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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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月虹道:“现在就和我下山!”心想:“不管如何先下山去,等到了广州府中再想办法带他到诛岳山!”李凤歌道:“那便走罢!”两人并行往山下而去。这山上山下的路李凤歌这两天无论是被肖月虹、平婆婆一行强拉硬拽;或是被土穿壬强制逼迫,早已走过了多回,下山也是轻车熟路。

    他此时体中融合了紫清玉石以及顾清秋、土穿壬两人尽半元力真气,早已今非昔比,论真气之雄浑在当世中已算独一无二的了。此次下山只觉体中力量用之不尽使之不竭,轻轻一跃便是五六丈,脚跟一蹬,便是数十步。

    他越行越觉得兴奋,每当前面有巨木险石,脚上稍稍发力便轻而易举跃了过去。不禁大喜道:“好玩!好玩!为什么我能跳那么远?”肖月虹见他满脸欢喜之色,微微冷笑道:“这有什么?不过一点腾跃之术而已。”

    李凤歌回过头来,见她缓缓而行,不见发力,却总离自己不远,不禁奇道:“我上山前曾见你们攀岩爬壁只需轻轻一纵便有数丈远,当时我也没有这般体力,怎么现在有了?”肖月虹听到这话,不禁大感气恼,心想:“如此看来紫清玉石真的在他身上!紫清玉石原来便有脱胎换骨之效,也只能是这样他才会有那么深厚的元力真气……我们一群人满山找不到,怎么反而被他得了?”她却不知道李凤歌身上不仅融化了紫清玉石,更吸噬了天底下两大顶尖高手的元力真气。此时精满神完,举止动作均神气自现。

    李凤歌越奔越是开心,轻轻一跃,纵出七、八丈,落到一株大树上,急忙伸手抱住。觉得意犹未尽,继续往上爬去。抬头看天,只见一轮太阳挂在头顶,阳光明媚正正洒了下来。

    肖月虹抬头看他,心想:“第一次见他他分明没半点修为,融合了紫清玉石后内力真气竟如此充沛……若是紫清玉石给了我,那岂不是比这个傻子更强百倍?”越想越是不甘,想起之前他欺侮自己,更是气得牙痒痒。

    李凤歌抱着树梢,居高临下,俯视山林,心中得意之极,不禁放声大笑起来。只是笑声一出,控制不住体中气息,体中紫清真气倏忽收入丹田。他双手抱不住树,整个人往树下坠去。不禁吓得仰天惨叫。

    肖月虹见他得意忘形突然坠落,心中大为畅快,笑道:“活该!摔不死你!”李凤歌即将坠到地上时,瞧中一枝分叉,伸手扯住,整个人吊在半空,吓出了一身冷汗。见肖月虹捧着肚子笑个不停,叫道:“喂!救我啊!”

    肖月虹冷笑道:“摔死不正好?”李凤歌往下望去,见离地面少说也距了七八丈,不禁肚子中叫苦不迭,大声道:“好姊姊,好月虹,救我一回。”肖月虹道:“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李凤歌苦着脸道:“好姊姊,肖姊姊,月姊姊,救我一回……”肖月虹道:“你怎么上去的便怎么下来。”李凤歌道:“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上来的……月虹妹子……你……你救我一下吧!”

    肖月虹见他这副模样,又好笑又好气,更想:“好端端的紫清玉石竟让他这傻子得到了……等捉回诛岳山,一定设法取出他体中的紫清玉石!”李凤歌叫道:“肖姊姊……肖姑娘……月虹妹子……”忽听到咔嚓声音,抬头一看,那树枝竟裂开了一条细缝,吓得他浑身冷汗。

    肖月虹走到近前,抬头看向他,冷笑道:“想下来还不容易吗?跳下来就是。”李凤歌道:“肖姊姊……好姊姊,别啊……这么高摔下去还不得死?”肖月虹见他这副模样,心中大感痛快,道:“摔不死的!摔死了我帮你挖坑。”

    李凤歌连连摇头,道:“不,不!肖姊姊,肖妹妹,小月月……”肖月虹唾道:“别叫得那么肉麻,听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李凤歌道:“月儿,月妹,月宝宝……”

    肖月虹见他吊在树上还敢调戏自己,又恼又怒,冷笑道:“你继续叫!看我救不救你。”李凤歌大感委屈,道:“那叫什么?姊姊不行妹妹不行,难不成……难不成叫媳妇儿?”

    肖月虹恼怒之至,转身想走。李凤歌惊道:“喂别走啊!月姊姊!”肖月虹道:“对,就叫月姊姊,叫得我开心了便救你下来。”刚回过身,便听到咔嚓一声,头顶上一个黑影摔了下来。肖月虹纵使一身修为不低,也没想到这遭,想要躲避时已经来不及。只觉眼前一黑,整个人已被李凤歌面朝面地压在身下。

    李凤歌吓了一跳,道:“肖……你……没没事吧?”急忙撑起身子想要起来,左手却抓到一团柔软,低头一看,吓得冷汗直冒。肖月虹又怒又羞,一掌猛地拍去,顿时在李凤歌右脸留下一个红掌印,叫道:“还不起来?”

