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西安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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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胳臂,回到了队首。他傲然挺立,虽然是少年面容,却表情端凝,目光深沉,左右看看,大声说道:“孤的性命安全,终究在你们身上。”



    十几个教导员一齐厉声喊道:“誓死保卫太子殿下!”



    全体队员也跟随喊了起来:“誓死保卫太子殿下!”



    太子又说:“流贼横行,建奴猖狂,好男儿,怎么办?”



    这一次,不待教导员示范,所有队员一起喊了起来:“仗节死义,澄清宇内!”连续喊了好几遍,一时间,群情激奋,声嘶力竭。



    待大家安静下来,太子提高了声音问:“孤要征战天下,扫除残贼,谁伴孤冲锋陷阵?”



    教导员又一齐喊道:“我等愿、肝脑涂地,誓死追随!”



    全体队员立即跟随呼喊,声如雷霆。



    太子举臂一振,厉声道:“果然都是好男儿!”左右扫视,目光如电:“好男儿,有血性!练成武艺,拯救大明!”教导员再一次率领全体队员呼喊:“护国本,救大明!”



    太子脸上浮出一点微笑,重重点了点头:“好,好!早点歇息,明日用心训练!”说罢挥手,在教导员“恭送太子



    殿下”的喊声中,转身离去。



    第二天天刚刚亮,东宫教导营就在号声中被惊醒,教导员喊:“起床,晨跑!太子将以储君之尊,和咱们一起晨跑!”



    教导营全体成员列队完毕,太子就一身劲装出现了。见礼之后,太子说:“孤与尔等一齐晨跑!今日只在太子府内,沿墙根跑圈。待你们训练成熟,要每日进行十里路的越野跑!练就铁脚板,才能横行天下!”



    说罢命令全体成员成双列纵队起跑,太子却在一边伴跑。才跑完两圈,太子已经汗湿。就有教导员跑出列劝说:“有的小的们带着跑就行了,请殿下歇息!”



    太子拒绝:“日后越野跑,孤不再伴随。如今只在府内,孤岂能偷懒?这点苦,孤吃得下!”



    教导员归队,一边跑,一边喊:“护国本,救大明!”全体呼应,号子声最后就变成:“一二一!一二一!护国本!救大明!”



    卞飞在队伍之中,看到太子就在近侧,满心亲切敬畏,暗想:“太子天潢贵胄,何等尊贵,却和我等新兵一起训练,这是何等恩典!今生一定要精忠报答!”



    张远志在队伍之尾,望着太子的背影,激动得难以自抑:“古书上的明主、雄杰,莫过于此吧?我日后若能带兵,也要与士卒同甘共苦,相濡以沫!”



    跑步结束,教导营队员们去吃早饭,朱慈烺回寝宫换衣服。外面传报:兵部探马又送回了陕西急报,而且探马指挥李田富回来了,到太子府来拜见。



    朱慈烺一惊:李田富怎么回来了?难道兵部探马全部撤回了?



    李田富已经是第二次看见太子。当他跪倒在太子书房的地板上,太子迅速扶起了他。两人相互打量,都觉得对方变了。李田富觉得太子变得更加英武沉静,与其年龄不相称;朱慈烺觉得李田富风尘仆仆,满面风霜。



    “李指挥,你还好吗?转战万里,传报消息,辛苦了!”朱慈烺温声说。



    李田富拱手躬身:“谢太子殿下牵挂!为朝廷效力,理所应当。”



    朱慈烺坐下,道“赐座”,李田富推让了一会儿,在锦橔上浅浅地坐了。



    “西安陷落了?”李田富一坐下,朱慈烺就问开了。



    “启禀殿下,确是如此。急报已经送到宫中。”



    “你怎么回来了?其他探马呢?”



    “卑职受人之托,不得不亲自带人回来一趟。其他十七人在第一小队队正唐大潮的带领下,撤往榆林,继续远远观察战场,随时向朝廷汇报战场情形。”



    朱慈烺眯起了眼:“受人之托……孙传庭吗?”



    “殿下英明!正是孙大人。他在潼关陷落以后,和参军乔元柱更换服装,一路北撤,在西安附近遇到我们。他本想进西安城帮助守城,但是担心被锁拿,所以一直和兵部探马一起行动。”



    “他不愿写信,所以要你回来问问孤,将有什么打算,他能否为孤效力?”



    “正是如此!”李田富大吃一惊:“西安城破以后,孙大人本来写了信,后来反复思量,又和乔大人商量,最后把信撕了,问我能否直接回京一趟,口头向太子殿下禀报他的行踪,并请教太子殿下,在这危难之际,究竟有没有可以让他直接效力的地方。如果殿下还是在深宫读书,并无筹划,他就不回来了,找个机会冲入贼阵,以死殉国。之所以不写信,就是考虑万一局势无望,他就不想让自己兵败潜逃的事,落入字纸,为后世所笑。”



    朱慈烺点点头,陷入沉思:孙传庭因为我穿越,没有战死潼关,但是他暂时却不能露面,因为崇祯还在生他的气。如何安顿他呢?不如……于是开口道:



    “你这番回去,告诉孙传庭,孤已经帮皇上筹到饷银,得到皇上信任,出宫开府;并且,孤正在招募侍卫,编练新的精兵。将来随时可以扩充成强军,与流贼最后决死一战。孤需要他回来辅弼。口信带到,你立即安排孙、乔二位以探马的身份回京。所需文书,孤先备好。另外,由你亲自护送他回京。”



    李田富领命,又为难地说:“殿下交代孙大人的话,卑职难以记住。莫若写一封文字,由卑职直接交给孙大人。”



    朱慈烺想了想,说:“好。”立即提笔写了一封信,让人密封,交给李田富。



    看着李田富把密信塞进胸口,朱慈烺又感叹地说:“你们受孤拣选,深入战场,侦探敌情,使朝廷耳聪目明,功莫大焉!去时四十人,如今只剩十九人,真是大明忠贞壮烈之士!”



    李田富行礼道:“谢殿下惦记称赞!我等低贱士卒,承蒙皇太子殿下瞧得起,选拔于寒微之中,实在是三生有幸!做了些须小事,却身受重赏;虽然有兄弟战死,但是家人受到东宫丰厚抚恤,我等死而无憾!”



    “你们的名字,都记在孤的案头。牺牲的烈士,孤抚恤其家人,理所当然。将来孤还要建立忠烈祠,将他们的牌位列入其中,四时祭祀,血食千秋!你等将来活着回来,必然个个封妻荫子!”



    李田富下跪拜谢。朱慈烺又将他扶起来,说:



    “你这番去陕西,务必多带些银两,以便在当地就地补给。你把指挥之职,从此真正交给唐大潮,让他们逐步退往山西。因为榆林必然守不住,尤世威只怕也要殉国。有机会见一见他,传到孤的意思,不妨率领残兵,退保山西。”



    看着李田富领命,朱慈烺又说:“你护送孙传庭回来以后,就留在孤身边,帮孤训练更多的探马。”



    李田富顿时激动起来,说:“愿为太子殿下效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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