”



    “好。”



    王安三人坐在沙发上。王安坐在三人沙发上,刘冬就坐在双人沙发上,张哲和王安坐在一起。金曼走进来,王安三人起身,王安说:“金经理,请坐。”



    金曼坐在单人沙发上,和王安面对面。这时,有人送来茶水,三人礼貌的说:“谢谢!”



    那人出去时,顺手关上了门。房间里静悄悄的,清浅的呼吸声,此起彼伏,气氛有些诡异。王安静静的坐着,看着金曼,目光幽深。金曼与画像上的很像,弯眉,杏眼,眼睛里流光似水,似乎会说话一般。皮肤白皙,画着淡妆,清丽脱俗,身材高挑,头发果然是淡黄色的大波浪,流畅的披在肩头。身穿藏蓝色的职业套装,白色衬衫,细腰长腿,整个人看上去干练知性。金曼开始也看着王安,但王安的目光太过幽深复杂,金曼慢慢移开目光,看着落地的玻璃窗,冬日的阳光肆意挥洒进来,房间里温暖如春。



    过了许久,王安淡淡的开口说:“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吗?”



    金曼把目光从落地玻璃窗前移开,看着王安,淡淡的说:“刚刚总经理说了,是有关我们公司和市第一人民医院业务往来的事。”



    “你们公司和市第一人民医院的业务关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据我所知,从2000年开始,就一直有业务来往。”



    “你是什么时候接受这项工作的?”



    “两年前。”



    “接手时,业务量是多少?”



    金曼抬眼认真的看看王安,王安表情淡淡的。金曼闭了一下眼睛,开口说:“那时候业务量不大,只有现在的百分之十。”



    王安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沉沉的看着金曼。金曼继续说:“那时我是医药代理,说的直白点就是推销药的。之前我一直跑其他市,两年前才开始转到这里,毕竟是省会城市,业务一直没有长足的发展,公司做了调整,我被分在市第一人民医院的那个区域。我第一次见张主任,是去医院做推广。张主任当时淡淡的样子,没有推诿,但也不是很热情。我接连去了三次,张主任依旧不咸不淡,于是我有些着急,便辗转拖了熟人,想给张主任递个话。于是,朋友出主意说:先请张主任吃个饭吧。于是我定了市里最豪华的酒店,约在晚上吃饭。就是那天,我才发现张主任温文尔雅,风度翩翩,谈吐不凡。我们很谈的来,共同语言很多,可以愉快的讨论许多话题。从那以后,我们就常常见面,见面以后谈一些感兴趣的话题,彼此都有好感,也签了一些合同。但那时,我们的关系都很正常,只是比较谈的来的朋友。直到有一次,为了庆祝我的业务量提升,我请了张主任和他们药械科的几个人一起吃饭,大家很高兴,吃饭的时候喝了一些酒,吃过饭后,又去KTV唱歌。在KTV包房里又喝了很多酒,几个年轻人都喝醉了,但张主任没喝几口。那天,我也喝了不少,我问张主任:“怎么不喝酒?”



    张主任说:“我喜欢保持清醒的状态。”



    我笑着说:“如果一个男人一辈子没醉过,那是一件多么遗憾的事情,每个人都应该醉过几回,肆意几回,那样的男人才是可爱。一个随时都保持清醒的男人,会让人感到可怕。”



    张主任笑着说“我倒是第一次听。”



    我说:“那是,人生肆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后来,张主任虽然喝了酒,但没有喝多,我就说:“一个如此克制自己的男人,一点都不可爱。”



    张主任什么都没说,只是笑笑。后来,我们叫了车,让司机送酒醉的人回去。KTV门口只剩下我和张主任,那是夏夜,微风轻轻拂面,月光妖娆,浓郁的花香弥漫。我有些醉了,走路时脚步有些踉跄。张主任扶着我,我靠在张主任怀里,就是那天,我们在一起了。”



    金曼说到这里,将目光移到落地玻璃窗前,看着窗外,目光里有淡淡的哀伤。王安注意观察着金曼,金曼的每一个表情,王安都没有错过。



    王安淡淡的说:“张君兰有爱人你知道吗?”



    “知道,一个工人,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他们不适合在一起。”



    “可他们已经结婚二十多年了,有一个女儿。”



    “年轻时不懂爱情,那只是冲动的选择。”



    金曼淡淡的说,眼睛看着王安,金曼想像中,王安应该露出鄙视自己的眼神,但金曼失望了,王安依然淡淡的,脸上的表情没有起伏。



    王安说:“你们有结婚的打算?”



    金曼苦笑一下说:“我提过,但他没有答应。他说:“我与谭小燕是少年夫妻,现在她老了,我不能不管她。”



    当时我有些伤心,我问他:“那我呢?我的未来在哪里?”



    他看着我说:“你还年轻,你还有更好的人生,我也不过是你人生中的过客。这一点,你我都明白。”



    我能说什么?没错,他就是如此理智冷静,他宠我,疼我,但绝不会娶我。”



    “你们多长时间见一次?”



    “一般两周见一面。”



    “在哪里见面?”



    “酒店。”



    “你最后一次见张君兰是什么时候?”



    “12月12号,那是周末,我们一起待了一夜,他妻子去了上海,不在家。”



    “之后联系过吗?”



    “联系过,打过电话,原本我们约在12月19号见面,那是星期六。可是那天,他没有来。当时,我不知道他有什么理由,但我也没有打电话质问他,只是自己一个人在酒店住了一夜,第二天早上结账走了。许多天以后,我才知道,张君兰失踪了。”



    “怎么知道的?”



    “许小军去送货的时候知道的,许小军去办公室没有看见张主任,就随口问了一句:“怎么没见张主任?”



    其中一人悄悄说:“张主任失踪了。”



    许小军吸了口凉气说:“失踪了?怎么回事?”



    那人看看外面,轻声说:“周末去爬山,一直没有回来,听说有可能是失足滑下山了。”



    许小军回来告诉了我。其实,当时我就有感觉,张主任出事了,他不是那种招呼都不打就走的人,一定是出事了。但我真没想到,他竟然是被人……”



    金曼似乎很难过,无法顺利的说完。金曼好看的杏眼流泪了,金曼似乎很伤心。



    王安说:“你一直都关注着事件的发展?”



    “是,我一直都关注着,我很担心,我希望他没事,我希望早上一到单位,就能接到他的电话,他只是出去玩了几天,现在回来了。可是,现实是残忍的,他再也回不来了。”



    金曼失声痛苦,泪流满面。张哲递给金曼一包湿巾,金曼接过湿巾说:“谢谢!”



    金曼打开湿巾,伤心的用湿巾沾着眼角的泪珠。王安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坐着,安静的看着窗外,耐心的等待金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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