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还有两个身穿黄麻短衣的中年人,好像孪生兄弟,正各自飞出一道寒光,与下方的的十余道寒碧光虹激斗在一起。
就算没有见过,也知道这位驼背老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大方真人,神驼乙休。和他相斗的那道人,应该就是双凤山二小邢天和,邢天相两兄弟之一。至于旁边的孪生中年人,多半是天残、地缺两个老怪物的门下爱徒仵氏兄弟。
心念动出,更手忙脚乱地将扯出一两百里长的列缺双钩宝光缩小,与余英男的遁光汇合在一起,上前拜见。
不料还不等飞近,就将大方真人笑着道:“老伴,杀鸡何用牛刀,那两个老怪物的弟子,就交给两个小辈应付。免得被人说嘴,我们两人以大欺小。余丫头,这两人就交给你和那小淘气应付,要是打赢了,包你们二人有好处!”
“弟子遵命!”
余英男躬身道,一拉萧清,就手指朱虹,朝两个中年人发出的寒光圈去。
十余道犹如青龙出海的寒碧光虹,在空中略一擎动,就分出三道,将两个黄麻衣的中年人从血光中逼开。
紧跟着朝外一展,就化为三圈青虹,将二小和两个中年人圈在中间。
萧清见余英男仅动用南明离火剑上前应敌,一下会意过来。知道神驼乙休仅仅是故意让他们试手,且更没有对两兄弟下手的意思,才故意分开。而余英男大概早有高明指教,知道其中因果,故此才只用剑光上去对敌。
连忙有样学样,将列缺双钩还没有来得及收完的光虹,乱无章法,犹如一团乱麻般地一股脑甩了过去。
“哈,剑光还有这样施展的?恐怕芬陀老尼见到,就要打上你几十大板!小娃儿果然对我的胃口,不如跟我当徒弟好了!”
神驼乙休在空中开怀大笑起来,笑声响彻九天。
“乙师伯好意,弟子心领了。不过弟子可不是乱来,此乃太白仙姥指点的列缺双钩妙诀,弟子原来还未领悟,此时才略为摸到一点门槛,让乙师伯见笑,还请师伯多多指正!”
萧清连忙学着姑奶奶的样子,躬身回答,空中的双钩光虹,越发千奇百怪,如龙走蛇,从四面八方朝两位裹在一片黄云中的仵氏兄弟卷去。
余英男在旁,正要数说他两句,却见他的列缺双钩此时虽乱无章法,但蓝虹越发苍劲有力,稍一擎动,都是以雷霆万钧的势头朝前攻去。青虹却曲折如意,看似一团乱麻,其实却隐含百炼精钢绕指柔的道理,犹如水银泻地般,无孔不入。
尽管看上去就是随心所欲的胡作非为,其实却暗合列缺仙人所留的两个篆文妙诀,形非神是。一下间心头略有所悟,陡然明白过来,自己手中的太阳神针难于控制,就是还未通晓阳极阴生的道理,故此每次出手,都是烈焰滔天,神光四射。
一时间,就呆呆出神起来。
飞在空中的南明离火剑和她心灵相合,自然而然也随之一变,缓缓化为半圈朱虹,护在余英男的身前。
萧清见小姑奶奶又进入了发呆模式,心头一急。知道那对孪生双胞胎的两道剑光就十分厉害,加上护身的黄云更是妙用无穷,两人好不容易以奇制胜,占了一小点上方,结果小姑奶奶居然撤回剑光防守,他顿时压力大增。
不管了,施展方才领悟出来的太乙潜光剑遁,再加入老丌指点的列缺双钩之妙用,来一招隔空取胜。
心头一动,雌钩不缩反伸,化为一圈圈犹如彩带般的漩涡,朝两道丈许长短,冰寒四射的剑光卷去。雄钩却渐渐缩为百十丈长短,凌空悬立不动,只要两道寒光稍有破绽,就犹如惊鸿般地点射而下,一击便走。
双钩虽未合璧,但却有几分合璧之势。
“果然妙哉,峨眉剑法被小淘气改得面目全非,却又不脱其窠臼!以一敌二都不落下风,有趣得很!只是太过脉络分明,还没有领悟到双钩中的残缺不全之意,自然打不过人家。还不如方才那招剑圈套剑圈,互相扯成一团有意思。”
神驼乙休此时已经住手,停身空中抚须叹息起来。那道血影已经被数十道青霞团团包裹,脱身不得。
你老人家站在说话不腰疼,弟子已经施展出吃奶的力气,哪里还能领悟出什么残缺不全的精髓?
