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我不该这么马虎的,还请各位原谅,就当啥事都木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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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深入西夏国中之后,孙途才发现自己之前确实有些想当然了,这个由党项人建立起来的国家远比想象中更加富饶太平,纵然比不了本就足够富足的大宋,却也已远远超过了同样由外族所建的北方辽国。
虽然在一些没有村镇覆盖的地方依旧荒凉,有时候几十里地都看不到一点人烟,但是只要是百姓聚集的所在,便都显得格外热闹繁华,尤其是一些城池,其中居民安居乐业,生活富足,说如今西夏正逢盛世是半点都不会错了。
而这一切的功劳在孙途看来有一半得归于如今的夏国皇帝李乾顺,因为正是在他治下的这几十年里,西夏全国才得以平稳发展,再不用担心国内各部族之间因为各种矛盾而生出乱事。因为当初的整顿吏治,让如今夏国官员都显得兢兢业业,比之辽宋的地方官员更肯为民生作想。
可以说西夏的富强固然有它占据了河套地区这片资源丰富,土地肥沃的宝地有关,但更关键的却还在人,只有像李乾顺这样的明主英主,才能让原先动荡的国家迅速安定,让百姓过上理想中的好日子。
孙途甚至都生出了一个想法来,要是真给西夏以足够的时间去发展壮大,以如今宋辽两国皆出昏君的现状,说不定什么时候还真能让本来处于弱势的西夏就此崛起,从而翻身将辽宋两国压于下方呢。
当然,这终究只是杞人忧天,夏国的底子终究不够厚实,而且随着年岁增长,权势更大的皇帝李乾顺已经不安于现状,开始想要挑战宋辽两大国,这自然会让夏国的崛起道路就此中断了,而孙途此番要做的就是促使西夏国内这几十年来被掩盖的种种问题再度爆发!
经过十多日的跋涉后,孙途他们的队伍终于抵达了定州城。与之前途经的不少城池类似,这座距离兴庆府只得三百多里路程的重要州城显得格外富足热闹。一进城门就可看到长街之上人流如织,街道两旁更是开了不少的店铺,各色人等也时不时地进入店中购买货品,几乎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满足的笑容。显然,在越王的治下,这座定州城也是极其安定。
话说党项和契丹这样的外族就这一点上确实未曾继承汉人的传统。自汉晋两朝接连爆发的七国和八王之乱以后,汉人朝廷对待宗室王公已是约束得极紧,几乎都不肯将实权,特别是兵权交到宗室之手,哪怕是开明自信如大唐李家,那些李家王室也只是虚有其名,却无实权在手。所以当出现后来的安史之乱以及藩镇割据时,李氏一族只能依靠外姓甚至外族之力平定乱局了。
至于到了如今的大宋朝就更是如此了,老赵家连帮他们打下江山的武将都信不过,自然更不可能将权势分与宗室了,于是这些赵姓宗室只能当着一只只的米虫,全无半点抱负和才能可言。
而无论是党项人还是契丹人却全无这方面的顾虑,只要是宗室中出类拔萃者,总能被委以重任,由此便让本姓越发稳固,也出现了辽国遍地是耶律,夏国也有不少李姓要官任职各州的情况出现。
此时孙途他们所拜见的越王李仁友便是当今夏国皇帝李乾顺的三子,铁杆到不能再铁杆的李氏宗室。虽才三十出头的年纪,却显得气派不凡,哪怕此刻因为见到细封常而很是温和热络,但还是给了孙途以不小的压力。
在定州城的越王府邸之中,孙途陪着细封常坐于下首,一边小口喝着滋味古怪的奶茶,一边则听着这两位寒暄细叙别情,他看得出来,细封常对越王还是相当佩服与尊敬的,在称呼上也显得格外亲近:“越王叔,小侄虽然是三年前曾来过定州,但这次再入城却发现此地已与当初大不一样,无论城池还是百姓风貌都已大进,如此看来您在此可是花费了许多心血啊。”
听到这等赞扬让越王大感受用,呵呵笑了一阵后,方才摆手道:“我不过是尽了人臣之责罢了。既然父皇信任我,将这定州交我治理,我自当尽心把差事办好,让百姓过上更好的日子。而且真要论起来,这其中也有你细封氏的功劳啊。要不是有你细封氏一族在东边守着,使辽人不敢轻易西来,我定州又如何能安安生生地过自己的好日子呢?所以本王一直都在说,要论我大白高国兴盛之功,除了父皇外,就属你等边将最大了。”
两人互相吹捧了几句后,越王又笑看着细封常道:“真是想不到啊,三年时间,你就有了大出息。虽然当初我就看出你是细封氏中少有的才俊,可也没料到你能在短短三年间就脱颖而出,细封族长居然把如此重任交给了你。想必父皇在知道细封氏后继有人时也会龙颜大悦啊。”
“这全赖越王叔您当初的劝勉鼓励啊。我还记得当日在此我被六哥他们几个欺侮时,正是你出面劝阻,又跟我说了许多道理,才让细封常知道了发愤图强的道理。所以在小侄心里,若没有越王叔你那一次的提点,就不可能有我之今日。”细封常说着,又看了眼后方的孙途:“当然,这次我能让父亲看重委以重任,千里也是立下了大功劳的。千里,来见过越王叔。”
孙途之前已经随众大礼参见了李仁友,这时听了吩咐,只得再度起身上前见礼。而越王则随手一挥道:“大家都是一家人,在本王这里就不用太多礼了。你就是孙千里?”说着还着意地打量了孙途一阵,这让细封常都有些奇怪:“越王叔竟知道千里之名?”
