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章 南华说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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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川大喜过望,就那么呆呆看着面前玉人,连面前的两位仙人都忘记叩谢行礼了。才一注目,才发现玉人身上云烟笼罩,和昔日鬼身有几分相似,连容貌都有几分看不清楚。倒是一身仙衣,却纹理可见,精致无比。



    萧清与绛雪对望一眼,皆看出心头喜色,见这女鬼树妖才一魂魄凝聚,立将那颗九天仙种与本身灵气相合,化为内丹。并无半点障碍,知道生性高洁,才有此遇合,不需三十六年凝聚元丹法体之苦。



    更存心成全,萧清立将佛光化为玄门太清神光,替她凝法体;绛雪则将先天乙木真气源源不断地送入她体内,助其成长。



    转眼小人就长至四五尺高下,身影渐渐凝聚一体,猛然一张秀目,就一下纵身下地,对绛雪跪下,磕头道:“小婢山野乌梅,叩见东天郡主!”



    人方叩头下地,就见云空之上,突然闪烁起一道千百丈长短的九天霹雳,带着无数电芒,当头就朝木精元胎上飞去。



    势如闪电,瞬息千里,还不等念头转过,就见九天神雷已临头顶。只见电光过处,小人头顶上突然多了一根横枝枯梅,竟然一下将雷电托住。



    枯梅一头多出一只手掌,正被萧清持在手中,笑着道:“草木之精炼体成形,自有天雷下击。不过你昔年已经挨过一次,可一不可再,岂容再临?风雷属木,正好收下,与你本命元木相合,生出雷霆伏魔之灵效,不再惧乾天罡雷!疾!”



    说话声中,就见那道形如虬龙,如龙走蛇的电光,一下缩小千百倍,化为两三尺长短,刚好与梅枝形状相合。嗤嗤电光,一下透入到梅枝中,枝头上立刻生出大小七八个花骨朵,大小皆有,枝尖的那朵墨绿花萼,也多出了几分蓝盈盈的光芒,好像红蕊中多了几分电光。



    绛雪失笑道:“枯梅暗香,本乃清灵之物,被你弄得杀气冲天,岂是佳兆?何不再赠她少许太虚清灵之气在花萼上,我再赠东天乙木清灵神光,生出阴阳妙用。将梅枝上的九天雷霆遮蔽,免得被你那些牙尖嘴利的师侄取笑?”



    萧清右手五行诀印一扬,飞出五道寸许长短,牛毛粗细的七色光针,缓缓飞入花萼中的红蕊中,一闪而隐。这才张口喷出一团拳头大小的青气,飘飘然,冉冉然,由大变小,罩在花萼正中,一晃失踪。



    面前跪着的小人又惊又喜,知道那根梅枝乃自己本命生根之所,一出世就和自己心灵相合,外人绝难夺去,此时既收九天雷霆,与枝合一,又赠几种厉害无比的真气神光,分明是诚心成全。



    尤其面前那位方才十分讨厌的登徒子,此时魂魄合一,心头清灵,知道是女扮男装的东天帝孙,最为神奇的是,好像是十分熟悉亲近之人,却难以想起,越发多出几分赫然。



    绛雪接过萧清递过来的梅枝,手中青霞一闪,涌在枝上,只一闪,梅枝就越发古雅苍劲起来,非石非玉,只剩下一丝幽香从花萼中飘出,远非方才那么香气浓烈。



    这才面色一凛,对身前少女喝道:“老梅老梅,你亦是我东天灵物,乃是我亲手所种,历经数千年风霜血雨,沧海桑田。一心求道,前世木精方成,就转世为人,化身云娘。不料求进太速,反遭横死,重新葬在你法体下,才有后来千年之厄。此时返本归元,就以梅为姓,云字不祥,赐名映月,为我门下大弟子。”



    少女愕然愣住,战战栗栗不知道如何是好。



    萧清不禁摇摇头,喝道:“蠢材,汝本傲雪凌霜之木,非娇柔脆弱之花!还需管他人白眼言论!”



    少女才恍然大悟,再次跪下道:“弟子叩见恩师!”



    绛雪将手中梅枝递过,端声道:“徒儿一身机遇与他人不同,将来劫难甚多,防身御魔尚无利器。恰好天雷降临,你萧师叔才灵机一动,将你劫后重生之之物炼为一件异宝,相赠与你。枝头八个花苞,皆藏有乾天神雷,主蕊暗藏的五根大五行绝灭神针,更是威力至大,不可到千钧一发,不可妄用!我再赠你东天少阴神剑,为你护身之用!”



    玉手青霞一闪,现出一把银光四射的软剑,微微一扬手,就化为一根碧玉带,递了过去道:“此剑不比你生根之物,尚需用功三年零六个月,才能身剑合一,运用有心。我先传你东天入功法和剑诀,将内丹凝炼。”



    话音一落,一幢青霞就笼罩下来,两人一起隐去。



    小山前只剩下萧清和跪倒在地的陶川,萧清双目奇光微闪,知道绛雪不少事情,应该是建木相告。但绛雪传授入门道法都如此隐秘,定然有几分缘故。偏生此地皆在乙木真气笼罩下,他也难知晓因果。还真有几分打回原形的感觉。



    但转眼就哑然失笑,神仙做事都要推算一番,岂有什么乐趣?



    微微一伸手,朝前面的枯梅轻轻一敲,就见整个丈许高的树桩轰然倒下,化为碎片,只有正中位置,多了一根三尺长的直木,如棒如棍。



    轻轻一招手,直木落入手中,见早化为非玉非石,沉重无比,才一入手,一股冷森森的寒意涌来。略一细看,见木纹扭曲如龙蛇蚯蚓,但偏生方方正正,无一丝偏斜。



    才一入眼,不禁哑然失笑,笑道:“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陶川先生长在此树下,诵读《南华》一经,最喜说剑篇。不料灵木有灵,以身为剑,将性命相托。不料剑未成,人却返本还元,独剩一剑胚,就不知陶川先生受与不受?”



    陶川一听,一把抢过那把木剑,才看一眼,双目大亮,愣愣道:“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哈哈,哈哈哈。我一生仗剑江湖,自以无愧天地,不料到头来才知道痴人说梦,连草木都不如。一生所学,皆是庶人之剑,何来天子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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