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有车,后面有如狼似虎的恶人追着,陶意云有压力迫使着,爆发潜力,跑得更加快了。
除了旁边飞奔而过的许多车,后面还有赵沉青的紧追不舍,“陶意云,你站住!”
陶意云没有时间回头看一下赵沉青和他的手下,只能死命向前跑着。
这时候,她无比庆幸自己没有穿高跟鞋,不然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拐了很多弯,穿过了很多马路,许多次差点被车撞到,甚至闯了红灯……她耳边只剩下车辆的鸣笛声,还有着呼呼的风声,脑子有点混乱。
跑着,陶意云突然因为一个小小的啤酒盖摔倒了。
她下意识要站起来继续跑,但是发现自己脚抽筋了,完全站不起来。
她慌忙往后看,但是赵沉青和他的人已经不见踪影了,并没有追上来,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一点奇怪。
脚不动的时候一抽一抽的,但是一动就很痛了,陶意云脱下鞋子,慢慢伸展正在痉挛的足部,并且进行按摩。
她专心给自己缓解痉挛时,有一辆车停在她前面。
杨景彬下了车向她走来,长大以后,他从未见过陶意云如此不要形象地坐在地上,有点诧异,“意云,你怎么在这里?”
陶意云抬眸看了一眼,发现是杨景彬,才答了一句:“脚抽筋了。”
“我看看。”杨景彬语气关切,继而他蹲了下来,手伸向陶意云的脚。
“不用。”排斥几乎是下意识的,陶意云缩了一下腿,不小心牵动到脚了,一阵一阵的抽痛,她不自觉抿了抿唇。
觉得自己这样对待朋友不礼貌,陶意云加了一句:“我是医生。”
“好吧。”杨景彬也不勉强,皱眉看了一眼陶意云的脚,贴心地说:“我送你回家吧!”
赵沉青可能会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突然蹦出来,陶意云其实是想点头的,毕竟都是朋友,但是她怕季渊闹脾气,还是拒绝了:“不用了。”
“看你现在的样子,还能自己回去吗?”
“我让我佟晓澜出来接我就好,阿彬你先走吧!”陶意云说着,已经拿了手机给佟晓澜打电话。
但是,佟晓澜没有接。
“真是麻烦!”杨景彬一边说着她,语气虽不重,但是有点儿不悦。
陶意云来不及再打电话给季渊,就被杨景彬弯腰抱起来,连她脱下来的一只鞋子也拿起来。
这个画面,被梅霜一张照片拍下来,同时她用了别的号码发到了季渊手机上。
陶意云,你不让我家好,你也别想好过!
梅霜眼里有着怨毒和报复的快意,她拉了一下头上的鸭舌帽,退了几步,转身离开了。
后来,陶意云没有矫情。
陶意云被杨景彬放在轿车后座,他看了一眼她白皙纤瘦的脚,温声说:“你把脚弄好,我送你回去。”
杨景彬还去买了一瓶柠檬蜜味的健力宝。
“谢谢。”
“不用。”杨景彬温柔地笑着,去前面开车了。
季渊在家做冰淇淋,收到这一张照片时,拿出来试味道的那一杯冰淇淋摔在地上。
乐乐被这声音吓了一跳,那时他站在一旁的小凳子上面,差点摔下来,他的第一反应是把剩下的冰淇淋都放回冰箱。
乐乐觉得奇怪,凑过去看了一眼爸爸的手机,也看到了那一张照片。
那一瞬间,如同雷轰电掣一般,孩子惊慌失措,大嚷着:“我要找妈咪!”
见季渊无动于衷,乐乐去扯季渊的衣服,并且嚷嚷着:“爸爸,我要找妈咪,不能让她被坏人带走!妈咪是我的!”
“闭嘴!”
季渊暴躁地踢了一脚摔坏的冰淇淋的那个杯子,然后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厨房。
冰淇淋杯刚好滚到厨师面前,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厨师看了一眼,然后轻轻踢了一脚。
冰淇淋杯滚到一边去了。
谁也没有发现厨师笨拙可爱的小动作。
乐乐跳下小凳子,跑出去别墅外面。
他要等妈咪回来,妈咪说过喜欢他的,肯定不会不要他的!
季渊跑去楼上的房间,不是他和陶意云一起睡的房间,是他常年独守空房的哪一间。
他把门反锁,动作有点急,甚至没有一下子就锁好,他赶紧又锁了一次。
他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面,摔了很多东西,很快就满地狼藉了。
那个女人这么迟回来,原来是去见小白脸了!
杨景彬?
真该死!
季渊在沙发上坐下头,垂着头用力抓自己的头发,企图让他清醒一点。抓好久头发,一下一下揪着,幸好他头发牢固,只掉了几根,完全不怕头发掉光。
他又拿出了烟盒,抽出一根烟,点燃。头发现在有点乱,右手食指和中指还夹着一支名贵的烟,明暗不定地闪着。
季渊抬起右手正要抽一口烟,却想起了他答应过她不抽烟的。
可是……她都不要他了!还会在乎他答应过的事情吗?
烟已经到了嘴边,季渊却想起来上一次他抽烟她生气了。
他好想她啊,好想把她囚禁起来,带上漂亮的红色宝石链锁,让她流出鲜红的血,一遍一遍地说喜欢他……
季渊心里的野兽肆虐跳窜,以原始疯狂的本性挣扎着,要破笼而出,想统治他的思想。
这才是他,这是偏执的本性。
是得不到就要毁掉,而且心里没有任何负罪感和压力,这只是精神病而已。
他的眸子里面是猩红的,翻来覆去的风浪在里面,像是要把谁吞噬。
可能下一秒他就会站起来,去打开那个门,去把她抓回来。
也许是应该这样……
季渊想着,走至门边,左手已经去开门了,他却突然把烟丢掉,倚着房门滑下来,以颓废的姿势坐在地上,并且狠狠地砸了一下地板,仿佛赶紧不到痛,他的精神满是一下嗜血的画面。
季渊抱着头,痛苦地低吼了一声,像狮子的咆哮。
他喜欢她,是喜欢,是深爱,不是病!不是病!
这种压制的痛苦,很难受,像是嗑药的人难以戒掉一样。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他不让自己出去,不让自己离开这个房间。
他才没有偏执,也不会伤害她。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