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没有太深的算计,只是背后略微多了点故事。
西邦王室有适龄男子楚云,刚封上爵位,一向低调、平平无奇。选这个人,是刘礼托宣镜所做,只为了挂个名,显得真实些。
平梁,消息传来,上下也掀起了风浪。
于歌笑而言,这无疑是晴天霹雳,心中还难以忘怀的人怎么突然要嫁人了?
于其他人而言,这似乎带了些许威胁,北华和西邦和亲是否对平梁有什么不利?
几经商议,又受挑拨,灵儿将国君说动,也催促歌笑随她一起去北华。人还未出发,灵儿的灵蝶已经飞走了,去北华先行告知一声。
“大哥,你不必忧伤,好好与凉华公主说清楚,她不会不理解你。那时候,你离开并非为了自己,这有什么不能解释的呢?”
“可是终究是我辜负,在人家传出喜讯之后去干预,是不是不合适?”
“我们平梁的大皇子,竟也担忧这些?”
“纵豪情追爱是好,却不知她何意。若是她已经放下我了呢?”
灵儿捂嘴笑了笑,“大哥,你放心,我保证她没有忘!”
自然忘不掉,凉华在道观清修都未能淡忘、释怀,反而在梦里见他的次数更多。扰得人心烦意乱,连她自己都觉得不该再待在那个清静的地方,好似整日思念会浊了那里的空气。
等待,也是一种煎熬。消息传出,要些时候,人来也需要时间,可凉华自听大家一致决定之后便开始悬起心了。
真的要这样吗?他不来,又会是如何的光景?
因为难得的统一,几位皇子、公主以及太后相处得不错,至少在这件事上相处得很愉快。
醉月轩,两人听了这计划,只有莲子满怀高兴。雪泽知道自己的祝福起不了多大作用,仍旧将心思放在他处,似乎暗地还有一个关键点子她还未发现。
直觉,一向敏锐,尤其是突然生出一种指引的时候。
“到底错过了什么?有人又在掩藏着什么?”
想不太清,雪泽思考了整整一天了。
月夜,清凉如水,皇宫鲜有人出行。雪泽去祭祀台见了牧凡,两人讨论了一下太庙的事情,二月里最佳日子快到了,牧凡劝雪泽先不要着急。
“我最近算出,二月二十六比二十二还好。那天,清寒不及二十二,但恰逢火物入眠,火魔以及他的法术、障碍都会减弱。如此,岂不更好?”
“火魔与我相当,甚至可能厉害些,如此倒是个好日子!不过,我已经答应多人,等北华安定后再顺势取得冰晶,这件事我再好好想想,你先不要说出去!”
商议之后,雪泽去太庙一周转了转,随后以隐身术在御阳宫上方留了会儿。刘礼还是很忙,认真的样子有种格外俊逸的气魄。
微微一笑,雪泽安心离开,像一阵风从房顶、墙上掠过。正欲回醉月轩,却被花园一处暗角的人吸引,那里有谁在会面?
停了下来,定睛一看,雪泽惊了一跳。
“大皇子和禾雨怎么会深夜会见?”
事情通常是发现一角,由此延伸而去便有了进展,如同找到了突破口一样。
雪泽在远处留了会,又跟随禾雨回了剪秋阁,在那里待了大半夜。禾雨睡得晚,梳洗之后还点灯看了看枕头下压着的东西。
如此一细节,牵动着雪泽的好奇,她也想看看那是什么。
毕竟,从前听人说起,禾雨的习惯就是将最喜欢的藏在枕头下,枕之入眠才有安全感。剪秋阁有过侍女,换了几批后就不再有了,禾雨不喜欢让人翻动、换洗她的床上物品。
或许,那东西很重要吧!
做了会心里斗争,雪泽潜到床边,小心翼翼地将枕头下的东西拿了出来。轻轻一摸,发现枕下有一幅画、一张纸,雪泽拿了禾雨方才看的薄薄的纸,手感像是信纸。
“皇上,见字如晤,刘某安在……”雪泽越看越惊,这是刘公公写给刘礼的信?
