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圣上的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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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袁振点头,“那我就等柏司药的消息了。”



    这晚,袁振送柏灵出门,临别前,柏灵忽然想起了什么,回过头道,“那个李生,袁公公打算怎么处置?”



    提起这个,袁振笑着把晚上的事大抵说了一遍。



    教坊司的地牢配置和宫里的慎刑司基本是一样的,只不过地牢没那么大,空房也少得多。



    但装个李生,绰绰有余。



    唯一有些棘手的事,是李生声称在外头安排了个线人,若是今晚他没能平安回去,那他的那个朋友就会把兰字号买卖童jì)的事传出去。



    “不过也不用太担心,现在已经在审了,”袁振轻声道,“等撬开了他的嘴,问出了他的那个朋友是谁,这事儿今晚就能结。”



    柏灵沉眸一笑,摇了摇头,“……不用这么麻烦。”



    “哦,”袁振看向柏灵,“你还有什么主意?”



    “公公不如今晚就让锦衣卫出面,去把他赊了账的七家赌坊都查一遍,放出消息说李生有通金的嫌疑,官府要找他的同党。”柏灵轻声道,“然后我们再连夜公布个悬赏,但凡谁有李生下落的消息,一经核实立刻赏予重金,就好了。



    柏灵抬头望向袁振,“这样一来,他那个线人恐怕是逃都来不及,就算这个时候再说什么,也没人会信了。”



    “……通金,”袁振笑了笑,“柏司药这是想让他尽快死在地牢里呀。”



    “不。”柏灵摇了摇头,“我还正想和袁公公提呢……在地牢里折磨得差不多了,还是放他出来吧。”



    “嗯?”袁振显然有些意外,“你这是又心软了?”



    柏灵摇了摇头。



    “他不该死在教坊司。”柏灵轻声答道。



    袁振也反应了一会儿,等到忽然想明白的时候,心里也着实惊了一下。



    柏灵释放出的恶意比寻常人更寒冷——因为她不仅作恶,而且在这之前她总是要给人留下一点甜头,一点希望,营造一个事正在变好的假象,然后再落下重锤,把敌人彻底碾碎。



    林氏和贾遇如此,如今的李生……亦然。



    袁振微微眯起眼睛,这是一种无师自通的本事么?



    如果是,那也太可怕了。



    ……皇帝们是不是都对这样蛇蝎一样的美人有独钟?



    想起这个,袁振忽然道,“对了……”



    他从衣袖取出一个平安符,而后轻声道,“皇上随信附了一样东西,让我转交给司药……”



    ——那正是先前柏灵被囚在宫的子里,她交还给陈翊琮的。



    “接下来这个月,平京会有些艰难。”袁振轻声道,“这枚平安符,也算是圣上的一点牵挂吧。”



    柏灵没有接,她颦眉道,“……有些艰难是什么意思?”



    “这就不能透露了,”袁振笑道,“不过柏司药你不用担心,这场火,烧不到百花涯。”



    柏灵看着袁振,试图从他这里再探听到哪怕一点点蛛丝马迹,然而袁振的嘴很严,在几番交锋之后,柏灵动作僵硬地从袁振这里接过了平安符。



    两人顺着长廊往下走,袁振又笑,“这多少是个台阶,柏司药,有些事,还是不要闹得太僵比较好啊。”



    柏灵应了一声。



    “这趟出行,皇上也算死一生了。”袁振轻声道,“过了江洲的那一路皇上是怎么走的,你在百花涯里耳濡目染,应该也都在戏里听过了。”



    “嗯。”



    “司药这段子在百花涯里的遭遇,其实一直以来都有人记录着往上呈报,只不过皇上这一路诸事繁忙,无暇查看,直到上洛郡王的那封信写过去,他才想起这回事,连夜将所有平京寄过去的呈报都看了,”袁振轻声道,“司药受苦了,圣上都知道。”



    柏灵一时间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来去应对此时的袁振。



    不知道在袁振看来,此刻的自己应该露出怎样的表呢?



    委屈的?



    伤心的?



    感怀的?



    还是受宠若惊的?



    “是吗。”柏灵淡淡道,“皇上可真是辛苦了。”



    “眼下都8月了,”袁振轻声道,“皇上应该会在秋前后回来,这声辛苦了,司药还是留着去和皇上说吧。”



    柏灵停下了脚步,走在前头的袁振也不由得停了下来。



    “怎么了?”



    柏灵轻轻笑了一声,而后向着袁振稍稍欠,“……公公不用送我了,剩下的路,我自己慢慢走,您请回吧。”



    袁振表微妙地将手里的灯笼递了过去。



    柏灵摇了摇头,并没有接。



    “我看得清。”柏灵温声道,“这段路我很熟了,灯笼还是袁公公自己留着吧。”



    “也行。”袁振站在那里,“去吧。”



    柏灵再次向袁振行礼,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袁振目送柏灵的背影,眼光有些复杂,脸色又恢复了以往的森。



    忽地角落里传来一声细微的猫叫,袁振缓过神来,沿着这声音找了半天,在一处地板的缝隙里看见一只卡在里头的小猫。



    “诶呦喂……”袁振低声喊了一句,“来人呐!”



    ……



    次一早,天还没亮,就有人来敲柏灵和艾松青的房门,柏灵睡得浅,听见了声音就起来开门。



    开门后,外头的侍女很快表明了来意——今乐坊那边要人,请艾松青赶紧过去。



    “课不是已经停了吗?”柏灵有些奇怪地问,“这个时候去乐坊那边要干什么?”



    “好像是要演出吧,不是课。”那侍女答道,“乐坊那边具体的形,我也不是很清楚。”



    “演出?”柏灵问道,“什么演出?”



    “姑娘应该还不知道吧,”那侍女道,“从昨夜子时起,平京城不知道为什么就只许进,不许出了,咱们百花涯里有蛮多本来这几天要离京的商客,这会儿都出不去了,还不知道要待到什么时候。”



    柏灵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那就难怪乐坊那边忽然要加演,只是突然不许任何人离京这个cāo)作,她有点不明白。



    “知道了。”柏灵点头,“我去和松青说。”



    侍女走后,柏灵将艾松青喊起来,听得今要去乐坊,艾松青很快清醒过来,下开始了今的洗漱。



    “诶,这是什么。”艾松青看见梳妆台上随手放着一个陌生的平安符,“柏灵昨晚拿回来的吗?”



    柏灵望向艾松青那边,忽地想起昨夜袁振的那句,“接下来这个月,平京会有些艰难。”



    艾松青看着柏灵忽然凝重的表,“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柏灵摇了摇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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