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飞涧从沐颜口中得知道,乌鱼是个很胖的人。
确定轿里的人是他,保持可见的距离跟在他身后。
轿子的主人非常机警,不时掀起帘子看后面是否有可疑人等,每每景飞涧都转身或是塞到墙角躲避。
至此,景飞涧更加确定那人就是乌鱼。
准备在探明他的落脚点之后,再去告诉沐颜。
轿子来到城东以后,没有去王老爷家而是转了一圈之后出城了。
“哼,想逃?”
景飞涧判定乌鱼要逃,乌鱼已经被打残没什么战斗力,四个轿夫更是寻常力巴,更是不值一提。
提起胆气,追了上去。
天很黑,风呼呼而嚎,四个轿夫抬着轿子艰难而行,渐渐周围荒凉,离城有不少路。
景飞涧察觉到不对,乌鱼为什么会来着荒郊野岭,而且发现从轿窗中探出来的脸有些娇小,不像师兄描述的头肥脸大缠着绷带。
“呼....”
狂风大起,将轿子的帘门卷起。
景飞涧立即望去,模糊间看见的是道瘦小的身影,不太像是个胖子。
他心中咯噔了声,怀疑是不是中计了,顾不了那么多,大叫一声:“哪里走,小贼受首。”
长剑铿的声拔出,黑风中闪过道青光。
景飞涧修为不弱,趁起霞异变以做了突破,此刻已经显光三层,剑法使出俨然有度,追杀上去。
四个轿夫早就发现了他,见他仗剑立时吓的将轿子一丢,撒丫子跑了。
景飞涧警惕着,慢慢的走上去,来到轿子前,道:“出来吧,只要将我要的东西交给我,我不杀你。”
“别..别...”
里面发出低低的声音,绵柔无力不像个男的。
景飞涧面色一变,长剑横起一挥,轿帘被削了下来,里面娇滴滴的蹲着个女人,是那雨信的知己春莲,她一脸凄惨抱着双腿缩在一块大石头上。
景飞涧中乌鱼的诡计。
他以石头压轿,在以春莲扰人耳目,此刻的他恐怕已经逃走。
“别杀我,别杀我....”
春莲俩眼带泪,楚楚可怜,不停的求饶:“坏事都是那老贼做的,你们要杀去杀他吧。”
飞涧很是傲气,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女人动手,愤愤的转身离去。
春楼。
天夜黑,风声大作,可能要下大雨。
乌鱼身上披着斗篷走了出来,看着城东冷笑:“就凭你们也想算计我,幼稚的家伙。”
如不是他不想节外生枝,他都想将飞涧弄死。
城外荒野,如果他埋伏上人马,就算飞涧剑法在高超,都会被诛杀。
乌鱼背着一个大包裹,从后院翻墙跳了出去,一路上沿着屋檐隐蔽处急走,斗篷本就黑色,今夜又乌云大风不见天光,几乎看不见他的人。
就算是如此,他也十分谨慎,多次绕道,转圈迷惑,再三确认没人跟着才出城。
出了城以后,他延着山道,路越走越偏,像是要逃如深山。
风大夜黑,山区更加阴沉,不时有不知名的鸟叫声响起,丛林中有时还有油绿的眼睛闪过,如是胆小者,都得吓的尿裤子。
乌鱼穿过片竹林,心头如有所感,忽的转身。
身后雾气缭声,空寂的竹林阴森无比,好像沟通地狱般,随时都有小鬼钻出来。
乌鱼抹了把从绷带中渗出的汗水,呼了口浊气,感到紧张过度,还以为沐颜跟上来了呢。
“都是这个混蛋害我好事。”
他恨恨骂了声,束了束身上的包裹,继续埋头赶路。
又走了半个多时辰,来到处山沟,这里曾经有几户有人家,但几年前发生离奇事件,这里的人莫名其妙的接连死掉,官差还前来查探过,也没说明什么原因,最后说是瘴气突发引起。
民众们多有不信,都言闹鬼。
传闻经常传来惨叫的声音,猎户们都不敢靠近,远远的避开。
乌鱼来到村中井旁,投下了枚石子,手指在井沿上轻敲了三声,之后脚重重剁地。
“轰隆隆...”
