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就曾经目睹过,齐大小姐在大冬天,把长得比她漂亮的庶妹推下河去。
后来,庶妹虽然被救起来了,却在十几天后感染风寒而死。
这件事,他一直没有说出来,是因为他一直觉得秦氏对他不错,所以才选择了隐瞒。
哪成想,原来齐大小姐的阴毒都是从秦氏那里学来的。
大公子一点都没有嫌弃自家娘子的出生,从小就体弱多病的他,哪有那么清高。
只要是健康的人,他都会心生羡慕。
自家娘子好健康啊!
看着她那红扑扑的小脸,大公子心里欢喜得不得了。
白晨纠结着一张脸,对于鬼丈夫的痴情表现,半点都没办法作出回应,简直是尬得一匹。
“说,你有什么心愿未了?说出来,我帮你完成。
完成之后早点去投胎,别在人间晃荡了。”白晨冷硬着脸蛋说道。
“啊!娘,娘子,你难道对我不满意吗?我虽然现在只是一只鬼,但我长得非常好看啊!”大公子嘟嘟嘴。
“咳咳咳..”白晨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话说,我真的应该满意吗?”
好好一个姑娘,居然嫁给一个死人,谁她娘的会满意?
就算是季九月其实也是不大满意的吧。
不然不会哭得衣裳都打湿了。
只是在她的观念里,大公子是他的丈夫,就算他是一只鬼,她也认定他了。
大公子好不失落,低下头去,脆弱得不得了,好像要哭了似的,“原来,娘子也嫌弃我这个病秧子。
我就知道,没有人会喜欢我,我,我还不如去死了算了!”
白晨忍不住扶了扶额头,“你现在已经没有病了!你忘了吗?
你已经死啦!还怎么再死?”
最终死亡,魂飞魄散,但谁都不希望这样死。
好死不如赖活着,这是至理名言。
“哦,对呀!我的身体都有好几日没有疼过了!”大公子恍然大悟,之后又好一阵落寞,呢喃道:“我现在已经死了,只是一只鬼了。”
说到此处时,更加伤心了,干脆就倒在床上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白晨:...这真是一只厉鬼吗?爱哭鬼还差不多。
白晨摩挲着下巴,歪着脑袋瞧着小可怜大公子。
感觉他还像一个思想很单纯的孩子。
就算是成了厉鬼都没能改变一二?
不过,也能理解,他一直活在病榻之上,接触的人肯定不多,当然就显得很单纯。
而且他一直都觉得自己虽然有病,但爹和继母对他都很疼爱,自我感觉被保护得很好。
一直到死翘翘都是这样的想法。
这样的人生经历,不单纯才怪呢。
只不过最后他死了之后,秦氏的得意忘形给了他当头棒喝而已。
但就算如此,也没能让他变得多老练。
难怪他会向季九月提出,让她把自己被秦氏所害一事告诉他爹呢。
因为,他自己都没有考虑过,这其中的厉害关系。
他要是一只聪明的,懂得人情世故的鬼,绝对不会让他唯一的助手去把秦氏的罪行告诉他爹。
“娘子,你可不可以帮我?”大公子哭了一阵,见他的娘子并没有要安慰他的意思,只好自己起身,说出了重点。
“说!怎么帮你?”白晨操起手,坐到了床边的杌子上。
“嗯!”大公子哽了哽,感觉娘子说话硬梆梆的。
但他也没有计较自家娘子的冷淡,而是把他曾经对季九月说过的话,一股脑儿倒了出来。
“娘子,我曾经以为,她很疼我,我也真心把她当成自己的娘一般敬重。可是,可是...”
大公子说不下去了,身体开始冒黑烟,终于有厉鬼的样子了。
“我要她血债血偿,她怎么可以这样害我?呜呜呜!”
“好啦!知道啦!”白晨及时给他顺毛,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你想怎么做呢?”
对于白晨的安慰,大公子非常受用,黑烟烟迅速收回,立成变成了乖乖小绵羊。
甚至还作娇弱状,打算把脑袋搁在白晨的肩膀上,但瞧着她面无表情的脸色,又收了回去。
然后才低声说道:“我本来想去吓一吓她的,但是整个侯府,到处都是辟邪之物,主院我是进不去的。
而那毒妇又很少出她的院子,即使出来,都会是大白天。
你应该知道,鬼是不能见阳光的吧。”
大公子干脆把双脚往上提,放到了床上,再把脑袋搁在膝盖上,很自在慵懒。
“是听说过鬼不能见阳光,但有时候是阴天啊!”白晨冷声道,阴天出门,应该可以吧。
其实只要努力找机会,总还是找得到的。
“阴天也是有阳光的,只是没有白天那么厉害而已,阴天出去也怪难受的。”大公子继续嘟着嘴说道。
无语!
白晨忍不住扶额,贵族公子啊!就算是变成了鬼,都还有公子哥儿习性。
因为阴天出去也会难受,所以呢?他就等着别人帮他的忙。
哎,算了,毕竟他是一个久病床榻的可怜鬼。
他的本质不坏。
“这样啊!那你要我怎么做?”白晨继续冷脸,“你别忘了,我只是一个乡下丫头,我没有力量给你报仇。”
大公子低下头,双腿盘起,成打坐姿势,玩起了自己的指手。
“其实这事很简单,你只要把我说的话告诉我爹,他一定会收拾那毒妇的。”
大公子终于说出了剧情中一模一样的话来,说出之后,他自己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白晨冷眼瞧着他,严肃地道:“你觉得你爹会为了你,收拾秦氏吗?
你别忘了,她还为他生了两个‘健康’的儿子。”白晨把健康这两个字咬得比较重。
“再说了,他会为了一个已经死掉的儿子,劳师动众地收拾自己的妻子吗?
他就不担心齐家会传出家宅不宁这样的闲话来?
是已经死了的儿子重要,还是整个齐家重要?
你自己好好想想。
我一个乡下丫头,如果说出那样的话来,立马就会被他灭口,你信吗?”
大公子被白晨的话吓得瞠目结舌,张着嘴久久无法言语,他完全没有想过这些厉害关系。
他只觉得,爹一直都是疼他的,如果爹知道自己是被秦氏害死的,肯定会为自己讨回公道。
他完全没有想过,爹是不是真的有那么疼他,是不是真的愿意为一个死人,而大动干戈。
“那,那应该怎么办?”过了好一会儿,大公子才哆嗦着嘴唇问道。
那模样赢弱得好像一点风就可以把他吹散似的。
“好啦!你这种方案暂时打住,我们还是从秦氏入手。”白晨见大公子可怜兮兮的样子,一时有点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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