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蜗猪们才刚刚爬到城墙大半高度,城墙上有人已经高举起手中武器,做好准备了。
这时,又传来战情通知:蜗猪们天生地修炼有妖界的忍术,蜗猪的螺壳,是它们的最佳护盾,所以每人的第一击务必竭尽全力,把蜗猪从城墙上打下去,否则让它爬上城头就会很麻烦!
众人听后,都憋足了劲儿,要第一击就把冲到自己面前的蜗猪打下去。
却不料蜗猪智商颇高,它们爬到城墙上的士兵们攻击范围之内时,都是纷纷学乌龟躲到螺壳里;然后用力往上一纵,跃上城墙垛口来了!
与此同时,蜗猪的螺盖子猛然打开,就势从螺壳里伸出长嘴,那两根呲着的獠牙就向城墙上的士兵们刺来!
刹那间,城墙上头传出一片的“砰砰”声,都是士兵们的武器打在螺壳上的声音。
只是中间也夹杂着士兵的惨叫声,毕竟也不是个个蜗猪的攻击力都弱,也有的蜗猪攻击力比守城士兵高些的。
守城士兵呢,是第一次碰到这种妖兽,也就有人猝不及防,被蜗猪的獠牙刺中了的,就觉得酸痛麻痒,一时难当,忍不住地发出惨叫了。
而那些被打掉下去的蜗猪呢,却是将身一缩,缩到螺壳里去了——无伤无碍地,掉到地上后,打开螺壳,晃晃脑袋,又开始攀爬城墙了——
人界士兵们见了,无不惊讶!
叶经秋所守之地,无一只蜗猪能爬处得上来,它们还没露头,就被叶经秋掌劈脚踹地给打掉城墙下了。
叶经秋呢,不但自己所守之处防线安好,邻近他的士兵,能照顾得上的就照顾一把。
叶经秋也记不清自己打落多少只蜗猪了,看看身边的士兵,多有疲态,心说应该换下一批人上场了——
在后面的这一批人一直在后面观战,有时有人还帮助前面的一批人与蜗猪战斗,早都憋了一肚子的劲儿,只等一声令下,就要上前替换战友。
此时元帅命令恰好下达:着第二批人马替换第一批,第一批人马后退数步,就城墙马道另一侧原地休息!
却说第二批人马一上,这一千多人是生力军啊,登时就将蜗猪的气焰打压了下去,争得了小小的一点喘息时间。
可是时隔不久,蜗猪们又上来了,没别的原因,就因为这些蜗猪打不死啊,从这么高的城墙上掉下去也没事儿!
但是叶经秋所当之处,被他打下城墙去的蜗猪却基本没有能再爬城墙的,叶经秋力大招狠,抱定打死一只是一只的想法,所以他的打击之下,跌到城墙脚下的蜗猪不死即伤。
渐渐地,叶经秋所守城墙处的下方,蜗猪的尸体堆成了一堆儿。
蜗猪们很是精明,虽然叶经秋所守的城墙下方,密密麻麻的是蜗猪们都在向上爬,但是爬着爬着,这些蜗猪就转向别的地方去了。
叶经秋一见,赶紧抽调十来个人,跟在自己身后组成急救支援巡逻战斗小队,哪里危险就往哪里去,哪里蜗猪露头的多就往哪里去。
叶经秋这做法启发了别的将领,于是城墙上就出现了多个巡逻战斗队,哪里危急哪里去。
时间在战斗中流逝,天色向晚,可是战斗不止,蜗猪们还是密密麻麻地爬满在城墙上。
叶经秋向城墙下看去,只见这蜗猪足有数百万只之多,这些蜗猪还在攻城。
叶经秋心知照这样下去,到了夜间,战士们伤亡更大,怎么办?
就在叶经秋为此事苦思之时,传令兵来报:“元帅大人请叶统领速去参商军务!”
叶经秋听了,随即安排手下加强防御,自己匆匆赶到花子范处。
这里同样有蜗猪攻城,亲卫们挡在城墙垛口,花子范召集而来的将领就地围成一圈开了个紧急会议,安排夜战。
这会议也没什么讨论,多是花子范直接下令,定下了这么几条:
一、士兵由原来的四个时辰一轮换改为两个时辰一轮换。
二、各统各标自备灯笼火把以备夜战。
三、先前自发组织的巡逻战斗队效果很好,下一步各统领抽调手下能战将校组成巡逻战斗队,边巡城边战斗,重点要注意支援各处,不可被蜗猪攻破防线。
众将得令,纷纷离去。叶经秋却是没动。花子范道:“经秋,你为何不走?”
