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真正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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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小力还记得,自己是在十一岁生日的时候,登上的这个擂台。在王飞燕的鼓动和在罗飞的帮助下,三拳打倒了不可一世的饿狼刘三,然后就从黑水酒馆的酒保转变成了酒保拳手。



    就是一边做酒保,一边打假拳。



    现在一晃已经过了七年,七年下来,其实真正打过的比赛,不超过五次。其他的,都只是完成任务罢了,今天自己赢,明天该对手赢,早就有了结局,甚至有的时候还有剧本。



    不过好在他适应了这样的生活。



    但坏也坏在他适应了这样的生活。



    七年下来,假拳打了上千场,他似乎已经是不知道真的应该怎么打了,或者说,还有没有当初那股拼劲了。



    就像上次那样,演到一半忽然告诉他,要赢了这场比赛,但他还是下意识的将这场比赛戏剧化了,他夸张的动作和语言,他召唤罗飞,其实都是他还没想好怎么去做这件事,所以只能通过一场尴尬至极的喜剧表演去完成了比赛。



    就像现在这样,告诉他,今天你的对手是谁,你要做的,是用尽你所有的力量去把他打趴下,把他打到无力还手,甚至可以打死他。没有剧本,没有套路,并且,他的目标也跟你一样。



    罗小力一时间就不知道该怎么打了,他有些惆怅,有些迷茫和恐惧,从更衣室到擂台这段距离里,他的脑子都处在一片空白中,然后他机械麻木的跟他那些所谓的粉丝打着招呼。



    站在台上时,他忽然想起了那场钢铁洪流,想起了运兵车中年轻的身影和锐利的眼神,想起了雪地中的颤栗和激动,所以,在几千人的注视下,他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啪!”



    当时也没想那么多,真的只是想起来自己忘了拍照,然后下意识的一耳光,没想到还带来了意外之喜。



    看着四周面面相觑的观众,还有一脸疑惑的对手,罗小力冲着他们笑了笑,揉揉脸,没有说话。



    “笃!”的一声铃响,然后是滑轮和铁链的摩擦滚动声,一个巨大的铁笼从半空中缓缓下落,随着铁笼的接近,擂台上只剩下了罗飞和这个光头对手。



    这就是争霸赛的规矩,没有规则,没有裁判,用你的一切手段让你的对手倒地不起。



    罗小力缓缓闭上眼,跪倒在地,在心中默念了几声罗飞,开始了长达五分钟的冥想,虽然这场景十分诡异,但所有人都已经熟悉了牛战士的套路。



    “砰!”铁笼落地,罗飞睁眼。



    光头瞬间发力,从擂台一边朝着罗飞奔来,冲刺一拳直奔面门,罗飞身体轻微往左一偏,一击落空,光头好不恋战迅速遁走,不给罗飞一丝一毫的机会。



    罗飞没有动,站在原地看着光头后退,然后陷入僵持。



    一秒,两秒,三秒!



    光头再次出击,两步踏过来一拳朝着罗飞胸膛轰去,刚将这一拳抵挡住,罗飞一抬头,两根手指由下而上的从他眼睛边上划过。



    打脸,插眼,踹裆,下三路的绝学!



    罗飞皱皱眉头,瞬间夹紧大腿,果然,一脚由下至上,然后忽然弯曲,膝盖顶着裆部就过来了。



    将左手放下,化掌为拳,中指骨节突出,一下钉到了光头的大腿上,光头吃力后退,罗飞同样右脚发力,用膝盖顶着光头的大腿外侧。



    “砰!”被格挡开,光头也被震的后退几步。



    罗飞自然不会放弃机会,左拳向前突进,朝着对手小腹攻去,但光头格挡之后迅速脱离了与罗飞的近身攻击。



    虽然已经经历了一番生死,但二人从比赛一开始到现在也不过过了十秒不到。



    观赛众人只看到二人贴在一起,中间顿了三秒,然后又贴在一起,互相打了两拳,分开。



    光头晃了晃刚才格挡的那只脚,死死盯着罗飞,脸色阴沉。



    罗飞双拳摆在面前,轻微摆动。



    这次是罗飞抢先动手,左脚一蹬向前一步,带着惯性将肘朝着对手眼窝砸去。



    又被格挡!



