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拽过了莫西宁的手臂，他拽的很用力，一只大手攥紧，箍的莫西宁很疼。
段楼泽见他拧起眉头，慌忙松开自己的手：“我们俩就必须要这个样子吗？你就非得要这么作践自己吗？别这样好不好？当我求求你，别这样，我不想你变成这个样子。”
这样的话，听起来……怎么就那么刺耳呢。
莫西宁歪着脑袋去看段楼泽：“段楼泽，你何必呢？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他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关系，而且这关系还是段楼泽自己当初亲自剪断的，这会儿又反过来怪他了。
“我找了你四年，我每个圣诞节回来，都会来找你。我找不到，宁宁，我找不到你。我就想跟你说声对不起，我想跟你说……我们……重新开始，我保证，再也不胡乱的怀疑你。”
段楼泽这五年都活在亏欠之中，莫西宁永远都会是他亏欠的那个人。
他原以为，自己再见莫西宁不会这么冲动，可是他错了，见到了人，他还是如五年前那般冲动。
他说了许多，莫西宁不回话，一直缄默着。
“宁宁。”
段楼泽朝着莫西宁走近了些，他声音低沉，满带磁性。这样帅气温润斯文的男人，会让任何一个人如痴如醉。
他越走越近了，已经近到快要同莫西宁的脸贴上。
翘长的眼睫像是黑色的扇影，又像是黑色的蝶，一颤一动都是那样动人。
莫西宁不得不承认，五年后的今天，段楼泽更加有味道，也更加禁欲了。
人越来越近，莫西宁没躲。
段楼泽终于是伸出了自己那只修长的手，轻轻抬起，摸上了莫西宁面颊：“宁宁，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呵呵……哈哈哈哈哈……”
莫西宁突然笑了，笑的很大声，这一下，笑的眼泪都化作了星子飞出来。
他在笑的时候，往后跌了两步，笑的嘴巴合不拢。
“宁宁？”
莫西宁越退越远，段楼泽不知道他为什么笑，但是他能感觉得到，莫西宁那笑里面带了太多太多的嘲讽。
“段楼泽你不觉得你很好笑吗？五年前，是你把我送给了别的男人，我被那个人活活折磨了两天，你知道这两天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你不知道，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我只知道，那两天可真漫长啊，我浑身上下都像是被人撕裂了一样，我疼的想死，真的很想一头撞死，可是我动不了，我只能像一条狗一样被那个人羞辱。我当时一遍一遍的在想，为什么，为什么阿泽要把我送给那样一个畜生。”
畜生，是的，莫西宁称那个人是畜生。
时至今日，他只要一想起来，都会浑身发抖，那天的痛已经深埋在他身体上，只要提及，就让他咬牙切齿。
“我……我……”
段楼泽脸色突然变的很白，连着嘴唇也很苍白。
他本来是想告诉莫西宁，那两天晚上碰莫西宁的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
可是看着莫西宁咬牙切齿的说，他突然不敢告诉莫西宁真相。
“不是的，宁宁……我不知道会让你那么痛苦，我真的……不知道。”
段楼泽的面色越发的苍白，他一时间找不到语言来组织，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那两天他也是心里带着愤怒和恨意，所以就不管不顾起来，拼了命的往死折磨莫西宁，事后，他也有后悔的，他真的有后悔，可是……他不知道怎么说。
莫西宁依旧偏着头去看段楼泽，段楼泽站在路灯下，灯光拉长了他的影子，而他呢，则是站在了段楼泽的影子下。
他又站在了阴影里，段楼泽还是站在光芒里。
就像是曾经的那个夏天，段楼泽站在太阳底下，他站在阴影里，他对着段楼泽说：“你在那边，我在这边。你跟我的世界就像是这太阳和阴影，我永远都只能在阴影里，而你的世界永远都是阳光明媚，我们的世界永远都不能共存，我们不是一个世界上的人，我是个连朋友都不配跟你做的人。”
现在，他们又是一样的光景。
“你把我扔给别的男人，还要说你不知道有多痛苦？”
莫西宁都要笑累了，假笑可是很难受的，何况是还要笑这么久。
他收起了笑，换成了面无表情。
“我，我们不提那天的事情了好不好？宁宁……我真的向你保证，我再也不会对你不好。”
段楼泽怂了，他不敢说出真相，他今天来本来是要说出真相的，可是他突然间害怕了。
他担心……莫西宁会更加的恨他。
他还在纠结，纠结该怎么说。
“你真的要养我？”
在他纠结的时候，莫西宁动了动嘴唇。
“是，我养你。”段楼泽见莫西宁面庞突然变成了严肃，这便是走上前，主动握住了他的手。
莫西宁没躲，依旧满面严肃：“养多久。”
“一辈子。”
“一辈子啊，你们段家的人允许一个都快被操C烂的鸭进门吗？”
一脸严肃的莫西宁，表情就是是忽然变天的盛夏，上面带满了嗤笑。
这样的话，让段楼泽整张脸都绿了，连着握着他手的手都松开了。
“你这是什么表情？”
莫西宁眨巴起了眼睛，段楼泽的手在微微发抖，这么一个一身西装笔挺的男人，手颤抖的时候，还是很不优雅的。
莫西宁嘴角抿着笑，见段楼泽在暗暗的咬牙，弯了弯眸子：“很在意对吧？在意我陪过无数的男人睡觉，在意我的身体肮脏。哦，还有……我陪过那么多人，你睡我的话，就不怕我身上有病啊？你这样的大总裁，要是被我传染上了病，怕是会引起整个云城的轰动吧？”
“别说了！”
段楼泽再一次的愤怒起来，这一次愤怒还带着咆哮。
他真的看不懂莫西宁，也看不透莫西宁。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莫西宁能够笑意盈盈的说出这么不知廉耻的话。
“呵呵……”
看着段楼泽愤怒，莫西宁就笑的更加开心。
开心完了后，他又收起了自己的笑脸，换成了严肃，再也一句话不说，转头就走。
莫西宁一步都没停留，走的很快，步子走的也很大，他走的很潇洒，走的一点都不留恋。
段楼泽望着他的背影，心一寸一寸的在被刀割。
“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原谅我？”
人就走消失在街道的尽头，段楼泽突然撒开腿朝着人追去。
他跑得很快，两条长腿在黑色的夜里狂奔。他奔到莫西宁身边，再一次的握紧他的手。
莫西宁没挣开，也没笑，他很认真的去看段楼泽，随后一字一字的吐出：“给我下跪，当年我是怎么跪你的，你就怎么跪回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