叶经秋道:“元帅,我们这样被动防守,末将个人觉得不太好,这会使夜战的伤亡增大。
末将以为,变被动防守为主动防守,组织人手,做个局部反冲锋,可以收到更好的防守效果。”
花子范听了,苦笑道:“经秋,这里不同于你在下界指挥的凡人的战斗。这些蜗猪都是先天境界,虽然多数蜗猪个体实力不如我方士兵,但是其中也有战力高于我方士兵的。
此外,我手中就三千人马,也无力组织反攻啊。何况这场战斗要持续五天才能结束,消耗很大哟。
再者说来,以前都是这样战斗的,其他友邻部队也是这样战斗的呀。”
叶经秋听了,无语,也只好回到自己的战斗位置上,组织更强的巡逻战斗队。
叶经秋与别个将领做法又有不同,将抽调出来手下士兵与下级将校组成了三个小队,两组巡逻,一组休息,这样,休息就相对充分一些,而自己则是巡防所守的全段城墙,决不允许一只蜗猪攀上城墙垛口!
叶经秋这做法果然收效大过其他防段,别的将领纷纷效法。
战斗仍在继续,时间已经到了午夜。这时又有军令传来,通知要求各部将校:
后半夜会有蜗猪高手偷袭,务必加强警戒!
叶经秋巡到自己防段与另一部结合处时,发现这里情形不妙,有一只厉害的蜗猪已经冲上了城墙垛口!
这只蜗猪不但聪明地选择了结合处这一薄弱环节,而且它的修为显然也比较高。附近士兵抵挡不住,已有多人受伤。
更要紧的是,这只蜗猪后面还紧紧跟着一大群,都逼近城墙垛口了!
叶经秋知道这只蜗猪必然是来偷袭的蜗猪高手,当即怒喝一声,冲上前去,与它大战起来。
这只蜗猪果然不简单,竟然能口吐人言:“人类,你叫什么名字?本将军不杀无名之辈!”
叶经秋听了,颇觉诧异,却是哈哈笑道:“区区一只蜗猪罢了,居然还想知道我的名字!我问你,你们这些猪头猪脑袋看上去都是一个熊样,莫非你们也有名字?”
不料这蜗猪听了叶经秋的话之后,居然很是高兴一般,口吐人言道:
“我们当然有名字,你可不要瞧不起我们。就如本将军我罢,家住东海道地泉,就以泉为姓,叫大泉一。你呢?你叫什么?”
叶经秋听了,道一声“我呸!你这名字叫得不对,你们应该统统叫做‘大泉一窝猪’才对。就你这熊样,还不配知道我的名字!看我一脚踢你滚蛋!”
说罢,叶经秋跨步进招,龙手拳杀意意境森然罩住这只蜗猪,旁边的士兵们见这只难缠的蜗猪被叶经秋拦住了,都齐声呐喊,不多时将别的蜗猪赶下城墙垛口。
却说与叶经秋交战的这只蜗猪大泉一,其实它的在蜗猪中的身份颇高,修为境界也比叶经秋高出许多,不然它也不能口吐人言,更不可能在妖界混到名字。
此时蜗猪大泉一已经暴怒了:先是叶经秋不报姓名,对于它就是羞辱;
再者,身边的其他蜗猪纷纷掉下城墙它不介意,但是叶经秋以一个小小的先天六阶真道武师的境界就敢跟自己放对,它可是介意的了。
只见这蜗猪大泉一狂怒之下,螺壳与螺盖子忽开忽合,獠牙或伸或缩。
这蜗猪大泉一将螺壳与螺盖开合翕张,是用锁字法;獠牙吞吐之际,用的是刺字法。
虽然这二法并不出奇,但大泉一境界既高,威力便大,先前好多士兵都在这种复合攻击下吃了亏。
叶经秋运起九宫游龙步法,以长击短,蜗猪大泉一不多会儿就陷入了困境。
叶经秋趁机一掌劈来,用的是一招龙尾鞭式,但见单掌如钢鞭,挟万斤巨力,直接拍向蜗猪大泉一的猪头。
这一掌若是拍实喽,大泉一这颗猪头只怕立即就化成了猪头酱。
这蜗猪大泉一境界高,可是的的确确的,此时就显出了境界高的好处来了:
只见它将猪头一缩,整个儿地缩进了螺壳里,还不忘要借着收回螺盖子的空儿,锁住叶经秋!
叶经秋叶气开声,喝一声“着!”
众人就听得“啪”的一声响震,叶经秋一掌拍在螺壳上,将这大泉一活生生地震得晕了!
叶经秋一见这一掌没能打碎大泉一的螺壳,顺手抽出了如意剑,就要一剑劈下。
恰恰此时就听“嗖”地一声轻响,有利箭射来!
叶经秋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兼用神识外放,察看四周。利箭响声虽轻,并且又有夜色掩护,但是叶经秋还是察觉到了。
这一箭来势甚急,直射叶经秋心窝。
叶经秋虽有之身,但仍然觉得这一箭威力极大,不容不防。叶经秋趁势将劈向蜗猪大泉一的剑势一挪,剑身偏过,恰恰挡住那箭,就听“砰——呛啷”地一声,接着是如意剑被震出“嗡嗡”的响声。
叶经秋右手持剑向后一摆,卸了来箭的力,左手急伸,向前一捞,就要抓住这只箭!
