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手什么毛病,以前也没见这样。”
何智盯着自己的右手看了一会,甩了甩,还是在抖,“不知道,可能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苏锦嘁了一声,表示对何智回答的不屑,“感情的事,我是外人,不便多嘴,但要真是受了欺负,你答应我都不会答应。”
苏锦心思细腻得早看出了她与张遥之间的猫腻,加上今天何智见到张遥,两人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他倒不在乎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虽说他跟何智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妹,但是感情这事,对于当事人以外的人都是外人。他真正在意的是何智是不是受到欺负,如果真的被张遥给弄委屈了,他这脾气挡不住。
“欺负我?”何智反问,随后笑着说,“敢欺负我的人,还没出生呢吧!”
在电梯停了那一瞬间,何智拍了拍苏锦的肩膀,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你知道我脾气,我看上的,不折手断也不会放手。”
苏锦落后她一步,看着她的背影,似乎是无奈,又似是一种了然。
他们这些人,虽说性格迥异,但在感情上的执拗,倒是惊人的相似。他们不缺钱不缺势,唯独在感情上缺了一根筋。
不知是不是苏锦的错觉,何智在走路的时候,似乎不瘸了,与正常无异。
此时在苏锦的家里,方回跟葛晓正对坐着,两人中间的茶几上放着棋盘。
葛晓是他们几个中为数不多会下棋的人,但是与方回不在同一个地方,两人碰面极少。所以这次逮到机会,得好好利用才是。
葛晓是背对着门的,在听到门口的声响时,整个人都绷紧了,他浑身上下散发着几乎是肉眼可见的警惕。
“是苏锦回来了。”
不仅是苏锦,还有何智。
门刚开,葛晓立马站了起来,身子站的笔挺,就差敬军礼了。
“锦少。教,教授?”葛晓看到何智,心情明显变得晴朗了,与之前见方回的表情完全不一样。
何智走到他前面,做了一个跟方回一样的动作,摸了摸他的头发。不过葛晓比她要高一些,这个动作有些不自然,“见长啊。”
葛晓对她的动作一点都不反感,点了点头,“长了一点。”
何智就近坐到一旁的沙发上,“你坐啊,干嘛站着。”
听这话,葛晓乖乖的坐好,下了一颗方回早在催的棋子。
“落落最近还好?”
葛晓放下棋子,收回手,看着何智点头,“恩,师父挺好的,上个礼拜去了一趟车臣,现在还在那儿。”
“还没死心呢?”
这个问题,葛晓意外的没有立刻回答,过了一会,他才说,“不知道。”
何智点点头,也没继续说什么,而是看着苏锦,“葛晓也住这里吗?是不是有点挤?”
何智,你怕不是对挤的概念有点模糊吧。180平的公寓,住三个男人不小吧!
苏锦刚进家门,就直奔冰箱,灌了一瓶矿泉水。今天有点贪杯,喝的有些多。黄酒后劲比白酒还要重,喝的时候没什么,现在就上头了。
咽下最后一口,才慢慢开口,“他住楼下。”
“租的?”方回落了一颗子后,问苏锦。
苏锦摇头否认,“买的。”
“悠着点,你这么大排场的布置房产,会影响智尔对外的形象。”
“靠,那是老子的合法收入。”
何智努嘴笑笑,点头装出相信他的话,“恩恩,合法收入。”
方回在一旁笑得神秘,“小智,你托小唐总在南非买的钻石矿还没到手吗?”
“钻石矿?”苏锦吃惊,“你又买了一个矿?”
何智笑得含蓄,“投资,投资。”
“你别这么大排场的买矿山。”苏锦逮到了机会,义正言辞的将刚才何智对他说的话一字不漏的还了回去,“会影响智尔对外的形象。”
没想到何智也套了他的话,反驳,“靠,那是老娘的合法收入。”
突然,何智看着苏锦,后者恰好也看着她。眼神的碰撞似乎在交流什么,何智眯眼,像是得出了结论。只见下一秒,何智开口问葛晓,“你师傅家产多少?”
“不知道。”葛晓回答的干脆,他是真的不知道孙落有多少家底。但不缺钱花是真的,事实上,他们这些人都不缺钱。
苏锦追问,“你师傅都不跟你说这些?”
“为什么要说?”葛晓说,“你们既然好奇我师父家产多少,为什么不自己去问呢?”
方回突然插了一句话,“我奇怪的是,为什么你们两都不问我?”
“你知道?”何智跟苏锦异口同声。
方回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似笑非笑,“不知道。”
何智,“你知不知道,你这话很欠扁?”
方回这次倒真是笑了,“我知道,但是一看到我的脸,你还打的下去吗?”
打不下去。这张脸,任何人都下不去手。
“方美人,什么时候脸皮这么厚,知道卖脸了。”
“这不是卖,这叫废物利用。”
三人扶额,废物利用...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
伯爵酒吧
张遥十分不理解为什么NIX会把谈话的地点定在这里。虽说是营业时间,但是由于隔音效果异常的好,所以二楼的某个包厢里安静得听不到任何声音。
一个环形的皮质沙发,中间有一个同等高的茶几,茶几上备了一套精美的茶具。一旁的铜炉上正烧着水,沸腾的水蒸气冲破了壶盖,直直往空中探去。男人精细的擦着小碗,仿佛手上是一件自己最珍贵的宝贝。
他的手白皙纤长,有着说不清的灵动。一张典型的西方人长相,却有着异常温和的神色,他头发卷长,在脑后随意扎了一下,倒是一点女气都没有。
从他身上散发最多的便是一种祥和宁静,明明是三十岁不到的年轻人,却把佛家的那套虚空看的通透。可怪异的是,这种通透虚空里有另一种隐形得几乎是不可见的偏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