    李凤歌急忙翻身起来,叫道:“我不是故意的,是……是树枝自己断了……我……我可没想压着你。”肖月虹翻身起来,怒不可遏,道:“我要杀了你!”低头见身上青衣左一个右一团均被沾满了泥印。此时大雨刚停歇,森林中泥泞不堪,她被李凤歌压到地上,自然也沾满了一身污泥。

    李凤歌忙道:“肖姊姊,月姊姊,你别生气……”肖月虹怒瞪李凤歌,咬牙切齿的道:“你故意跳下来的是不是?故意捉弄我的是不是?”李凤歌大叫委屈:“我哪敢捉弄你,是树枝自己断了。”

    肖月虹见身子上上下下都是污泥,连手上脖子上也沾了一些。她从小到大虽说修行中也屡受苦楚,但像这样弄得一身污泥又哪里经历过?不禁眉头一皱,大感厌恶。对着李凤歌冷冷哼了一声,往后山疾行。

    李凤歌忙跟了上去,叫道:“喂!月姊姊,你去哪里?”肖月虹回头恶狠狠地剐了他一眼,不予理睬。李凤歌追到后面,见她快步而行,提起气力紧跟。

    玉鼎后山溪涧甚多,行不多久便又听到哗哗水声。肖月虹走到一条大溪边,低下身子,伸手捧水洗脸。她见水中倒影柳眉春生,美眸幽幽。朱唇皓齿,肤质白嫩。分明是一个极美的女子,身上却沾了左一团右一块的污泥。

    李凤歌走到他身后,心想:“原来她要洗脸。”也跟着走到溪边捧水洗脸。肖月虹侧身瞪了他一眼,道:“你到那边林子等着,不许过来!”

    李凤歌不明其意,但听她语气甚冷,不敢不听,转身走远了,回头见肖月虹捧水洗去衣服上的脏泥。心道:“原来她要洗掉污泥不想让我看见。”在林中找了一株大树倚着,无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肖月虹除了身上青衣,在溪水中洗着,身上只剩上一件白色里衣。忙转过头去又走远了一些。

    肖月虹将青衣洗净,见胸前里衣也沾了点点斑迹。眉头一皱,转头去看,见李凤歌远远离开。她将青衣悬在溪边一丛矮树上,又低身去洗胸前斑迹。此时正值夏末秋生,但广东天气仍是热腾腾如一个蒸笼。这会太阳高照,霞光遍洒,渐渐炎热起来。

    她低身洗衣,觉得溪水极凉。想起自己上山后也有两天没洗过澡,虽说修行之后出汗甚少,再加上她喜携香袋,身上总有股淡淡香味,但女孩子毕竟喜净,这些天没洗过澡总觉得身上难受之至。

    肖月虹回头见不着李凤歌,又见四周花树密集,十分隐蔽。溪水潺潺,停了雨后渐渐清澈起来。她忍不住把里衣鞋子也脱了放到树下,纵身跳到水中洗澡。溪水凉爽,下面颇深。她潜入溪流之中,往深处游去。

    李凤歌走出了老远,回过头来看不见溪边才停了下来。心想:“她身上也不见多脏便要清洗,我身上……”低头见自己身子上不仅这一块污泥那一块山土,而且衣服破破烂烂,只剩一条大内裤还算完好,不禁苦笑道:“像我这样,不知母亲见着会不会以为我是逃难回去的。”

    站了一会,被太阳晒得浑身冒汗,忽然想:“我这体中怎么突然就有了用不尽的力气?顾清秋土穿壬他们为什么说我吸了他们的元力真气?难不成……难不成……可又怎么会?”却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

    忽地听肖月虹那边传来一声急促的尖哨声。李凤歌抬头去看,心道:“她发出尖哨干嘛?”尖哨声刚停歇不久,从西北边又传来一声短暂的哨声。李凤歌奇道:“应该不是她发出的吧?”突然又听得肖月虹所在方向又有尖哨声发出。

    李凤歌微感不安,往那方向跑去。前面忽然有道黑影一闪,往前狂奔一阵,停了下来趴在地上大声喘息。李凤歌微微一惊,在一丛矮树后趴下。悄悄探头去看,只见溪边立着两个黑影,一高一低。

    李凤歌心想:“这是谁?肖月虹呢?”只听那高的身影道:“你闻到了什么?”声音极其沙哑,如同拿着大铲子在锅面上来回剐划的声音,听得李凤歌一阵毛骨悚然。那矮黑影低声微吠,在地上细嗅。

    李凤歌仔细看去,见那高的黑影是一个人,身子极瘦极长,活似一条竹竿,双手垂到膝盖,头发又堆得老高。那低的四脚朝地,口鼻中不断喘气,却是一头黑色巨獒。

    只见那怪人在矮树上捡起一套青衣,道:“这是女子的衣服。玉鼎派弟子全穿白衣,这是别的门派的。”扔给巨獒细嗅。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