不料这箭却将箭身一沉,避过叶经秋的擒拿,撞向倒在地上的大泉一的螺壳,将它撞得滴溜溜地旋转着掉下城墙去了——
原来这一箭不仅是要攻击叶经秋,更还要救这蜗猪大泉一!
这是什么箭?射箭的妖修蜗猪手法好高明啊!
然而叶经秋此时也看清了那只箭——分明是一只蜗猪的獠牙!
这是哪只蜗猪,竟然有如此修为?想必刚才被自己战败的蜗猪大泉一,其身份地位不低,不然也不会有这只蜗猪高手如此出手救援了。
叶经秋顾不上多去思考,又赶到别处救援去了;但是,叶经秋却派人把刚刚发生的这一幕报告给了花子范。
叶经秋回到自己所守防段,刚刚击毙了数只蜗猪,就听城墙上城墙下都响起了呜呜的号角声。
叶经秋听了这声音,心中一愣:这会儿正是丑时末刻,按先前所通报的,现在正是妖界蜗猪攻击的最佳时机,怎么双方就突然停战了?
果然,听到号角声,正在攀爬城墙的蜗猪们潮水一样地退了下去。就听城墙下面,百米之外,有个愤怒的声音嘶吼道:
“你们的总帅何在?出来回答本王的话!”
原来,人界在城墙上分段防守的领兵之人,虽是各宗各教的元帅,但上面还有总帅,总理此地战事。
听到那自称本王的蜗猪嘶吼之后,远远地,有个声音冷冷地回答道:
“蜗猪王,本总帅吕权在此,报上你的名来!”这吕权声音不高,但显然用了真气发出,故而四下里无论远近,都听得清清楚楚。
叶经秋暗道:看来花元帅上面还有总帅,想必就是这一场战斗的总指挥了。
怪不得众人对这蜗猪一无所知时,花元帅那边能及时传递过来一些关于蜗猪情报,应该就是从这吕权那边层层传达下来的。
于是叶经秋就静听吕权跟那蜗猪王说些什么。只听那蜗猪王恶狠狠地嘶吼道:
“本王乃是东海道地泉族之王大泉幸之;你们人界不按规矩行事,竟然派出元帅扮作下级军校,重伤我儿,这是什么道理?”
“大泉王言重了!两军相争,各有死伤也是正常的事儿,你家王子既上了战场,就要有战死战伤的觉悟。
我人界几时派出元帅冒充士兵了?你不要强词夺理,污陷人界。三界相争,人界、妖界、鬼界三方都是按上仙所定之规来做的;本帅行事,向来按规矩得很。”
吕权根本就不睬那所谓的大泉幸之那一套说法。
蜗猪王大泉幸之气急败坏,指着城上叫道:“那不就是冒充士兵的元帅?”
这蜗猪王已经化形,化作人间帝君形象,手指着城墙上一处嘶吼道。
原来妖界的妖兽们,修为境界达到灵道武师四阶以上就能口吐人言,八阶以上就可化形。
这大泉幸之,乃是灵道九阶境界;先前被叶经秋重伤垂死的大泉一,虽然在大泉幸之的数十个儿子中修为偏低,但却是最为聪明伶俐,极得父王欢心。
大泉幸之给他取名大泉一,寓有传位给它的意思。
叶经秋见那大泉幸之所指的正是自己,心说我且看看这总帅吕权如何应答。
城墙上,吕权的声音远远地传到叶经秋这边,只听这位总帅大笑一番,然后说道:
“哈哈哈哈!这就是你身为一族妖王的眼力?花子范元帅,那边是你的防线,你给它说说你部下是何人如此荣幸地被一代妖王‘封官’做了元帅?”
吕权这个话夹枪带棒地很是刺人,但可惜妖王大泉幸之不是人啊,它听了就如未闻,依然指着叶经秋嘶吼。
花子范同样用真气发声,向城下喊道:
“大泉幸之,你看仔细喽,你那王子大泉一,乃是败在我的典宿卫长叶经秋的手下。
你看看叶经秋,戎装标志可是元帅军衔?你再看看叶经秋的境界修为是不是仅仅真道武师六阶?
一个真道六阶的下级将校就是你眼中的元帅?你也太衰了吧?”
这几句话,不疾不徐,声音不高,四下里听得清清楚楚。
大泉幸之听了,半天作声不得,他也看出来了,叶经秋果然只是真道六阶——
他也想不通为什么这个被叫作叶经秋的人类小将,为何会有这么高的战力,竟能伤了自己的爱子大泉一;毕竟大泉一已经是灵道四阶,何况自己这一族向来是以高防御著称的呀!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防御力超强,这个月,妖帝为何会选派本族前来夺城?
——蜗猪妖王大泉幸之有个特点,就是想不通的事不去想,只听他恶狠狠地向城墙上的总帅吕权嘶吼道:
“吕权!既然你们违规在先,本王现在就要求,跟你们进行第二步战斗——单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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