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初云确实一开始并不想求他,可她想了又想,似乎也只能去求沈渊了,若沈渊能以沈国公府之名去入宫,那尚初云也就可名正言顺地跟着他进宫了。
她点头如实道,“我是想去宫中的制衣局看看。”
沈渊一听,便知定是与那副观音图有关,遂问,“可是因那副画?”
尚初云是想若她绣的不好,那连带着沈渊也会被怪罪,所以他关心一些也是自然,便回道,“这观音图中的一种颜色不好调制,我是想看看,宫里是否能找到这样颜色的丝线。”
这制衣局负责皇家制衣,自然是不缺各色丝线的,尚初云既能想到这一点,说明她也并非对这宫中的一切无知。而沈渊若要入宫,那他寻个理由也是容易,便道,“那你就随我明日入宫吧。”
尚初云随即展颜,她本来也怕沈渊不会答应呢,却孰不知他答应的如此爽快。“好,那我这就去准备一下。”既要入宫,当然就不得穿平日衣衫,尚初云确实要好好准备一番才是。
见沈渊继续低头看书,尚初云也不再打扰他,只兀自出了书房后,便准备回去自个儿屋里。
她带着冬玉和墨玉正准备在回廊处拐个角,可却突然差点撞上一人,而还好冬玉及时地以手臂挡了一下这来人。
“你是何人,竟如此莽撞!”墨玉也护着尚初云,她见这面前的女子低着头,原以为是丫头,但看其所着的衣衫却又不似,便如此问道。
凝霜是故意跟着尚初云的,可她却不料尚初云却是抄了个小道,竟是从这回廊走来,所以她跟丢了,而后再去找的时候却与尚初云三人撞了个正着。
她是第一次面对这尚初云,虽从其他丫头的口中听说这位夫人脾气和善,并不时常责罚奴婢,可因她的身份特殊,是蔺氏给沈渊准备的妾室,自是心里害怕,怕这尚初云会来对付她。
凝霜一个哆嗦,竟立即是跪地道,“奴婢凝霜,见见过夫人。”
尚初云听来人报上名字,才知道原来这面前之人就是凝霜,因之前她只是知道临渊阁内还住着这么一位‘特殊’的丫头,可因为沈渊不说,而她也没在意,也就这么由着她了。
而此时这凝霜竟是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尚初云也是有些无措。可因着前一世在将军府,楚沐的房中也是有多名妾室,所以尚初云自也对此不陌生,但那一世的她,只要是这些妾室来挑衅她,她就开始大吵大闹,而事后楚沐总会护住那些妾室,进而对她愈加厌恶而已。
所以尚初云看向这凝霜,便有些若有所思。而冬玉见她如此,还以为是尚初云难堪所致,便小声地凑近尚初云问道,“夫人,你怎么了?”
尚初云回神后,随即摇头,她不想多管这凝霜,也就说道,“你起来吧。”说罢便想继续向前走去。
可凝霜却是喊住了尚初云,因为她以为既然她还是不能接近沈渊,那么不如就从尚初云这里入手,同时也可试探一下她对她的态度。“夫人请留步。”
尚初云停住脚步,但并未转身,只待凝霜的下文。
凝霜又跑到尚初云身前,跪下道,“夫人,还请夫人指条活路给奴婢,奴婢往后定会为夫人做牛做马,来报答夫人的恩情。”
这话让尚初云听的似曾相识,是了,她上一世可不是听过多次么?
“我如何给你指条活路,你要的活路又是什么?”尚初云俯视着凝霜冷冷道。
凝霜于是大胆地抬起头来,“可能夫人不知,凝霜如今并无名分,夫人既是这临渊阁的主人,可否”
“凝霜姑娘错了”尚初云大声地打断她,这让对方不由怔住了。
“临渊阁的主人并非是我,而我也没有这个权利给你名分,你若是要名分自可以去找大公子!”
尚初云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走了,而冬玉与墨玉见状,也是赶紧地跟了上去。而刚刚尚初云那一吼也确实吓到她们了,特别是冬玉,因为自她跟随尚初云以来,还是第一次看到对方如此失态。
尚初云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这样,且她此时走路是越走越快,直至有些气喘吁吁。
她一回到屋里,便径直坐下,她都察觉到自己的心既是跳的很快,遂想先为自己灌上一杯茶水再说。
墨玉有眼色地立即去为尚初云倒了杯茶,而冬玉因没见过尚初云如此,也就一直在旁不敢作声。
可墨玉因以前跟的是尚初云的祖母秦氏,所以这些后宅之争,她也是知道许多,便自觉尚初云如此应是气极所致。
“奴婢有一句话想说与夫人听。”墨玉径直说道。
尚初云不作声,只低头喝着茶,于是墨玉便只当她是默许了。“夫人刚刚所说的话是错的。”
冬玉惊讶于墨玉竟敢说尚初云的话是错的,便对她使了使眼色,意思是让她别说了,没看见小姐正气着吗!
可墨玉仍然说道,“夫人是得圣上赐婚,是大公子以八台大轿迎进沈国公府的正室夫人,如此又怎能说你没有权利去赐予一个丫头名分呢?”
尚初云可没料到墨玉会说这些话,但她既是祖母秦氏给她的人,那她便还是听进去了,遂没有反驳。
“夫人可知,在这沈国公府的后宅之中,除了国公夫人,便是夫人你有这权利了。”墨玉是想让尚初云正视自己的身份,也希望她要拿出作为沈国公府夫人的气势来。
尚初云也理解墨玉所说,只是她与沈渊的关系,她们也并不清楚,更不必说她还重活了一世
冬玉见尚初云还是沉默,便插话说道,“夫人不是要查明老爷和公子的死么?若你仍是这样不争,那你又如何查明?”
尚初云自知她嫁给沈渊也是因要利用他沈国公府的势力,所以若沈渊觉得她没了用处,那她便不得不离开沈国公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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