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十八章 彻夜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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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竹影又不在,尚初云只能是以一己之力扛着沈渊回到大房所在的院子。



    沈渊不想被温氏等人看见,遂她也只能如躲避那些黑衣人一般地边躲边走着。



    屋内,阮氏和冯氏听从尚初云所言,把两个孩子都接到自己房中,她们紧闭房门,就算听到外面有些风吹草动,她们都不敢开门。



    直到尚初云敲门,冯氏这才让冬玉前去开门。



    “初云,你这是...呀,沈公子这是怎么了?”冯氏本是看向尚初云,可一转眼又见她扛着受了伤的沈渊,便又把注意力放到了他的身上。



    冬玉过来帮忙,尚初云与她一左一右地才把人扶到床上躺下。



    扛了一路,尚初云已是力尽,遂说话声都夹杂着些喘息,“此事说来话长,大嫂,娘你们一定不能声张,还有你们两个也是。”此时不能把这俩孩子叫出去回避,所以尚初云也得嘱咐他们一番。



    “初云,这沈公子没事吧?”阮氏走近床沿,便看见沈渊臂上有一道很深的伤痕,便也心有担忧,可此时又听尚初云这么说道,便暗忖也不能去请大夫了。



    尚初云低头细看沈渊,发现其唇色越发变紫,便猜测可能是那黑衣人的剑上抹毒,所以沈渊很可能已是中毒了。



    可她此时不能叫大夫,但有什么办法可以解毒呢?于是她想到了一颗药丸,这颗药丸也多亏是她在尚府老宅住过,那是一乡野游医所赠,说是可解一些毒药,她虽不知沈渊这个毒是否也可解,但如今也只能试上一试了。



    “冬玉,把那颗药丸拿过来。”这药丸一直交由冬玉收着,后者一听便知尚初云所指的是何物,她立即打开一箱子,把一小木盒取了出来。



    冬玉把盒子递给了尚初云,后者随即打开这盒子,里面装有一颗褐色的药丸。



    “把水拿来。”她让冬玉取来茶水。



    而她在取出这颗药丸的同时,再把沈渊的嘴以指尖撑开,塞入药丸至其口中后,再灌水至他喉中。可这沈渊根本没有意识,所以那颗药丸还是存在于沈渊的口中,且这水也没被饮入喉中,竟是又沿这腮边滑了出来。



    “这不行啊,这药丸没吞下去啊。”冯氏在旁看着也是十分着急。



    尚初云见状,本也想把这颗药丸放在水中,可又怕混入水中后的药性不知是否会被稀释,从而影响到这解毒功效。



    好,她也只能再这样试试了。她把药丸从沈渊的口中取了出来,再以手掰开药丸,虽说有些难为情,但她还是毅然把带有药丸碎粉的指尖给伸入到他的喉中。



    一点再一点,直至这药丸消失...



    尚初云祈祷这沈渊的喉咙能动一下,而沈渊就似知道这尚初云所求,他的喉咙还真的动了,所以这药丸已然被他吞了下去。



    尚初云轻呼出一口气,可还不能懈怠,只因她还要看这颗药丸是否可解沈渊的毒。



    “小姐,沈公子臂上有伤,不如让奴婢为他包扎一下。”素玉乘机说道。



    尚初云本是张口就应承,可见素玉此时竟是红了脸,便又觉不妥,她可不知这素玉原来也是仰慕这沈渊,便沉声道,“还是我来吧。”



    素玉只能把伸过去的手又缩了回去,她是倾慕沈渊不假,沈渊可是沈国公府嫡子,长的芝兰玉树又德才兼备,这京城也不知有多少官家小姐倾慕于他,她知道作为一个奴婢,她实是在非分之想,可若她能得他青睐,那她便有可能离开尚府,一跃成为沈渊的妾室。



    所以她如今也只能把心思给藏住,把这纱布递给了尚初云。



    素玉以为尚初云并不知晓,可孰不知尚初云已然明了她的心思,后者见素玉退回到母亲阮氏身后,才继续说道,“娘,稍后二婶定会派人过来相问,你定需想些法子...”



    “你放心,此事为娘会吩咐下去的。”阮氏见沈渊有伤,便知此事不简单,加之又发生在尚府,所以她已是想好该如何做了。



    阮氏见此时这偌大的院子还是烛火通明,便吩咐素玉与冬玉道,“你们下去把各屋的烛火都灭了。”越是这个时候,越要与平日一般,如此等那温氏派人来了,也正好以已睡下为由。



    尚初云前一世自觉阮氏有些软弱,所以才会被二房欺压至此,可如今看来,却又似不像,阮氏此时有条不紊的吩咐下去,倒是让她意识到阮氏也是曾执掌过尚府后院中馈的。



    “娘,你们都去休息吧,我来照顾沈公子便可。”沈渊此时中毒未醒,且他也是因要保护她才受的伤,所以她也应当照顾他才是。



    冯氏见自家小姑竟是要亲自照顾沈渊,便又开始怀疑这两人的关系。若是自家小姑与沈渊真在一起,她倒是非常乐意看见,可若这沈渊对小姑也有意,为何又要让她去入宫选秀呢?这才是冯氏所疑惑的。



    “初云,此事虽要隐瞒,但既是人命关天,便还是救人要紧啊!”沈渊可是沈国公府嫡子,此时隐瞒他在尚府受伤的事也只能是暂时的,所以阮氏以为若还是不能解毒,就必要请大夫了。



    “娘,我知道了。”尚初云目送冯氏扶着阮氏回屋后,才转身又看了眼沈渊。



    沈渊此时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就这样静静地躺着。尚初云这般看着他才觉得此人确实长的很好,只可惜啊,这性子太过于凉薄了。



    如此招人不喜的性格,为何那些官家小姐们却是趋之若鹜呢?这是尚初云所弄不懂的。



    她以手支撑着脸额,看着沈渊的唇色已是慢慢恢复如常,便才一颗心放了下来。其实今日她已然累极,所以此时一放松,便很快进入梦乡了。



    尚初云也趴了下来,直至烛火快要烧尽时,沈渊渐渐转醒。



    他口干舌燥,想要起来,可只是动了一下,却发现手臂很疼,且他竟是摸到了一丝柔软,遂他低眉一看。



    尚初云正是微微张着嘴,睡的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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