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吃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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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老舅的默契大概就是这时候形成的吧,撇开吕行去上海复查这件事不谈,这间车库里真就成了我跟老舅的二人世界。



    我碰不到手机,因为老舅是属于老妈的阵营,见到他就如同见到老妈一样,所以我的任何行动都要规规矩矩,要是被他知道了我晚自习回来还碰手机,老舅铁定的把这事告诉他姐,然后那结果可想而知,简直就是间接性的酿成了一场悲剧。



    “今晚我们吃鸡!”这是回到宿舍后老舅给我来的第一句话。



    “吃鸡?”我有点小激动了,“条件这么好的嘛?”



    “那可不,也不看看是谁照顾你!”说着,老舅揭开了餐桌上保温锅的锅盖。



    这是个啥?我的小激动瞬间化作一缕青烟,瞬间随风飘散,瞬间不见了踪影。



    “这是……乌骨鸡嘛?”我结巴且胆怯的问着。



    老舅回答的很干脆,“不是啊!”



    “你确定!”我不是很相信我的耳朵,或者换个说法,我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确定啊,这就是你外婆养的草鸡啊,今天刚宰的,赶紧的,趁着新鲜赶紧吃!”



    我靠,这不是真的吧,老舅你确定这是草鸡?



    你确定这真的没毒嘛?我干咽着,看着那发黑的鸡汤,我的心跳加速着。



    “老舅,这鸡是谁宰的啊?”我好奇且慢声的问道。



    “你外婆啊,连宰带洗都是你外婆一手操办!”



    没理由啊,外婆不可能弄不干净的,难道说……



    “老舅,这鸡不会是你煮的吧?”我超级担心的发问着,因为我知道,老舅从来就没有下过厨、做过菜。



    老舅骄傲地回答道:“哎呀,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你还在等什么呢,赶紧尝尝你老舅的手艺如何。”



    我勒个去,这明摆的就是黑暗料理嘛,这要是吃了会不会出人命啊?不会的,常言道,“人不可貌相”,所以这菜肯定也是这番道理,不是长的好看的菜就一定好吃,也不是长的难看的菜就一定难吃,所以……



    这也太难的吧,根本就没有食欲啊!光是看着就已经受不了了,更何况是敞开自己的味蕾去品尝它的滋味。



    干晾着真的不是办法,你这么丑,一定是美丽都留给了味道上。秉着这样的想法,我终于向那滩“淤泥地”伸出了筷子。



    我表现的还算自然,就是有点像吃药时的感觉,筷子将那块鸡肉送进了我的嘴巴,那是一瞬间的事,我都没来的及犹豫。



    哪里来的必有一得,说到底那还是给自己的安慰,它的味道真就是没有话说,我真就找不到一个词来形容它带给我的震惊,没错,我的舌头受到了暴击;没错,它的味道跟它的长相一样,真就是患难兄弟!



    真难吃!



    “好吃吗?”老舅没有动筷子,但他说的倒是津津有味,“怎么样,感觉我的厨艺如何?”



    这……这还能算是厨艺吗?我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这比生吃一只鸡还来的痛苦!



    “还行!”我是挣扎的,浑身上下的每一处细胞都在挣扎着。



    老舅是个聪明人,所以我这边的小心思跟想法他肯定是知道的。



    “好吃吗?”老舅面带着仁慈的微笑,“吕也?”



    这是送命题吧!我想说句好听的,但我也不能昧着良心说话呀。



    “不是很好吃……”我支支吾吾地回答着,心里竟有一丝丝的慌张。



    “看来你很挑食啊,吕也!”



    “没有没有!”我赶忙否认着。



    “我不管啊,这就是你这些日子的伙食。”老舅说的很随意,“不把这锅鸡吃完,绝对不换下一道菜!”



    不是吧!我的内心是崩溃的,我想起了孙楠的那首《你快回来》,那句“你快回来,我一人承受不来”一下子打在了我的心里,我怀念起来老妈每天准备好的晚饭,怀念那些没被思念折磨的日子。



    那锅鸡永远是我这辈子的阴影,那之后过了好久,每当我看到餐桌上有鸡时,都会有一种呕感向我侵袭过来。



    为了老舅的面子,我舍己为他的多吃了几块鸡肉,我真是个贴心的晚辈,这样的慰籍一遍又一遍轻抚着我的内心,我真是个好人!



    老舅坑我的不仅仅是舌尖上的“美味”,还有那床上的隆隆声。



    没错,老舅的睡眠质量是真的好,完全是倒床秒睡的那一类型,所以这几天,我的黑眼圈是几度几度的加深,那呼噜声,简直是如雷雨大作,冬夜里的恶龙咆哮。



    我背对着老舅,被子裹的死死的,可那声音的穿透性强到离谱,不管我怎样动作,始终逃不出老舅“音波功”的包围。



    “我听不到,听不到!听不到!”我苦着脸,“救命啊,白天还有课呢!”



    我在床上辗转反侧着,老舅的呼噜声太魔性,魔性到我徘徊在生死边缘。



    好想让老舅安静点,可我却做不到叫醒他,我只能等待着,等着老舅安静,或者等着我自己坠入梦乡。



    那个时刻我终于还是等到了,老舅后来有没有安静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真就在不知不觉间睡了下去,夜是漫长的,等待时间流逝是煎熬的,这些我都有深刻体会。



    我说的,老天爷喜欢跟吕行开玩笑,他们过去上海的第二天,负责吕行的主治医生就给他娘俩好好的上了一课。



    “这不恢复的挺好的嘛,你们这是在哪里看的?”



    “我们本地的医院。”老妈回答着医生的问题。



    医生看着吕行病历上的封面,“XX大学附属的啊,难怪呢!”



    “这么说,是人家医生误诊了?”老妈收敛着自己的激动。



    “嗯,只是有点水肿,其它都挺好的!”



    老妈那颗悬着的心再一次安全着落,我不知道她当时的准确心情,但一定是舒心到了极点,一定是迫不及待地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我们。



    当然了,这些经历都是老妈跟吕行在电话里跟我讲的,不仅如此,吕行回来后,他俩又把这次的经过重复了好几遍,我没有烦腻,每一次听的都很认真,就像是头一次接到这个消息。



    后来的那些日子过的还算安心,吕行的生活也逐渐风平浪静,他摘取了自己的眼罩,本来只能缓慢前行的他也渐渐可以奔跑起来,他回到了从前那完好无损的样子,可是我……



    这是最重要,也是最气人的,我跟吕行的标志性差别正是因为他的这趟上海之行产生的,没错,走之前还是跟我一般高,回来后,他的身高竟然比我多了三公分!三公分,这是什么概念,我实在是很不明白,他也就是去了上海一个月,每天吃的是激素嘛,怎么长的这么积极,难不成真就是化悲愤为食量,每天都是在暴饮暴食中度过的嘛?



    那以后,我的个子就一直没赶过吕行,当他已经突破一八零时,我的身高还在一七几徘徊,说不上什么遗憾的,只是有点不爽罢了,因为以后区分我俩,仅凭一句“高的是弟弟,矮的是哥哥”就能准确无误的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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