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颦一笑之间无不流露出温软如玉的柔光,芊芊柔荑如羊脂玉一般顺滑,将之称为仙女,更加恰当。
可这样一位仙子般的人物,居然坐落在怜花阁内一所清倌人的屋子,她旁边的丫还闷闷不乐的说道:
“小姐,吆!您打扮的这么好看给谁看呢?那个狗屁的沐川沐世子,左请左不来,右请右不来,这架子也太大了。
不就是打了一场胜战吗?兴许还是那李老将军指挥的,只不过是把功劳给了他这个国公爷世子,我可瞧不出他身上有什么好的,半点都配不上我家小姐。”
裴侦儿笑道:“翠柳,你怎么这么多话呢?川公子可不像那些酒囊饭袋,他可是真正的大英雄呢。”
“哎。小姐,那我看你是被他迷了心了吧,教…老爷那边万万是不肯让你嫁给沐世子,天下的好男人多的是,以小姐的条件简直就是随便挑。”
翠柳被裴侦儿那么一瞪,顿时委屈的轻声道。
“沐家和咱们家确实是有仇,不过那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早就该化干戈为玉帛了,你这妮子操什么心,要不然这小姐让你来当得了。”
裴侦用着画笔补完了最后一笔画眉,这才不悲不喜的对着翠柳说了几句话。
上天能让我提前再遇见你,已经是对我最大的幸运,这一世,我裴侦儿说什么都不会说放手。
…
曲江晚宴,沐川一行人掏出请帖之后,就被人安排进了大厅的贵宾座,这一次曲江宴的组织人乃是昆明有名的大儒关知林。
此人精通儒学乃是有名孔家子弟,在昆明本地非常有名望,手下很多弟子都曾经是大明帝国的高官贵爵。
关知林便是在昆明有名的青楼怜花阁召开了这次曲江宴,他甚至在旁边的空地上开凿了一条水渠,接引活水进来,为的就是想玩一出华夏最有名的酒宴游戏:
曲水流觞,是中国古代流传的一种游戏。
夏历的三月人们举行祓禊仪式之后,大家坐在河渠两旁,在上流放置酒杯,酒杯顺流而下,停在谁的面前,谁就取杯饮酒。
这种游戏非常古老,逸诗有云:“羽觞随波泛”。
大儒关知林最先入座,在他旁边站满了弟子和亲朋好友,还有一些求学的学子,无不饥渴的看着这位大儒,想要拜入这位大儒的门墙之下。
关知林看了一眼下首处的外孙刘权衡,然后又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沐川一行人,这才清了清嗓子说道:
“请诸位听老夫一言!”
少倾,这个热热闹闹的宴会就突然消停了下来,在座的上千人都安安静静的听着关知林讲话。
等大家都消停了下来,关知林这才不急不慢的说道:
“老夫这次举办的曲江宴诗会是咱们昆明一年一度的传统,每年都会有各地的大儒会聚一堂。
评选出曲江宴上最优秀的诗文,凡是在曲江宴上诗文被大儒门评选为前三者,皆可获得拜入大儒门下成为衣钵弟子的资格。
另外还会邀请昆明各处青楼的清倌们,参加这次花魁的评选,若是在座各位才子,谁的诗文能够打动各家青楼评选出来的花魁,亦可被奉为座上宾,书中自有颜如玉啊。”
关知林话音刚落就传来了叫好声,能出现在此地的非富即贵,还有大批各大书院的才子们,也奉了师长的命令前来参加这次盛会。
听到关知林说了,只要能够诗文出众,就能够获得拜大儒为师的资格,让这些书生们简直就是兽血沸腾,成为了大儒的弟子,名望金钱财富,那还不是滚滚而来。
有名声的好处是什么?你看看金朝那些读书人,哪个不是名声名望特别的好。
只要他们愿意当大金朝的舔狗还是有不少主子是愿意收的,说句难听的话。
哪怕是有一天改了日月,我们这些读书人一样可以像谦公学习呀,人家这么大个官都投向了大金,我们又算得了什么?
关知林可以算的上是昆明的一位小文魁了,在当地读书人的圈子里面也拥有不错的声望和名声,关知林的二女儿就是嫁给了昆明知府刘知谨,沐正恩都会给这位老先生几分薄面。
关知林又道:“老朽今日有幸邀请到了沐国公世子沐川位临此地,听说沐公子一战就击退了金兵。
堪称是一时瑜亮,都被昆明老百姓叫成了昆明小周瑜,老朽有眼不识泰山,可否请沐公子出来一见?”
关知林旁边的几位大儒都疑惑的看着他,咱们好好的办这诗会,为什么要请国公爷家的公子出来一见呢?
关知林你会不认识沐川?那国公爷家的儿子我们都见过好多遍了,你这不是在开玩笑吗?
李海彦一把拉住了想要起身的沐川,低沉的声音说道:
“别去,不知道这老狗又在整什么阴谋,等下上台别被他落了面子去,那可就糗大了。”
“安心,他关知林虽然是千年道行的老狐狸,可我也不是任人欺辱的小白兔,就是不知道这老狐狸葫芦里面卖得的是什么药了。”
沐川又不是之前那个混小子了,区区一个大儒,还奈何不了他,想坏我沐川的名声,那就来吧。
“去吧,希望他们别太过分,否则我会让他们觉得我更过分。”毒蛇孙佑臣眯着眼睛看着不远处的大儒关知林。
不远处的关知林突然打了一个寒颤,今晚的夜风有些凉啊,看来回去得多加几件衣服了。
沐川这才起身,离开了贵宾席,来到了关知林几位大儒的座位前,并且恭声道:
“末学后进沐川见过诸位先生,还未赐教,川恳请诸位先生多多提点晚辈。”
与关知林交好的一位大儒陈可治却嘟嚷着说道:
“赐教谈不上,云南谁人不知川大将军横刀立马曲陀关,双九年华便能执掌一军,击退击毙来势汹汹的三万外敌,还请川公子多多教教我们呐。”
这话听起来好隔应人,沐川知道此人在打趣着自己,在座的大儒哪里会听自己讲那些军武之事,他们嫌弃都还来不及呢。
特别是这位大儒的话说的这么暧昧,很难不让人不联想到咱们的沐川沐世子是欺世盗名之徒。
在座的文人士子怎么喜欢听这些军中杀伐之事呢?我们要做的是垂拱而治,宰执天下,只有最卑贱的武夫才会去行这种军伍之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