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说,就是德妃所有表现出来的表都是她刻意做出来的,并不是她内心真实地反映。
可是,刚刚德妃那一瞬间慌张惊恐的模样···却绝对不会是假的!
那可是莯妍见到过的德妃最真实的表!
莯妍看了眼坐在车门旁的宋嬷嬷和宋嬷嬷边被小心安放着的红木食盒,单手抱着汤婆子,捏起了一块梅花糕。
一进府,宋嬷嬷在恭敬地把莯妍交给在二门门房屋里等着莯妍的姜锦箐巧之后,就拎着食盒去了前院书房。
姜锦在垂花门就注意到了宋嬷嬷手的食盒,她本来以为这是德妃娘娘给主子爷送的点心之类的吃食,就没怎么在意,却在回院的路上注意到了她主子笑得过于灿烂的模样,当下就是心一揪,呼吸更是下意识地屏住,要知道,上次她家主子露出这个表还是因为她主子发现了自己毒之后呢!
姜锦揪着心等了一路,在她主子和福晋分开后难得急匆匆地低声询问道“主子?”
莯妍同样难得地没有理会姜锦,一路上步伐是越走越快,弄得姜锦和箐巧不得不一路小跑地跟着,两个小姑娘在踏进听雪小筑之后,都一张小脸通红,不住地粗喘着气。
白嬷嬷愣愣地看着风风火火闯进了院子掀帘子进了屋的主子,又看着梨绣一脸无辜地被主子给撵了出来,脑袋发蒙,立马四下里打量想找宋嬷嬷出来问个清楚,却发现她根本连宋嬷嬷的影子都找不到,正急的嘴角都要冒泡呢,就瞅见了刚进院子的姜锦和箐巧,立马大步上前,语速极快像是机关qiāng的子弹似的一顿突突“主子可是遇找了什么事儿?你们喘什么喘啊!我的小姑啊~你们倒是赶紧说啊!这给我急的,还有,宋嬷嬷呢?她不是随主子进的宫么?”
要说主子进宫点的是宋嬷嬷在边而不是她,她心里没有半点不舒服那绝对是假的,她是主子的嬷嬷,自小就伴在主子边,说句大胆的,她一直都是把主子当成亲闺女疼的,那分自然是不同的。
但她也知道,紫城那是哪个都能进的?她这辈子进过最厉害的地方就是四郡王府了,主子要是让她进宫,她怕是得腿肚子直转筋一步都走不出去!
而人家宋嬷嬷,本来就是被四郡王从宫里接进府荣养的人物,她较着宋嬷嬷进趟宫怕是跟回趟娘家没什么分别了。
但那也不妨碍她吃味啊!
尤其是,主子这会子都怒气冲冲地回了院子了,那老奴才却瞧不见人影了!
真是,那老奴才到底死哪去了!
莯妍一进屋,刚想要发泄一下,就因为正瞧见屋子里打扇扇开水的梨绣给憋了回去,心的火气瞬间旺了一倍,勉强保持着笑容让梨绣出去之后,莯妍就立马窜进了里间又蹦又跳又踹,但到底不敢向之前那般乱喊乱叫了。
她的嗓子可是哑了好几天,今儿才见好。
折腾了约摸着两盏茶的时间,莯妍这才微喘着一股坐到了太师椅上,一口灌干净了温凉水,莯妍只觉得一股清爽的凉意顺着喉咙直冲四肢百骸,连她刚刚发泄了大半仅剩的火苗苗,也都被这点凉意浇灭了。
莯妍冷静下来之后,立马开始琢磨要是那货问起来德妃的事儿,她该怎么说才能在不重伤那货那颗脆弱的玻璃心的同时,还能好好地上一笔眼药。
可是她一等就等到了院门上锁,也没瞧见某人的影。
而宋嬷嬷,却是在晚膳前就回来了的。
第二天一早,莯妍也不顾两人之前的‘死耗着不见面看谁先认输’的局面,用完早膳就钻进了小膳房,一进膳房莯妍就一股脑地把膳房里所有的厨子奴才都撵了出来,关着门在里面一直捣鼓到小卓子送来四爷已经下朝回府的信儿。
姜锦看着主子造型奇怪地从厨房走了出来,纪要的青丝全部挽在头顶,只用穿了金珠子的红绳固定,外面还用靛色的布严严实实地包了起来,手上拎着一个四层的红彩漆芙蓉食盒,一瞅那食盒分量就不带轻了的。
姜锦立马就快步迎了上去,伸手想要把主子手那件瞧起来分量颇为扎实的食盒接过来“主子?”
莯妍避开了姜锦的手,这食盒里面可是她的诚意,必须全程都是她来做才能显得诚意十足。
毕竟,她院子里可是有小耳报神的。
莯妍扫了眼乖巧地站在回廊下,一旁放着绣绷子和丝线的箐巧,双手拎着食盒进屋换衣服梳妆。
虽然说,那货对她隐瞒甚至想要遮掩住她毒的事儿,但是吧,怎么说,知道下毒的人不是福晋而是德妃之后,她心对于那货的气就诡异地消失了大半,剩下的零星火气已经翻不起什么大浪来了。
尤其是,她现在‘人在屋檐下’,甚至还‘命系’那货,先低个头有什么大不了的。
就算大不了,想想算计人的是人家的亲妈,知道这件事时,他们俩还指不定谁心里更难受闹心呢!她就···替那货委屈!
然后,就止不住想要给那货点温暖。
靠!她又不是央空调,送什么不好送温暖!
可是,等她反应过来之后,菜谱就已经拟好了,甚至连材料都让采买一大早特意单独出去跑了一趟,连给采买的赏银都不便宜。
那还能怎么样?
只能做了。
一路上,莯妍拎着食盒摇摇晃晃地走着,吓得后的姜锦等人几乎呈包围状两臂长展拢着莯妍缓缓地往正院方向移动,打老远一看,像极了才学会走路的孩子和孩子的爸爸妈妈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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