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没有!”“白条”怒了,“我看,你小子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说着,他向小屋外面喊道:“豪哥,拿个电棍过来,我给这小子消消毒、杀杀菌!”
据说,普通人被电打一下,能将体内的一些细菌和病毒杀死,派出所的人用电棍折磨人,就美其名曰“消毒、杀菌”。https://
趁这当口,徐巽把手机拿了出来。
他刚才隐瞒手机,是担心雨璇打来电话他接不到。现在手机暴露,他还不如先接一个再说。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的来电,而且是莲城的。徐巽在接电话的一瞬间还想着:“不管给我打电话的是谁,我都要先求助!”
“喂,是徐巽徐先生吗?”电话那头的声音也很陌生。
“对,我就是徐巽!快救救我!”
“我是莲城市刑侦大队的,我姓刘,你现在哪里?”
“我被关在汉南县东关派出所了!你快来!”
“你身边有东关派出所的人吗?”
“有!”
“让他接电话!”电话那头的刘队长说道。
“好的!”徐巽说着,把手机递给了正等着阿豪送电警棍过来的“白条”,“市局的人让你接电话!”
“我接你大爷!”“白条”从徐巽手中抢过手机,直接往地上一摔。
“啪!”徐巽的手机撞到硬硬的水泥地面,先是四分五裂,然后各种零部件飞出,最远飞出几米。
这要是在平时,徐巽可能会气得七窍生烟,但是现在的他却有一种隐隐的畅快。
“好啊!由你嚣张,看你能嚣张多久!”徐巽心中冷笑。
“小子,你给我等着,我这就去拿电棍!”“白条”等阿豪拿电棍,可是阿豪哪里是他能使唤的,他只好自己亲自去拿。
为了不让徐巽跑了,“白条”走出小屋,还把铁门关上,在外面加了把锁。
“拜拜吧,你呐!”徐巽打定主意,只要刚才那个姓刘的不来,他是绝不能让“白条”再进这间小屋。
所以,“白条”在外面上锁,他把里面的插销也给插上了。
几分钟之后,“白条”又回到小屋门前,他开锁之后,推了几下推不动,就大声骂道:“小子,你把门给我打开!”
“我不开!”徐巽在小屋里说道,“我今天就打算死在这里了,有本事你自己踹,踹开门我任你折磨!”
“咣、咣、咣!”“白条”连踹三脚,可是那小门却连道缝也没有露。
开玩笑,这种小屋是派出所专门用来关押嫌疑人的,如果以“白条”这种小身板都能踹开,那些颇有勇力的嫌疑人还不早就跑了?
“呼呼!”“白条”在门外直喘粗气,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气的,“小子,你就死在这里吧!我告诉你,你不是饿死的,而是热死的、渴死的!”
说着,“白条”又踹了两脚,仍然踹不开门,只好悻悻而去。
“白条”说得不假,这间小屋真不是人待的。因为不通风,上面又有火辣辣的太阳照着,徐巽只感觉到身上被一团热烘烘的空气包围着,很快他就嗓子冒烟了。
“怎么办?”徐巽简直哭笑不得,他把“白条”关在外面,现在他自己也出不去了。
可是,就算开门,“白条”也不会让他出去,而且还会用电棍来给他“消毒”。
“算了,忍一忍吧!这里的气温这么高,也算是消毒了,搁哪不是消!”徐巽给自己打气,然后盘膝坐在地上,强迫自己静下来。
他是吃过午饭从老米家的宾馆里出来的,被狗蛋碰瓷之后,到现在也不过两个小时,也就是说,现在是午后三点多,正是一天中最热的那一段。
徐巽闭上眼睛,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汗珠已经汇聚成了小溪,无声地向下流。
他的头越来越懵,渐渐地来了睡意。他知道,这是中暑的征兆。他想强迫自己睁开眼睛,但是他的眼睛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
就在这时,“嘎吱”一声刺入耳膜,很象是急刹车的声音。
然后,就听到有人大叫:“徐先生、徐先生!”
徐巽想回答,可是他的嘴已经张不开了。就算能张开,因为太过干渴,他的声带也发不出声音。
不管怎样,这是有人来救自己了。徐巽心中一喜,反而比刚才清醒了些。
外面那人的声音,和刚才电话里自称是莲城市刑侦大队的刘队长很象,徐巽甚至可以确定就是他打来的。
“关永根!关永根!关永根,你狗日的给我出来!”刘队长在院子里大叫。
“哟,是刘队长!”有人大声回应,“到底是谁得罪你了,你说出来,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不用看,徐巽也知道此人应该就是关永根。
“关永根,你狗日的惹大祸了!”刘队长的声音更响了,“你把我们陈书记的女婿抓进来,是不是想作死?”
“陈书记的女婿?哪个陈书记?”
“莲城正法委的那个!你他娘的眼瞎,还是心瞎,难道不认识他家千金的车?”
“什么车?”
“奔驰,挂黄O11789牌照的奔驰!别跟我说你没见过!”
“我真没见过!”关永根开始扯着嗓子大叫,“你们这些狗日的给我出来,谁见过挂黄O11789的奔驰?”
这时,“白条”的声音传来:“所长,那辆奔驰被豪哥开出去了!”
“阿豪呢,他去哪里了?”
“去县城泡妞去了!”
“快,快去把他找来!”关永根歇斯底里,“他敢不听,就给我押来!”
“是,我这就去!”“白条”答道。
然后,“白条”开始发动摩托,然后“嘟嘟嘟”地驶出派出所大院。
徐巽心中大骂:“狗娘养的,你先把我放出去啊!你想让我渴死在这里!”心中再急,他仍然无法发声求救。
“快,把陈书记的女婿给我请出来!”刘队长叫道。
“我没见过!”关永根大声问道,“谁见过陈书记的女婿?”
院子里一片静默。
“刚才有人摔了徐先生的手机,到底是谁摔的?”
关永根都急出一脑门子的汗,仍然无人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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