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的情况比较棘手。
如果虫囊没有破裂,那就简单多了,大不了先行保守治疗,等到有了肝源,直接换肝。
但现在,虫囊破了,患者直接休克,病情陡然紧急了起来,等不到肝源来到了,必须立即手术。
手术风险很大,死亡率三分之二以上,但不手术,患者会死,而且很快。
而如果真的要手术,普通外科、胸外科,泌尿外科和血管外科,这些科室都要一起上台,换句话说,全院一半的外科都在台上,这可是规模很大的一个手术了。
当然,因为有苏杨,一些手术他应该是可以自己完成的,但总的而言,他也需要外援,不可能一个人全部包揽!
难啊!
这个手术,苏杨刚才设想了一下,一共要做在体手术、体外肝脏切除、下腔静脉重建、自体余肝移植等几个阶段。
苏杨以前做过的手术最多两个阶段,一次做这么多手术,真的还没遇到过,而且,这些手术都必须在很短的时间内完成,这对于术者要求很高,不但技术要高超,而且动作还要非常麻利!
这些手术中,在体手术算是最简单的部分,比如说肾脏段切、肺脏切除,剥离包虫侵蚀等等。
这些手术,每一个拿出来,不论是在急诊还是在其他科室,都能让一个住院总不敢大意,全力以赴,可是在这儿,这些都不过是最简单的小手术而已,根本上不得台面。
体外肝切除、下腔静脉重建的难度就要比刚才的那些小手术大很多,这些手术就不是一般人能拿得下来的了。
但比起自体肝移植,前面的那些就都只能算是小儿科了!
这个手术才是难到了飞起。
患者门脉被堵,由静脉侧枝分流静脉血,再加上左肝巨大的占位、急性感染性休克,身体素质极差,手术难度极大。
要想肝移植成功,即便是自体的肝移植,难度也非常之高,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做得下来的。
哪怕是苏杨,哪怕他拥有了系统,这个手术他也没有太大的把握。
但苏杨知道,这个手术他必须迎难而上!
他隐隐有一种感觉,把这个手术拿下来,他的医术就将得到质的飞跃,他的肝胆外科应该就可以晋级专家级了,哪怕没有系统奖励,他的肝胆外科手术,在总院应该是可以和方敏这样的专家平起平坐了。
当然,如果他得了系统的大师级肝胆外科手术经验,那么,他就将一飞冲天,不但能笑傲总院,哪怕是全国,也会有他一分三分地的位置!
所以,于私,这个手术他必须拿下!
于公,对方是维和部队的军人,是他的战友,是他的兄弟,他也不能无动于衷!
手术很难,但难就不上了吗?
错!
军人的存在就是要迎难而上!
不要说困难了,哪怕冲上去会死,那也要上!
无惧一切,勇往直前!
这才是军人!
“方老,我来主刀,你来一助,我们一起把这个手术做了,如何?”
苏杨看向方敏,眼神里充满了强烈的战斗意志。
脱离前线好多年了,他已经很少会这么热血沸腾,但这一次,他就像回到了猎人突击队的时代,血液都要燃烧起来了!
对于此时的他而言,手术台就是他的阵地,疾病,就是他的敌人!
所以,冲上去,干掉敌人,这就是他现在唯一的任务!
敌人很强,非常强,他冲上去十有七八会死,但他依然要上!
所以此时,他满腔都是热血。
看到他的样子,方敏似乎也被感染了,沉寂了多年的热血终于也沸腾了起来。
“好,我们一起把手术做了!你主刀,我做一助,其他科室的人,我来喊!”方敏啪的拍了苏杨的肩膀一巴掌,豪气地道。
“好!”
两个人立即开始准备手术。
因为这里是总院,还因为苏杨和方敏都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医生,方敏是带组教授,以前是科室主任,现在虽然面临退休,但人脉还在,影响力依然很强,而苏杨又是急诊科副主任,而且很多人都已经知道,不出意外,他的主任之位其实已经坐稳了,所以两个人喊上一声,响应的人很多很多。
一声令下,总院很多科室,很多人都行动了起来。
术前准备很快完成。
很快,手术开始。
手术由苏杨主刀。
苏杨站在手术台旁,轻轻吐了口气,然后接过手术刀。
要是一般人做手术,此时,肯定要取患者右侧腹直肌旁切口,切开腹壁,钝性分离。
但苏杨没有。
这个手术的难度远超之前的预估,关键的关键就是他虽然是肝包虫病,但却要先做右肾切除或者是右肾肾段切除。
因为包虫浸润、蔓延,已经将肝脏和肾脏连了起来,固定在一处,就像胶水把两个脏器粘连在了一起一样。
还好苏杨之前在系统空间里做过试验性治疗,有了经验,否则经验肯定要下不来台。
接下来的手术,其实可以让其他科室的医生上,但苏杨经过系统训练,技法也已经相当高超了,他自己就可以完成。
取左侧卧位,右侧向上,传统的经第11肋间切口暴露右肾。
这些动作苏杨已经熟得不能再熟了,他已经有大师级的水准,再加上之前又在系统空间里进行了无数次试验性治疗,所以此时的动作就如行云流水一般,毫无凝滞,甚至带着美感。
这次手术,除了一些帮台的医生外,还有一些科室的医生坐在了视教室,一是观摩,第二,准备随时救台——这是方敏的要求,因为这个手术太难了,级别太高,他不敢大意,非常小心,所以做足了充分的准备,因此,很多人看着苏杨主刀。
看到苏杨的手术,很多人暗暗咋舌。
高!
实在是高!
苏杨的这一手真的无人能比。
此时此刻,大家想到了一个词,庖丁解牛!
虽然这个比喻非常不合适,但苏杨给人的感觉,真的就像传说中的庖丁解牛一样。
太他-妈顺滑了!
本来,很多医生的心中是有想法的,大家对于苏杨的做法都不理解,虽然没有人敢当面质疑,但都不明白苏杨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过,当苏杨把切口打开,大家一下就傻眼了!
因为包虫浸润、蔓延,已经将肝脏和肾脏连了起来,固定在一处,就像胶水把两个脏器粘连在了一起一样。
妈的!
手术根本没法做啊!
观台的医生们都在心里骂了起来。
太难了!
这个手术太难了!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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