萧清在肚子里暗中嘀咕一句,见黄云笼罩的两兄弟好像齐齐一扬手,就飞起一团五色奇光,朝列缺双钩打来。
只见那团五色奇光刚一出手,就化为亿万颗色泽不一的星光,带着无数云烟,相互冲击,法出洪烈之声,铺天盖地地涌了过来。
萧清见声势浩大,和初于记名师父姬繁天蓝神砂的情形有些差不多,连忙双足一顿,双钩合璧,化为一道五彩霞光迎了上去。
不料双钩还未合璧,就见一道青红二色变幻不定,形如坎离二卦的宝光一下照上上去。刚一和满天的星光一触,就听嗤嗤有声的一片脆响,满天星光立刻化为一团犹如云烟的烟雾,飞一般地缩了回去。
“快钩住!”
耳边传来一声爆喝,萧清连忙运转列缺双钩所化的五彩虹光,朝那团五色变幻的烟云卷了上去。一卷一裹,就将那团烟云抢了过来。
禹王鉴所化的青红二色宝光一下由红转青,朝五彩云光一照,那团似云非云,似雾非雾的东西,就化为一颗五光十色的石头,被余英男轻轻接在手中。
神驼乙休凌空飞落,对前面正欲飞出两团冷光的黄衣人厉喝道:“孽畜尔敢!我驼子今天就饶你们一命。回去告诉两个老怪物,明年冬月,我驼子夫妇,登门拜访,算算这些年的旧账!”
大袖一挥,一片金霞飞出,就将两人吹出千百丈外,跌跌撞撞地朝天际飞去,一闪无踪。
还不是过去打着玩,天残地缺两个老怪物迟早都要皈依佛门的,你老人家何必这么大的火气呢?
萧清在心头嘀咕了一句,情知老毛病又犯了,连忙收摄心念,不敢多想。
“我驼子不过去打着玩,你们抢了两个老怪物费了多年心思弄到手的五彩神泥,就能轻易到手了?”乙休斜眼一瞥,冷喝道。
萧清小声道:“还不是你老人家吩咐的!”
乙休脸色一般,喝道:“果然胆子不小,谁都敢顶撞。是不是知道我老人家气量大,才如此放肆?!”
萧清抬起头来,丝毫不让地看了过去,才躬身道:“弟子不敢!上次就吃到了天大的苦头,这次真的怕了!”
“骗骗我老人家罢了,要是怕了,就不会大摇大摆地跑去西极教耀武扬威,捞了不少好处回来。为了你的鸟师兄,还将你那未见过面的师姐给得罪了,还拒不认错,看你如何收拾!”
乙休瞪眼道。
萧清这才看到神驼背后被青虹笼罩的血影,此时被一团奇光绞成粉碎,连残魂都没有逃出一丝。
听到这个头疼的问题,连忙躬身道:“还请乙师伯指教,师伯怎么吩咐,弟子就怎么做!那华山妖人雷起龙凭女伴给的法宝,欺负鸠师兄,难道就白白被欺负了?我还没找她理论呢!”
乙休笑着道:“我老人家的法子很简单,凭你那张颠倒黑白,天花乱坠的嘴巴,直接上去讲道理就是了。要是人家动手也不还手,直接用法华金轮防身,看那没有见过男人的丫头能拿你怎么样?”
“为老不尊!就会教几个小淘气四处惹是生非,哪里想点尊长的样子?”一团如烟似雾的青烟,簇拥着一位身穿玄衣的清秀道姑,出现在乙休的身畔,笑骂道。
萧清知道这道姑就是神驼乙休的发妻,岷山白犀潭韩仙子,可是旁门数一数二的女煞星,也是师父杨瑾的好友,算是师门两辈至交。此时身外烟雾笼罩,多半是法体尚未复原,元神出游。
自己尚是初次相见,不敢失礼,连忙跪下,恭声道:“弟子萧清,拜见韩师伯。”
韩仙子等他三拜之后,才笑道:“我与令师素来交好,你即是她门下弟子,本该有所薄赠才是。不过你此时抢了两个老怪物的娲皇神泥,与他年熔炼五行真气关系重要。本门道法中恰好有一篇专载此法,明年你至我白犀潭,我就将这道法传授于你好了。”
乙休抚须道:“你明明是打我终南五行真气的主意,偏生说得那么好听!罢了罢了,我就将五行真诀传授给他们几人好了。”
萧清心头一动,看了过来。
乙休看着他眼巴巴地看了过来,笑着道:“两年前血神子化身在南海收摄雷泽神砂,运用本身血影,化为纯阴之质的大五行绝灭神针,不料半途身死,化身也一道消灭。绝灭神针生出为鸿蒙真气,难以收取,再过几年就要弥漫开来,为祸人间,要想重新将之凝聚,需要正旁两门的五行真诀,各取奇妙,阴阳相汇,方能成功。”
韩仙子在旁道:“熔炼五行真气,最好男女十人,还需要几件至宝相助。到时候令师祖和齐真人自有安排,你们方才抢来的五色神泥,不让让我先带回白犀潭,与外子运用先天五行妙法,先祭炼成砂母,以备你熔炼五色神砂和他年炼化五行真气之用。”
余英男连忙将五色石呈了上去。
萧清心头狂喜,知道他的天蓝面团原来是要是升级换代,不对,是五行归元,威力至少翻四五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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