    趁着格挡之际,对手一脚踹到罗飞小腿,罗飞身形一晃,立刻脱离战斗。



    两个人就这样一拳,一脚,互相攻击,一触即闪,一闪又接。



    光头每次都想用关节技锁死罗飞,但每次都被罗飞成功逃脱,然后反击。趁着一个空隙,罗飞一掌砍到对手脖间,光头被这一掌砍的停顿了刹那,也就是这一刹的时间,罗飞近身!



    伸手,俯身,靠背,发力!



    “砰!”



    一个背山靠,将对手撞到铁笼上,不等光头从铁笼上摔下来,罗飞上前提膝,猛然踢在光头脸上。



    “咚!”



    “啪!”



    光头倒地,不醒。罗飞落地,晃了一下,稳稳站住。



    至此,罗飞胜!



    “轰!”



    “牛逼!”



    比赛结束,观众沸腾!刚才最后一招提膝实在是太帅,比赛之间二人的打斗也十分精彩,故结束后的欢呼自然也是此起彼伏。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而这是一场外行和内行看着都很精彩的比赛!



    铁笼上的小门不知什么时候被焊死了,罗飞站在原地喘着粗气,静静等待着铁笼被拉上去,刚才所消耗的力量实在是有点多,他实在是有些疲惫。



    铁笼被拉起,罗飞走下擂台,刚才与光头拼腿,现在右小腿有点痛,所以走起路来有点跛。径直走向更衣室,没有理会朝他扑过来的王飞燕,迅速将门反锁,门后传来“砰”的一声。



    接着便是叫骂声,一把扯下面具,罗飞不管不顾,拿起柜台上的酸奶猛吸一口。看着镜子中自己的样貌,罗飞舔舔嘴唇边上的酸奶,说道。



    “我去睡会儿,半个小时,别打扰我。”



    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闭上眼睛。



    过了五分钟,罗小力缓缓睁开眼,看了看镜中的自己,眨眨眼,表情忽然变得痛苦。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腿啊!”



    ......



    虽然半决赛已经落下帷幕,但后面的擂台挑战赛也颇为精彩。



    酒馆的呼号声不断,自然没人听到更衣室中的惨叫。



    “你明知道那个光头最强的就是脚上功夫,你还要去跟人比腿?这要是断了,你到时候就去坐轮椅吧!”罗小力对着镜子恶狠狠的说道。



    难得的,罗飞对罗小力的叫骂没有任何回应。



    这才想起,罗飞说他睡觉去了。



    这已经有多长时间没发生了?罗小力看着镜子有些发愣。



    在十五岁之前,每次罗飞出来帮忙打架之后,他总是会进入一段的睡眠时间,他自己说虽然只是人格的切换,但因为是第二人格的关系,身体对于他的魂力消耗比较多,所以很容易就产生了疲惫感,这个就跟罗小力每天犯困的感觉一样,解决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睡觉。



    一觉睡醒之后,什么都解决了。不过自从十五岁之后,罗飞在出来之后就没有在出现过这种情况了,二人都以为是身体适应了罗飞的存在,但从今天的情况来看,似乎并不是这么回事。



    好在之前几年都习以为常了,所以罗小力现在只需要在更衣室中静静地等一个小时。



    只是门外王飞燕骂的越来越难听。



    “怎么就生儿子没**了?这婆娘之前不还说要嫁给我给我生孩子么?”罗飞皱了皱眉头,强撑着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到门口给王飞燕开门。



    只是刚走到门边,门外居然没声了。



    “走了?”罗小力嘟囔一句,打开反锁。



    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了,罗小力一个避闪不及,被门给扇到了地上,然后一个身影扑倒在他身上,熟悉的气味让他知道这是王飞燕。



    “这婆娘终于忍不住要对我下手了?”罗小力心想。



    温软的嘴唇凑到他的耳边,说了五个字。



    “罗小力,救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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