内容,雪泽并不惊讶,那些旧事她知晓,只是从未干预过。相比当年的真相,雪泽更想知道信在禾雨手上以及她压下来不给刘礼的原因,难道她有保太后的意思?
仔细一想,禾雨许多作为皆有这个表露,而且现在好像跟刘义走得近。
“大皇子回来,一心想保下太后,禾雨为何会跟他是一路人?”
呼呃——
一声惊吓,禾雨醒了,也将站在床边的雪泽吓了一跳,险些让她忘了自己是隐身状态。
雪泽退了两步,见禾雨边擦汗边摸枕头,惊得不知所措。禾雨要是发现信不见了该怎么办?
看了看手上的信,雪泽正想放回去,却见禾雨直接拿掉了枕头。
视野十分清晰,枕头下只有一幅画了。
“看来,不施法不行了!”
手指刚刚动了一下,雪泽突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不得已退到一侧。飘到窗边,向下一看,来人是凉华。
“这……”雪泽回头看了看惊慌失措的禾雨,皱眉叹道:“今夜,不想发现点什么都不行了!也好,就让禾雨当自己的信被偷了,看看她会如何!”
敲门声响起,禾雨还是急得癫狂、气得发抖的状态。
下楼开了门,一阵长久的沉默升了起来,随即是低沉的讨论和各种情绪的流露。雪泽在楼梯处看着,大致听到了一些,现在能断定禾雨、凉华、刘义是一队。
“不知道他知晓了这些,会不会心寒!”
偌大的皇宫,刘礼真心待了些人,却没几个完全真诚地对他,想起来也是悲惨。雪泽怨不了这些人,连她自己都算是个待刘礼不诚的人,跟禾雨一样也有保留,只是没有让他太过难猜、蒙在鼓里罢了。
未几,两人上了楼,凉华帮禾雨查探起来。屋子内的确没有异样,她们怎么会发现问题?
“谁有那么大的本事?你真的确定放在此处了么?这封信,也就我们三人知晓,不可能会被人偷的啊!”
“现在看来,我们遇到棘手的事了!”禾雨叹了口气,她静坐在床上,将焦急压了下来。“不能让皇上知道,否则太后可就没有安稳的晚年了!方才,我才跟大皇子说过这封信,本来是要将它送到密室保存,可我怕剪绒……”
思及此处,禾雨突然怔了怔,会不会是修行人搞的鬼?短暂的时间、完美的手笔,不像是寻常人能够做到。
“剪绒是谁?”
“没…没什么……”禾雨揉了揉脑袋,“她也不会,她和我互不干涉,更不喜欢管这些事!何况,她该是好好养着伤,怎么会出来!”
雪泽听此,不由得愣了一下,心想:长久没有剪绒的踪迹,她是在禾雨这来过,然后退隐某处去休养了吗?
“令尊托人将信给我,为的就是让我给皇兄。我没有照做,皇兄也毫无反应,这是不是让令尊知晓,所以才有这些?”凉华不知自己在猜什么,反正她没有将信传给刘礼,便一直心中难安。
禾雨冷眼一瞥,“他没那么大的本事,远离帝都许久,连信给不到皇上手上,又怎会有这等作为?你是不是到现在还释怀不了,难道你就那么希望皇上将太后杀了吗?”
雪泽听着,心中有些乱:怎么,她们说这意思,刘公公是禾雨的父亲?我是听错了,还是会错了意?
“我无法抉择,也知道该报答太后的养育之恩。这个公主,我其实当得也不快乐,尤其是在这些天,我总想着在离宫前将所有的荣誉归还给你……”
禾雨冷笑几声,“我从不需要这荣誉,北华公主又如何?我不是先皇与她的女儿而是私生女,你觉得这个身份能公之于众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