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七章 转危为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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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弥陀佛,这易筋经乃少林至宝,从不曾外传,望诸位谅解……”



    范公公一听,当即手指慧承方丈骂道:



    “身为佛门之人,理应有好生之德,你见死不救,枉称佛门弟子!”



    慧承见范公公出言斥责,不但不恼,却豁达一笑,出言劝道:



    “施主稍安勿躁,老衲虽说这易筋经乃少林至宝从不外传,可老衲也从未说过见死不救啊……这样,你们先带这位小施主去后面禅房,老衲随后就来……”



    说罢,一名小和尚过来领着这几人来到一间禅房。



    过了一会儿,慧承带着两个小和尚进来,慧承亲自焚香诵经,之后上前让这三人将林正放在榻上,等林正身上衣衫退去,见林正胸口点点淤青,慧承目光暗暗一惊。



    这三人见慧承大师神色严肃,看了一眼两位弟子,微微点头,这两名弟子立即上前劝这三人退后,随后各拿一只蒲团分坐于榻前两侧,一个敲着木鱼,一个轻声诵经。



    慧承移步上前,看看林正,遂即出手,右手拇指、无名指分按林正印堂、百会两穴,随后移步上前,忽然左手放在林正颈后风池、大椎两穴,用掌心一托,林正忽然坐起,还未等林正倒下,慧承已闪身跃至榻上,盘腿坐定,而此时又顺势双手齐出,连点大椎、肺俞、心俞、命门、魂门几处大穴。



    林正一个颤栗,口中点点鲜血流出。慧承一见,当即又收手化掌,双掌各护天灵,心俞双穴两处,将真气灌入。



    林正慢慢睁开眼睛,只觉得温热之气从背后这人掌中缓缓流入自己体内。



    却听背后之人沉声道:



    “小施主,老衲口述,小施主跟着做……闭目,全身放松,神游百会,舌舐上腭,鼻息调匀……”



    过了不多时辰,只见林正脸上神情痛苦,口鼻微微渗血,再过一会儿,林正突然又闭上眼,头沉沉垂下。



    范公公一见,急身准备上前,却被公孙长罡出手拦住。



    等慧承大师松了一口气,等到收功,已是满头大汗。



    过了一会儿,慧承下榻将林正轻安放在榻上,转身对三人说道:



    “阿弥陀佛,小施主天资聪慧,竟能顺着老衲真气自相引导,诸位放心,老衲已将小施主五脏内淤血清出,暂时性命无忧……”



    公孙长罡拱手礼道:



    “方丈慈悲,无量寿福……”



    范公公和翠珠上前躬身一礼道:



    “谢大师出手相救……”



    慧承回礼,请公孙长罡去禅房外面,斟了两杯清茶。



    “公孙道长,小施主可是遭何人之手,这出手未免过于狠毒……”



    “方丈大师,出手之人还不曾得知,现在只知道这人应是武当中人……”



    慧承听了,痛惜道:



    “阿弥陀佛,只盼那道友能早日迷途知返,免蹈老衲师兄慧净般覆辙……”



    公孙长罡听了,恨道:



    “能对一个孩子下此毒手,武当怎能出这种败类!”



    “一念成魔,老衲师兄慧净当年也只是一念之差,不但害了自己,更害了圆空……”



    “圆空现在怎么样?”



    “已成疯癫之人……”



    “圆空师父曾是慧能大师最得意之弟子,如今疯癫,实在可惜了……”



    “公孙道长,小施主现在性命暂时保住,可再此运功须得过一阵才行,否则怕伤及心脉,反倒难治……”



    “好,既然这样,那就再过些时日,还得再麻烦方丈大师了……”



    “公孙道长,这半山腰处,有一处别院,暂时无人居住,也是悠闲僻静之地,带着小施主在那里养伤最为合适……”



    公孙长罡这才明白,原来慧承大师见他们中带有翠珠,在少林不便多留,这才让他们去山腰处的别院。



    还好现在慧承帮林正清了五脏内的淤血,性命暂时无忧,便再次拱手道:



    “那就多谢方丈大师了……”



    、



    这三人等林正醒了,就带着林正去了山腰处的别院,幸亏这里每隔几天都有少林弟子前去打扫,还备有生活所需的米面及一些素菜。



    范公公一路抱着林正,给林正说这说那,到了别院才将林正放下,让林正躺在一张靠椅上在院子里休息。



    林正问翠珠道:



    “丑姑姑,袁大叔说了,等我好了,带我去大草原上骑马……”



    “你先好好养伤,等你伤好了,咱们一起去……”



    公孙长罡听了,过去对范公公沉声道:



    “你随我来!”



    范公公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见公孙长罡脸色凝重,待二人到了稍远一点的地方,公孙长罡回身盯着范公公沉声斥道:



    “你给正儿说要带他去塞外草原?”



    “对,是范某说的,道长放心,林正的身世我从没有给他说起过……”



    公孙长罡听了,这才脸色渐渐舒展,可又问道:



    “你说的回塞外草原可是真话?”



    范公公一听当即说道:



    “当然了,范某既然答应了正儿就肯定要做到,道长放心,范某答应道长的事也一定做到!”



    “不可,正儿绝不能回塞外草原!”



    “道长现在还是先想办法医好正儿再说吧……还好正儿现在性命无忧,公孙道长,老夫有话说在前头,倘若正儿有个闪失,范某必将回到草原,率一众蒙古铁骑南下,将武当道士全部铲除,一个不留!”



    公孙长罡一听当即怒道:



    “范公公!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范某当然知道,可你们汉人不是常说‘事不过三’,道长不如算算,这都多少次了?正儿只是一个孩子,可我们处处避祸,处处却遭人暗算,处处躲藏可仍是难逃奸人算计,我们又能奈何,难道就任凭他人鱼肉,肆意宰割?”



    “公孙道长!老夫为了信守承诺而隐忍多年,翠珠也因此毁掉容颜,我二人终其一生,就是为保正儿不受灾祸长大成人,可如今……我们落得什么下场?”



    “汉人骂我们是蒙古鞑子,说我们残忍暴虐,没有人性,可你们这些个南蛮竟无端对正儿一个孩子都能下此毒手!到底谁残忍暴虐,没有人性?”



    公孙长罡听罢,为难道:



    “你可曾想过,倘若如此一来,将使贫道处于何种境地?贫道救得你们三人性命,可你到时候带着林正回到蒙古,引起蒙汉两族争端,天下又起祸事,这样一来,贫道却成了这全天下的罪人?”



    范公公听了公孙长罡之言,一时觉得愧对他当年的救命之恩,便语气一软,说道:



    “公孙道长,范某答应你,若正儿没事,范某定自当遵守当年之约,绝不将正儿的身世让旁人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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