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自有天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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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山涧。



    封青岩回到木屋不久,周昌就乘着马车到来,后面还跟随着数名匠人。他下车跟封青岩打了声招呼,就在四周来往走动去选址,一阵后就让匠人破土动工……



    他的茅屋建在木屋不远处,大概有二十余丈的距离。



    “记得把路给修了,最好铺上青砖或石板,要不然下雨天就无法走。”周昌回到木屋时交代车夫说。



    这时,他走上木屋的台阶,喊道:“封兄,早堂快要开讲了。”



    “来了。”



    封青岩从书房出来。



    “走,坐我马车,一同去草堂。”周昌拉封青岩的手,颇为亲近的样子,“来亳城有数日,却还没有去聆听安院主的教诲,实在是不该。”



    “周兄亦去早堂?”封青岩诧异问。



    “为何去不得?”周昌一笑反问,“子曰: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



    封青岩不由笑了笑,就坐上周昌的马车。



    不久便到了草堂前,两人下车一同走进早堂,此时草堂还比较冷清,待数名孩童来了才热闹起来。



    孩童瞪着眼睛好奇打量周昌。



    周昌一一点头示意。



    随着时间的过去,草堂前和灵水河两岸,又来了不少从亳城赶来的学子。



    “咦,昌隆怎坐到早堂里?”



    有眼尖的学子,看到早堂里不仅有封青岩,还有从王城来的王孙公子周昌,这让看到的学子十分诧异。



    周昌,名昌,字昌隆。



    而且,还看到周昌和封青岩颇为亲近,这让他们更加诧异了。满腹经纶,才学过人的周昌隆,怎么和一个目不识丁的庶民亲近,甚至同席而坐?



    如果只是目不识丁,倒是没有什么,不亲近就行了。



    但是,那人德行有亏啊。



    同席而坐,岂不是……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信车垓之言,有恶言相向的,其实也有如车垓那般,嫉妒封青岩的出尘脱俗,颇有见不得人好……



    待上午的授课结束,一堆学子就聚在早堂前。



    “昌隆,怎么坐到早堂里?”一个学子十分好奇问,虽然他们十分敬重安院主,但是不必坐到早堂里聆听教诲。



    “对啊周兄,怎么跑到早堂里去了?”



    “周兄,我听闻此人德行有亏,不要被其外表蒙骗了。”有人指着封青岩说,提醒周昌不要交友不慎了。



    “我也听闻,说此人表面自命清高,实则是阿谀谄媚,不过为攀交士族、世族子弟而已。”又有人站出来摇摇头说,其意也是为了提醒周昌不要被骗了。



    周昌闻言赶紧伸手压压,说:“诸位的好意,昌实在感动。不过,诸位却有所不知,封兄并不是什么德行有亏,又或阿谀谄媚之辈,实是有小人恶语中伤,以毁封兄的声誉。”



    众学子一听顿时炸开,大怒不已,实想不到己等竟然被小人利用了。还自诩是读书人,明事理,辨是非,知善恶,却看不破一句流言蜚语……



    这实在让他们愧疚不已。



    “原来如此,在下早就觉得有问题了,要不然短短几天,岂能传遍亳城?”有人恍然大悟说。



    “我就说过,必有人造谣惑众。”



    有些学子纷纷说着,说自己早已经看穿了。



    “既然如此,那封兄为何入早堂?”有学子好奇问,“难道真如流言那般,封兄并不识字?还请封兄不要见怪,在下只是好奇而已。”



    “封兄岂会是白丁?封兄的才学,吾不及唉。”周昌有些感叹说。



    众学子闻言不由惊呼起来,并不太相信周昌所言,以为周昌只是谦虚以及保全封青岩的颜面而已。



    “封兄乃北地人,因不善雅言,方会每日与幼儿坐在一堂,跟安院主学雅言。”周昌又解释说。



    众人一听,终于明白过来。



    北地人不善雅言,这很正常,因为没有条件,现在才学雅言,在北地并不鲜见。



    “封兄,在下妄听小人言,差点错怪了你,还请见谅。”一个十六七岁的学子,走到封青岩身前一礼说。



    “这是小人之错,何关兄台之事?”封青岩微笑说。



    “封兄,在下不辨是非,亦错怪了你,还请谅解。”又有学子上前行礼道歉。



    “兄台何需自责,实是小人可恶而已。”



    不久,众学子散去,封青岩对周昌恭敬一礼道:“青岩拜谢周兄,若无周兄出手,恐怕青岩还深陷谣言。”



    “封兄客气了。”



    周昌摆摆手,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即使没有在下,封兄亦能击破谣言。”



    而隐在暗处的车垓,则脸色惨白起来。



    若被学子知道是他在造谣生事,恐怕会被学子手撕了。原本他还想找个机会敷衍了事,好让封青岩原谅他……



    但现在心中惊惧无比,在惴惴不安中就回到客栈了。



    当他醒悟过来时,天色已经黑下来了。



    他心神大骇,浑身在颤动。



    “子直,救我!”



    此时,车垓惊惶失措冲向傅林的房间,脸色惨白无比,整个人失魂丧魄,早没有往日的风采,哭喊道:“子直,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救我,救我……”



    傅林虽然愤怒,但是看到车垓如此样子,又于心不忍。



    他打开房门,说:“八极,现在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你明白吗?安院主身为文相,你以为在安院主眼底下发生的事,安院主岂能不知道?你,为何如此执迷不悟啊?”



    “我明白,我明白,我现在就去给他认错道歉,我现在就去……”



    车垓喃喃说,还没有爬进傅林的房门,就手脚并用踉跄冲出去,哪里还有半点读书人的样子?



    这一幕让傅林心酸不已,不由悲道:“八极!”



    “子直,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我去给他道歉,我现在就去给他认错……”车垓喃喃说,跌跌撞撞冲出客栈,一边跑一边失魂大喊:“是我错了,我不该造谣生事,不该恶意中伤,我是卑鄙小人……”



    傅林紧紧追在后面,心中酸楚无比。



    当听到车垓喊出“我是卑鄙小人”时,不由掩面而泣……



    众人听到好奇不已,纷纷打开门窗围观。



    当知道是他造谣生事,毁人声誉时,不由破口大骂起来,恨不得当面唾沫,没人有半分同情。



    这一切都是自找的,怪不了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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