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六天大中午,连下了两天雪的天空总算放了晴。..org
“奴才请四爷安,爷吉祥。”
“都起吧。”
“妾请爷安。”
“起。”四爷微微扬了扬下巴,看着苏培盛把手上拎的蓝洋瓷圆盒摆到桌上后,才对着莯妍说道“膳房李太监做的点心,初一时你光吃点心,连晚膳都不顾了,想着你应是吃这一口,就又给你带了些来,尝尝看。”
“谢爷赏。”莯妍对李太监的手艺印象还是很深的,既然四爷这会儿彰显他的有心,她也愿意配合,立马起状做一副馋的不行的模样凑到了桌子前。
然后,腕间安静如死鸡了五的五味石突然出现的灼烫的她猛地顿住了步子。
“怎么了?”
莯妍听着后熟悉的低沉嗓音,只觉得口中发干,双手略僵硬地慢慢向圆盒移动,轻轻地拿起了一块枣泥糕,腕间的温度越来越烫的,烫的她脑中发晕、心脏砰砰直跳。
莯妍扬起一张笑脸,旋捏着枣泥糕凑到了四爷嘴边,声道“闻着就知道是李太监的手艺,四爷尝一块~”
四爷伸手挡开莯妍捏着枣泥糕的手,低声道“爷不喜这些个甜腻的点心。..org”
“那爷可没有口福了~”
“你有口福,吃你的吧!”
莯妍仿若什么都没发现般随意地咬了一口,眼睛却一错不错地看着四爷,细嚼了几口后,立马蹙紧眉头“这枣泥糕怎么味道有些怪?好像不跟之前的一个味儿?”
“有么?”
莯妍看着四爷一张冷脸上略显僵硬的嘴角,一颗心嗖嗖地往下落。
她这是做了什么碍了这位的眼了?要让她病死!
“味道不好?”
莯妍只觉得浑上下的神经一瞬间全都绷的死紧,鼻子不受大脑控制地皱了皱,嘴也不听话地吐出了一串声“爷的膳房出来的点心,味道怎么会不好,不过妾刚刚才用了一碗燕窝粥,现在肚子撑得很,等消消食了再用。”
“···恩。”
两人一起笑闹着用了晚膳,莯妍看着四爷离开的背影,只觉得从眼眶顺着喉咙一直到心肝脾肺肾全都发酸,强撑着起边晃晃悠悠地往里间走边无力地摆了摆手“困了,今晚不沐浴了,伺候我就寝吧。..org”
“是。”
第二一早。
莯妍看着手中那碗箐巧奉上来的药碗,感受着腕间越来越烫的温度,只觉得嗓子眼的苦涩一股一股地往上冒“太烫了,放下凉会儿。”
“主子,太医说了,这药趁喝才好使。”
“无碍的,这药太苦,我等它温度降降一口喝个干净,也省得一勺一勺的用,受罪。”
“是。”
莯妍给梨绣一个眼色,梨绣立马边拉着箐巧往外走边笑着说“箐巧,主子打赏用的百花争荷包就剩三十多个了,我一想到就头疼,你可得给我搭把手,不许推辞啊,我可是知道你的手艺的。”
莯妍听着两人越来越远的脚步声,站起把桌上的药碗端了起来直接倒进了门边的花盆里。
“主子!?”
莯妍看着姜锦惊讶的模样,嘴角勾起讽刺的笑容“这药喝下去,我怕是就活不过今年了。”
“怎么,这怎么会?”姜锦一双眼睛瞬间通红,莯妍虽然没有跟姜锦明说,但是也从来没有瞒她,姜锦是清楚箐巧是谁的人的。
“主子,您别多想,许是,许是哪个黑心的收买了箐巧也是说不准的。”
“我倒是也这么希望,只可惜不是。昨儿他亲自带来的点心,也有问题。”
“主子。”
“你也下去吧。”
“···是。”
莯妍看着姜锦惨白的小脸和神思不宁的模样,摇了摇头“站住,你这般模样,哪个看不出来你心里头有事儿啊!你也别出去了,就在外间好好冷静冷静,我喝了药不太舒服,进去倒会儿。”
“奴才遵命。”
“等我睡醒了,你可不能再给我这副模样。”
“是。”
莯妍在上翻过来覆过去了半天,心里是又酸又惧又恨,却依然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碍了那家伙的眼。
没想到不过一个半时辰,四爷带着一个人踏入了听雪小筑。
“妾请···”
“子不好受就好好躺着。”四爷一把把莯妍按回了上,视线上下仔细地打量着莯妍,一张脸上难得失去了往常的冷面,露出几分担忧“你晨起吃了药子不适?怎么个不适法?龚太医,你来给侧福晋看看!”
“是。”
莯妍看着这个胡子、眉毛、头发全白但一张脸却依旧红润的老人,知道这位的医术绝对错不了,想着早上没用的那碗毒药,犹豫着不想让这位试脉。
“你且安心,这位龚太医是前太医院院使,五年前告老之后,皇阿玛也不舍得放龚太医还乡,如今依旧留在京中,皇阿玛若是有事也时常传唤。”
莯妍越听这话越觉得好像哪里不对,想了想抬起头,正迎上四爷满含担忧的目光。
“佟佳福晋且安心,老臣虽然年纪大了,但这一手医术还是能见人的。”
“我并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只是,算了,您瞧就是了。”莯妍只觉得脑袋一片混乱,一边是有毒的糕点、药汤,一边是特意请来的龚太医和那双满是担忧的眸子。
龚太医摸着胡子号了半天脉,然后笑着说“老臣行了一辈子医,还是头一回见着如佟佳福晋这边子康健的人。”
莯妍看着四爷几乎在同时显出来的怔愣中带着欣喜的表,愈发地觉得似乎是哪里出了错。
“那她这白里还要倒会儿是因为?”
“佟佳福晋的确如四爷所说那般在年节前后中了毒,不过,前几天这毒就已经解了,也幸好,佟佳福晋没用老臣给开的以毒攻毒的方子,否则,别说不会如现在这般能把体内的余毒清的如此干净,怕是这辈子都得三步一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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