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策士在手中具备极少被准确证实的线索条件时就可以料事如神推断出事情的全貌,凭借的正是这种思维方式。
啪,啪,啪。
三轮童车上的男孩拍着手,目**光:“居然能分析到这个程度,无怪你会问我是不是拉马克游戏的运营者,恐怕你们距离通关游戏也就只差一步之遥了。
对面那些家伙还真是倒霉,一次随意的尝试就确定了作为先手方却不得不先承受损失的命运。有姐姐这样的对手,还真是意见恐怖的事情呢。
对了,姐姐还没有解释,为什么你会知道规则规定你们双方轮流攻击,而且一旦出手对方就可以反击了呢?”
“这不是显而易见么?”从引路人的嘴里确定了这一点规则,曲芸的神色变得很轻松:“他们进行了一次攻击之后,到现在还没有第二枚沙包飞来啊。
至于一方出手后另一方马上就会解除出手的限制,依子是根据白色词条上的内容判断的。
‘心悦诚服的以撒之羊’这一条被攻击目标将攻击转嫁给队友的词条,如果无法在对方出手后使用,恐怕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同理,作为反制手段的‘皇帝的新沙包’也印证了同样的意义。
那么,现在是否可以把我们的沙包交出来了?”
回想曲芸刚才进行分析推理的时候,一开始语速还很快,似乎大脑高速运转在思考着如何面对即将到来的攻击的对策。但是说着说着语气却逐渐沉稳了下来,想必是在那时便确认了双方轮流攻击的假设为真。
随着曲芸的要求,男孩还真的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枚沙包丢给她。与此同时还不忘提出自己的疑问:“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认为还有一场游戏?”
“依子觉得,这是一个隐藏问题。”曲芸似乎自己也不能确认自己的答案,用手指卷绕起了一缕头发:“这一整场游戏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
依子说的是这个世界的各种游戏,而不是我们所进行的拉马克游戏。两者之间有何区别,想必你比我们更清楚。
我们的生命值数量,人数不同队伍间的难度平衡,每一局游戏的轮数,每一轮游戏可以淘汰的玩家……再加之早先前依子便经历过的两场你们设计的游戏,可以推断曾经有许多拉马克团队被带进这个世界进行游戏。
看似公平的两团交战,其实在暗中有无数处你们可以出手干预游戏平衡的后门。如果竞争的团队之间实力悬殊,那么一两局游戏后就会有一方全灭结束游戏;
如果双方能力都很低下,比如拥有大量零经验的新人,那他门甚至无法逃离一开始的密室,无从接触到后续的游戏,就像依子所经历的第一场杀人游戏那样。
在这个过程中,无论是轻易被消灭的团队,没有基本智力被困住的团队,还是对手太过孱弱而轻松‘通关’的团队;它们或许会被死亡埋葬,或许会从拉马克游戏系统拿到不菲的胜利奖励,但对你而言,它们都一样是被淘汰的。
引路人,你的目的是筛选出旗鼓相当的强大团队,观察我们每一次绝境中的应对,让我们彼此竞争到最后,从而突破一重重游戏的虚妄,达到最后的考验场。
你的游戏规则无一不是把原本依赖种种身体素质的游戏改变成了智力的对决。那些原本可以在拉马克游戏中凭借武力翻云覆雨的角色,全都被你的规则进行了种种限制和制衡。
所以你所追寻的,是一个被生死检验过的,超群绝伦的最终智慧,对吗?
当然,真正让依子意识到这一点,意识到这一系列游戏之后隐藏着一个共同的目的的还是数字。”
“数字?”尹熙颐和蓝枫异口同声问道。
“当我们进入游戏分别出现在不同的密室时,所有人所在的空间都具备六间密室。”曲芸瞥了一眼幼年引路人带着些兴奋的眼神,对伙伴们解释道:
“这让我第一次注意到了数字,因为同样的环境下,我和任姐经历过的游戏却有着不同的房间数目。
起先我考虑过这是为了用被单上的花样暗示出口所在,但如果仅仅是这个目的,只需要‘中心’和‘跃起’两张图就够了,甚至完全可以把这两个概念结合在一张画面上加以暗示。
同理,四个房间,十个房间,六十个六百个房间也都可以达到同样的目的。然而本来可以是是一个房间的密室,现在每一个人所经历的都是六间,就说明了一个问题:六这个数字是有意义的。
紧接着我们进入了迷宫。迷宫中有很多房间,这同样是一个我和任姐,小妮子,甄辉齐一起经历过的游戏环境。而这一次又出现了相同的状况,原先的十四个密封球体变成了五个。
最关键的是,每一个玩家出现的或者我们前进时经过的带有封闭球体的纯白房间,里面的球体全部都是五个。”
“然后是木头人游戏时,所有人被分在四个斜面上。”梅娴诗举一反三。
“接着丢手绢游戏里,三个三角形区域被激活意味着游戏结束。”尹熙颐也明白了曲芸的意思。
曲芸点头摊手:“然后是现在的砍包儿,敌对的两团人马被分在上个场地两端的两个黑塔。”
剩下的不言而喻。
童车上的小男孩满意地点头道:“感谢你解答了我的疑问。不过既然你已经猜到了我有自己的目的,那么应该也会明白,很遗憾我并不会给予你任何额外的优势。
不过我想,你也像我一样可以猜到,所有这一切推理都不是没有意义的,‘它’将给予你配得上这份指挥的成就赏赐。
那么,拿起沙包发起你的攻击吧,年轻的智者。让我看看你还能做到怎样的程度。
你看到的东西远比我所设想的还要多得多,你们距离完成这个从未有人通关过的游戏或许真的不远了。
我很高兴,能够从你的身上看到一丝希望,一丝两百万年未曾体验过的希望。”
说这些话时,仍旧顶着一张娃娃脸的引路人似乎变了个人般脱去童稚。用幼嫩的声音以一种沧桑的语气进行着陈述。
然而与之相反的,那稚童脸上原本暗淡的双眼却迸射出璀璨的光华。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