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随意地把袋子往床上一扔,对着莯妍双手环胸,语气还算温和却不自觉微仰着下巴说道:“我是柳沁鸢,文学院三班,今后,同住愉快。”
“苏莯妍,文学院三班。”莯妍对于柳沁鸢高高在上的态度,敷衍地点了点头,几个字介绍结束,就直接上了床然后把床帘一拉。
幸亏她买了床帘。
莯妍看着从棚顶到东西南北四面把她和她整张床都严严实实包起来的藏蓝色印着夜光星空的防风防光床帘。
质量真的不错,这大白天的帘子一拉,就跟太阳被吞了似的,伸手不见五指。
莯妍伸手往左前边摸了摸,轻轻一按,帘子里瞬间就亮了起来。
还好她有听店家的话,买了个灯安在了帘子里。
帘外的柳沁鸢看着微晃的床帘,气得从小脸红到了脖子,吐出了几个单音节词,咬着牙转身往外走。
砰!
巨大的关门声震得整条走廊都听得到。
莯妍把灯一关,长臂一伸,拉住帘子的一角一甩,吱的一声,阳光扑进了帘内。
“真是巧哈~”莯妍伸长胳膊倒在了床上,回忆着脑中的记忆。
柳沁鸢,柳家旁系,她亲哥跟在柳折行身边做事。
在原身被默认成为柳折行的未婚妻时,对着原身是各种耍怪卖乖,赶都赶不走;
等到柳折行强行取消了那个口头婚约并和邹涟溪在一起后,立马就把原身当成了空气,转身投向了邹涟溪,成为了邹涟溪的闺蜜;
再后来,原身嫁给了柳行修,柳沁鸢又回来‘挽回’原身,拿出了各种‘身不由己’的理由,原身不理她,她也不放弃;
直到发现原身一两个月都见不着柳行修一次,似乎所谓的结婚、结契只是被柳行修当作了一个摆件,又恢复了以往视而不见的态度;
到最后,柳行修死了,柳沁鸢是最开始带头各种拿原身和邹涟溪作对比,跟邹涟溪面前讨巧卖乖,讨邹涟溪欢心的人,也是最开始带头各种挤兑、讽刺、欺负原身的人。
“嘶~好大一颗墙头草啊~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就很想安安静静过完我最后的学校时光都不给我这个机会,早知道我就不嫌麻烦住四人寝了。”
······
“苏莯妍,导员找你。”
“谢谢,我这就去。”
“曾老师,您找我?”
“苏同学,坐。”带着黑框眼镜的曾林指了指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是这样的,我也知道,苏同学之前也没住过宿舍,一开始住宿舍可能会不太习惯,但是,大学毕竟不是初中高中,还是希望能锻炼到大家的独立生活和人际交往能力的。”
莯妍注意到曾林眸中的冷色和恶意,也收敛起了嘴角的笑意:“不好意思,我不太理解老师您的意思。”
“苏同学,我知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习惯,可是,你既然选择了集体生活,就不能什么都按照你自己的性子来,之前因为你的学习成绩,你周围的老师、同学都捧着、顺着你,可是你不能把其他人的妥协、退让当做理所应当。”
“曾老师,不好意思,我希望您对于您刚刚的话都有充分的证据支撑。”
“证据,你还跟我要证据,就你这个态度,你还要什么证据,在老师面前你都这个态度,怪不得敢在宿舍欺负同学,我看都是惯得!我跟你说,这里是学校,可不惯你的臭毛病···”
莯妍在听到宿舍两个字时眼中划过一丝恍然,直接从兜里摸出了手机按下了那个熟悉的号码,拔出后把手机放在膝盖上默默地等着。
柳家大宅后院。
空旷的演武场上,一个个的都在灼热的太阳下挥洒着汗水。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对练的柳家子弟就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样,或出击或防御的动作全都一顿,然后在那道冷冽的目光下又一次加快了出手的速度,不过,心里却都在疯狂吐槽:‘靠!哪个不要命的敢带手机进演武场,而且,你带就带吧!还不知道关机!你自己想死没关系啊!不要连累我们哇~’
正巡查着柳家子弟修炼速度的柳行修的步子突然一顿,拿出手机看着来电人显示的一瞬间犹豫了一下,还是在一道道偷偷却依旧难掩惊讶的目光中接了电话。
然后,演武场待检的众人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家主转身猛地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中···
而在同时,柳行修出现在了帝大行政楼背后的小树林里。
十五分钟后,莯妍懒洋洋地抬头瞥了眼指着她阴阳怪气半贬半骂的曾林,咬了咬牙:‘你他喵的要是再不来,我就不管是哪家的人直接开撕了!’
当当当。
“郑校长?!林书记?!”曾林看着脑门上流着汗,胸口不住的起伏的两位大头头,脑袋一懵,不过还是迅速地站起了身。
莯妍扫了眼跟在郑校长和林书记身后的某人,嘴角勾了勾。
“郑校长,林书记,有什么指示?”徐院长听到教秘说这俩人来了,还不信,结果一出办公室就大老远看着这两位,心下一个激灵,疾步上前但还是笑呵呵熟稔地问道。
“这位是?”徐院长走进了才看到站在郑校长身后那位一身运动装的男人。
“这位是柳先生。”
“柳···先生。”徐院长一听到柳,立马一个激灵,下意识朝着跟他关系更好的林书记望去,在接收到林书记的示意后,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心里却更忐忑了。
他们文学院这届有个新生就是柳家人,开学之前他都特意跟这帮人强调了,甚至让他们挨个传阅了一遍照片,怎么?难道还有不长眼地往上撞了!!
曾林一听这位是柳家人,气势一下子就更足了,拿眼斜瞅着莯妍,那赤裸裸的目光似乎在说:‘你死定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