他身前的地面突然打开,一个黑衣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师兄...”
乌鱼走上去,见到这黑衣人之后,提着的心总算安了下来,此刻就算有太玄弟子追道这里也不怕,他师兄修为已经超出显光,几个弟子并不放在眼中,连声诉苦道:“师弟这几日可苦了。”
师兄见他一脸绷带凄惨,眼睛皱了下,看向他身后确认是否有人跟着。
“师兄,我很小心的,确认了没人。”乌鱼道。
师兄点点头,道:“你不在云集城享福,跑这里来干什么。”
乌鱼平日里在城中收集情报,云集城资源丰富玩的花样多,平日里很少来,此刻深夜来此,多少有些奇怪,而且他还这么一副德行,猜测道有些不妙。
“哎..”
乌鱼重重叹息,道:“师兄,我想我们暴露了。”
当即将前后都告诉了他,特地还描述了今日河边的剑客,以及稍稍润色了下他聪明将飞涧引走,还将沐颜大骂一通。
“师兄,你可定要救我啊。”
乌鱼哀求道,他知道组织对暴露的人往往都处以狠辣手段,他还不想死,将背在身后的包裹呈到他师兄的面前,道:“师兄,师弟这几年没少捞宝贝,这些东西够我们逍遥一辈子了,何苦给那些家伙卖命,找个自在地方,快活一世不好?”
他师兄面带沉思。
好像在认真思考乌鱼的提议。
他们负责收集情报,平日里担惊受怕,不敢以正面目示人,这日子压抑又恐惧,能逃走快活一世确实很诱人。
他师兄好像想通了,面上浮起笑容,热情的勾着他肩膀,问道:“你确认真的没人跟着吗?”
“师兄放心。”
乌鱼连连拍着胸脯打保票,说道:“师弟向来机警,多次确认过的,一定没人跟着。”
“那就好,”师兄像是松了口气,还点点头。
就在此刻,他手中多出了一柄刀,一刀刺向乌鱼小腹,轻轻一拉将整个小腹都切开,肠子流一地。
乌鱼倒在地上,手捧着肚子:“你你....”
他想不到平日里对他照顾有加的师兄会如此无情出手。
师兄一脸冷漠,看地上叫疼打滚的乌鱼如同一只鸡,丝毫没有同情,寒声道:“居然出卖组织,你该死。”
黑夜中,他一脸的厌恶,不耐烦听乌鱼打滚惨叫,一脚将他的头颅踢爆,骂道:“狗东西,居然将组织交给你的事情办砸了,狗东西。”
爆踹乌鱼之后,这人怒气稍稍平了些,细心分析起乌鱼事情的经过。
这人可能只是想要元法?
他得出的猜测同乌鱼认为暴露截然相反,因为太玄办事有一万种方法达到目的,而景飞涧的监视实在太粗糙,这种是最不保险最不稳妥的。
“这个人不能留。”
这是他得出的结论,不管是不是已经暴露,都认为必须要除掉沐颜,害怕节外生枝,尤其是现在这个关头。
此刻正是组织的非常时期,打入太玄就看现在了,这个点绝对不能丢。
他冷漠的吩咐道:“去将他们处理了。”
从后面地道了出来了十几个人,他们全都一席黑衣,而且都带着面具,不见真容,躬身接令:“是!”
转而一个个消失进黑夜中。
狂风横扫,小山村年久失修的门户嘶鸣声不尽,很是渗人。
这人皱着眉回到了地道之中。
阴沉了一夜的云终于落雨了,大滴大滴的雨点从云层中飞出,落在地上发出啪嗒、啪嗒急促的声音。
群山回荡全是落雨拍叶的声音。
村头,一道影子蹑手蹑脚的出现,确认周围没人之后,摸索来的井边。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