“前段时日发生在顺军城里的事情早已传了来,不光是本王,恐怕就连兴庆府那里都有不少人听说你手下有个智勇双全的帮手名叫孙千里。”
这话让孙途心中陡然就是一凛,想不到这才不过一两个月工夫自己就已在夏国官场里声名鹊起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啊。
要知道那事之后无论是细封野畅还是细封常都没有将当日的事情经过宣扬出去,毕竟这是细封氏内部兄弟阋墙,传出去可不太好听。可现在,显然事情已经传得举国皆知了,这就是有人刻意所为,至于针对的是谁就不好说了。
只略皱了下眉头,孙途还是谦逊地行礼道:“小人实在担不起越王如此称赞,当日不过是恰逢其会而已,可不敢称什么功劳。”
“哦?原先本王也觉着这或许是某些人夸大其词的说法而已,但现在嘛,倒不这么看了,你年纪虽轻,但却已有了成大事者该有的心智与头脑。”李仁友呵呵笑了一下,又看向细封常:“此人将来真能成你一大臂助,你可要好好笼络住了。”
“那是自然。”细封常不假思索地就应了一声,继而两人相视一眼后便各自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的这一反应却让孙途心头越发有些不安起来,这个越王看着温文平和,但总给他一种无形的压力,就仿佛能一眼就洞悉自己的心事一般,而自己却又有些摸不透对方的心思。如此城府深沉,又有大智慧之辈,孙途也就在童贯等寥寥数人身上见到过,自己可得小心应付,可别让对方看出什么破绽来了。
好在之后越王也没有太过关注于他,只是随口问了些关怀性的问题,便把他们引到了一旁的厅堂里用饭。
孙途本以为以越王的身份既然请他们吃饭怎么也得是一顿豪宴才是,可结果却大大地出乎了他的意料,几人面前放的只是最简单的几道菜,连酒都只是普通不过的马奶酒,与他们一路而来时所吃的也丰盛不了多少。
而越王给出的理由也很直接:“今年定州雨水不丰,粮食减产了足有三成。百姓用度尚且捉襟见肘,我作为本地官员如何忍心再铺张浪费?所以今日就委屈几位了,等到时回到兴庆府,本王再好好补偿各位。”
其他人听后自然是一阵赞扬,直说越王是夏国少有的好官,当真是定州百姓之福。倒是孙途,却听出了一些其他意思来,这位如此爱惜自己的官声与羽毛,看来所图非小啊。再加上他还是夏国皇子的身份,说不定他盯上的不是那等寻常的财富,而是那尊至少无上的宝座!
再联想到越王对细封常的提点与照顾,孙途甚至都生出他这是在有意拉拢细封氏一族的想法来。只是这到底是不是他想多了,就不好说了。
正是有这份关系在,细封常在李仁友面前倒也不曾见外,很快就提出邀约道:“再过一个多月便是皇帝圣寿之日,小侄也是因此而来,不知越王叔肯否与我等同行赴兴庆府吗?”
越王淡然一笑道:“本王自然是要去的,只是如今城中还有些病灾未曾完全解决,所以一时还抽不得身。当然你若是不急着即刻便动身的话,倒是可以与我同行。”
“怎么,如今定州除了之前因雨水稀少而缺粮外竟还有瘟病横行吗?”细封常一听之下也顿时紧张地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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