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沙浪向前涌动着,像—只无形的巨手,将沙漠揭去了—层,又揭去一层。这个广阔无垠的大沙漠,竟幻成一片碧蓝明净的大海。
我是热昏了吧,出现了幻觉。
我已经把他们编排了名字,小西,小东,小北,小南。
我喘息着:“兄弟们,我是不是快要死了,我怎么看见一片大海?”
小南立刻哈哈大笑,“曦,你那不是幻觉,这是我们牧羊妖尊布下的阵!”
小北说:“我们要到中心去,必须得穿过这个阵。”
这个名字立刻引起我的好奇,
我说:“牧羊妖尊?这里妖王不是狼妖吗?”
小西说:“对啊,他就叫牧羊妖尊!”
哈哈哈……
一个狼妖居然叫牧羊!
要不要这么可爱?一只狼居然叫牧羊,难不成他还会去牧羊?为什么不干脆叫牧羊——犬???
我在心里默默的笑了一百遍。
但是在人家的地盘,我怎好太放肆,只能默默憋笑。
小南说:“曦,你的脸好红!!!”
“额,热的。”
在这个阵的西北方向,可见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流水潺潺,沿着沙漠蜿蜒西去,在小河两岸,随处可见柳树杨树挺拔苍翠,盘根错节。
我们一直沿着西北方向,
锁妖塔窗外如镶金边的落日,此时正圆,光芒四射,刺人眼膜如梦似幻,好不真实。
暮色暗淡,残阳如血,最后一丝残阳打在地上与暗淡黄的沙漠融为一体,金光璀璨,吞天沃日。
小东说:“再走一柱香时间就到了。”
我想,大多数妖刚到这里都会拼命的往中心走,因为在茫茫沙漠,唯有前时进的脚步才是希望的象征。可是又有多少个能穿过这个阵呢?
夕阳收敛起他最后的光芒,还来不及说一声再见,便垂下头去,合上了双眼,静静地睡去了。
突然,
西北方向像雄狮一样凶猛地吼着,夹杂着沙子和尘土,刮来了凛冽的寒风。
一下子从夏天变成冬天,
风就像一头凶猛的野兽,呼啸着、怒吼着,所过之处一片狼藉,越来越猖狂,越来越放肆,势如千军万马,浩浩荡荡,无情的撕撤着一切。刚才见到的小溪和错综复杂的杨柳,全都被风沙吞灭,整个沙地都在颤抖,时不时发出低沉的“呜呜”声。
我质问的看着他们,“怎么回事?都是自己人还摆什么阵!”
小南说:“要进入内圈,这八卦阵是必经的,如果闯不过八卦阵,就永远只能呆在第四层的外圈,享受日晒风吹,极度恶劣的生存条件!”
我问:“我跟你们这么熟了,也不行?”
小南说:“这是这里的规矩,我们也不好逾越。”
有了明白,友谊才能长驻。
我拍拍手,“放心吧,不会让你们为难的!不过是闯个阵!”
小北说:“你能理解是最好!”
我乐呵乐呵的说:“当然,当然!规矩不能破。”
心里早就把这四个妖骂了好几遍!
分明就是借机试我的法力,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换个位置想想,其实这也是很正常,换作是我,我也许也会这样做。
他们四妖一瞬间消失在我眼前,黑暗一秒钟一秒钟地增加,沙海疯狂地拼命撞击着我,风带着一长列的怪声迎面飞过来。这一切都像在寻找它们的牺牲品一般。对着这可怖的景象我也感到惊奇了。
这种阵法并不是很难,找对方向利用八卦阵口诀就行。
风刮得愈来愈猛。它刮起的沙石已不是像跳着舞似的风柱,而是黄浊的一片。有时,甚至铺天盖地而来,使人十步之内不辨方向。那声音是喧嚣而鼎沸的,颇像排山倒海而来的惊涛骇浪。当风沙刮得最疾之际,只见滚滚黄浪颠簸于天地之间。
关键问题是风沙太大,看不清方向了,只能凭感觉。
这黄沙在八卦阵的威力下,打在身上还挺疼。
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
七兑八艮九离门!
离门,离门……
气定神闲,我在手掌上画出八卦图,刚才起风的方向的西北,即乾,离门,就是南方!
我顺着右手方向,估摸着大概位置,往前走。
我试着观察地上的沙石,最干燥的定是南方,可是并不如我意。
我又用术法在沙地上做上一个个记号,以防被风沙刮走。
走了大约两柱香时辰,风沙已经把我身上的衣服划破,肌肤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有些血肉已经出来,可是我又回到刚才的记号处,
此时,另一处风沙从我面庞滑落,我才意识到尖锐的沙石已经划破了我的脸割,血液形成一道界线,我真的感觉到沙石在我的脸上像一把刀,割破了我的皮肤血不停的流空气中,充满腥味。
我必须尽快闯过八卦阵!!!
这看似微不足道,但谁也经受不住这样铺天盖地的一直伤害。
血红的砂岩如海浪翻腾,刚与柔的结合,虚幻却又真实,
这石浪我刚刚才见过,
我突然想起,兮和我说过,如果将一叶芦苇扭转成特定的角度,两头再链接起来,做成的芦苇叶圈具有特殊的性质,假如有生物在芦苇叶面上一直顺序行走,必定会走过整个曲面,却不必跨过芦苇面的边缘,形成一条永远循环的路,没有正面与反面之分,会一直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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