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剑上人躬身道:“真人神通广大,烛照万里,巨细无遗。那就请掌门师兄恩允,让文渊阁四位修为多年的师侄前往,相助长璇。其中两位师侄在人间颇有一点名头,只要现身,很多事情也可迎刃而解!”
萧清微微一笑,也不回答。微微一招手,手心生出一股吸力,就将侍立在侧的梅映月来拉了过,吩咐道:“等下你与玉川师伯前往日月谷,拜谒东天建木。若被日月二气所阻,就以你本命至宝护住众人,守定心神,不许还手。此外一切听玉川真人吩咐。你法力浅薄,又是草木之灵,硬闯禁制,老太婆也会念一点情分。”
这才转头对两位主人道:“此事令师祖早有仙柬留示,只是提早两日。还需委屈两位道兄与此间几位各门掌教,去受两日闲气。那榆木脑袋也是受虚名所累,见你们礼数不缺,齐齐登门请命,怨气也消弭不少。不过是否如此,小弟也无此法力,难以详参,还请两位道兄自行定夺,我还有他事,亦需先行告辞。”
说话,满空金霞一闪,就自无踪。玉川子神思微微一恍惚,眨眼回神过来。知道面前这位转劫归来的前辈高人虽和东天青帝渊源深厚,但却颇多顾及,更不便越俎代庖,插手日月谷建木的法喻,才说得那么隐晦,避让在一边。
想了一想,知道枯竹老人公孙师伯也一道降临,一瞬不见也是不便和建木相争。师祖所留偈语皆已应验,当是率领众多仙人,堂堂正正前去拜谒日月谷的主人才是。此外任何算盘,都落下乘。
眨眼心头就有定夺,看了此时依然卓立九宫金莲上的最小一位徒弟,对身边道:“师弟昔年欲让此女拜在我门下,传承本门衣钵,我当时不允,并非是此女煞气太重,而是她另有遇合,并非在我九龙峡门下。此时她遇合已临,师弟还不过去点醒于她?”
铁剑上人一听,才知道这件颇为隐秘的事情,萧清竟然能早早前知,越发佩服,失笑道:“原来璇儿乃是东天传人,本乃定数。我等一直以为将来要拜入日月谷门下,不料才知道师长另有其人,乃是九天谪仙,元曦郡主。趁着年幼,归入门下,不用多年,就有成就。就不知道与公孙师伯带来的几位小道友相比如何?”
说话间,就将人唤来,吩咐几句,让她回仙府与几位师兄一道下山省亲。
萧清此时趺坐在元鼍背上,遥空看见几道剑光联袂飞起,忍不住摇摇头。刚好被回头的元鼍看见,小声嘀咕道:“师弟多半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才做贼心虚,面色不好!”
萧清甩手,飞出一道劲气,给它脑门一下,骂道:“就会讨好你家姑娘,现在还学会了爱屋及乌了。那五人中最小的一个,马上就要变成了你的师侄,看你有什么见面礼拿得出手!再加上你家姑娘新收的那个门下大弟子,你这师伯可不能小气。”
元鼍一下缩回脑袋,双眼露出几分尴尬,笑呵呵地道:“先欠着!我老龙可没什么好东西,你又不许我去抢几件妖人的法宝,过来装点门面!”其他人还可以将就应付,我家姑娘的可不能将就!”
萧清敲了敲它的龙甲,笑骂道:“你家姑娘的这两个徒弟,可不比那两个女鬼修炼多年,心思灵巧。皆是才入门不久,法力不高,正好需要你出力,比给什么法宝都强。”
元鼍犹如城门大小的火眼一下射出两道神光,远处百十里外,奇声道:“师弟这么出力,我总有些心惊肉跳,还是送法宝算了。”
萧清反好奇起来,问道:“你又有什么好东西,可以在你家姑娘面前摆显?”
元鼍利爪轻轻一敲身上的金盔银甲,得意洋洋地道:“当然是将我这套铠甲重新熔炼,改成两套,送给两位师侄防身护体,比什么都强。我三劫已满,再穿着这笨重的铠甲打架,赢了也不光彩!”
萧清想不到这笨龙居然还能想出这样一个好主意,不仅借花献佛,还面子里子都有了。至于自己门下的那些师侄师侄孙,当然是随便打发了。自己还白白替它担心了一番,好心替它挣点面子,不料它却有更好的主意。
回头看了一眼端坐在后面六龙妙光驭上的绛雪,全身上下涌起一圈金光,玉面清寒,越发宝相庄严,不怒自威。
知道车舆上仅留法身本相,本命元神却与后面的六团金阳相合,发出万丈烈焰神光,炙烤下面的汪洋大海,生出陆地,将五行归位,不再水木二行为盛,压制其他三行,坎离失调,阴气大盛。
正欲凝神施为,与她一道发挥附在六阳金轮上的昊天镜宝光。突然心血来潮,暗运玄功一算,不禁有一丝惊讶。想不到六日一出,果然是真的变了天了,京城那里还隐藏着一个祸胎。稍一疏忽,就是弥天大祸。
心头当然知道是绛雪精进太快,提前两日迈入金仙的门槛,自然生出劫难纠缠。所谓解铃人还需系铃人,他还得过去收拾一下烂摊子。
怪不得仙人都喜欢水到渠成,少有逆数而行,皆是逆数需要多费心力,更惹出其他因果,纠缠不休,难以解脱。
当下对元鼍道:“你乃地龙,亦是天下龙脉之本。速与我分化一道元神,下去镇压龙脉所在。等等,我有更好的法子。你那尾巴早就分合由心,将它断开,我拿过去将龙脉给堵住,看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如何啃得动你的尾巴。有你尾巴在,我只需以旁门分身之法,分出一个虚影过去虚张声势,你也不用分化元神,累你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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