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海还没说什么,范凯却一下子拦住了她。范凯的胳膊很长,手握成拳头,胳膊上的青筋都蹦起来了。
“怎么,你还敢打我?”宋一然一脸的轻蔑,十分看不起他的样子。
“你以为我不敢?”范凯把眼珠子瞪得多大,表情狰狞,拳头紧紧的攥着。
范凯这人平时也不这么冲动,但是遇到宋家人,特别是像宋一然这样能拱火的宋家人,他的理智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宋家欠着他一条人命,即便是宋家的女人,他也打得。
“你试试!”宋一然也瞪了过去,杏目圆睁,毫不示弱。
两个人这样剑拔弩张的对上,不是什么好事,很有可能让柳妙儿坐收渔翁之利。
“好了!”李新海扬声道“都哪儿来的脾气!”
宋一然扭头笑道“李公子,你最好管住你的狗,否则的话,我保不住会杀了他炖狗肉吃。”
话音刚落,一阵刚猛的拳风便朝着宋一然的脑袋挥来。
柳妙儿惊呼一声,仿佛已经看到宋一然脑袋开花的下场,瞳孔都不由得紧缩了一下。
宋一然却像脑后生了一对眼睛似的,头一歪就躲过了过去。
范凯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一击居然会落空,他的速度够快,力气也够大,但是宋一然似乎也更敏捷,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的样子。
“住手。”李新海大喊一声,现在这种情况,最怕的就是内斗。
范凯本反的稳住身体,没有再进行下一步动作。可惜宋一然不是他,根本不可能听李新海的。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范凯捂着脸,用吃人的目光看着宋一然。
“我看错你了,你就是个娘们儿!”宋一然微微一笑,“不服气,再打过啊!”
范凯被气得不轻,整个人如同一只即将爆炸的高压锅,但是他捂着脸,没动。
柳妙儿在一旁暗暗惊叹姓宋的胆子真大啊!她连李新海的第一打手都敢打!
也难怪了,她都把一郎都逼得自爆了,想必是真的有本事。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宋一然也看出点意思来了。
范凯就是看她不顺眼,这个人对她的敌意一直很深,八成想跟着她进林子,在她找到药以后解决掉她呢!
想跟着她进林子,行啊!谁怕谁啊。
“明天我就进林子,有种的你就跟我进去,我等着你。”宋一然的手指着差点戳到范凯的鼻子上去。
范凯看着她的背影,把牙咬得咯咯直响。
柳妙儿瞧见李新海脸黑得跟包公似的,也是暗暗高兴,不过脸上却带着几分担心忧郁之色,完看不出来她在幸灾乐祸。
“毒瘴的事情让大家的心情都不太好,年轻人火气大也是可以理解,但是她毕竟是我们的指望,你还是应该忍让的。”柳妙儿起身,对李新海道“我就先回去了,想必李公子也不愿意我留下来吧!”
说完,径直离开了。
外人都走了,范凯才走到了李新海面前,低下了头,却依然一言不发。
知道自己坏了李新海的事,但是却拒绝承认错误。在范凯的心里,他根本就没有错。
李新海也是拿他没有办法。
“你太冲动了!”
范凯没有说话,头一直低着。
“我知道你恨宋家人,可是眼下是什么情况啊!?她对我们还有用,杀了她,后面的事情会变得更加复杂和不可预测。”
范凯终于抬起了头,李新海这才发现,他的脸肿了。
“你说你就不能忍忍,非要这个时候惹她。”李新海摇了摇头,“明天他跟她一起进林子,一定要盯紧她,不要跟她分开。”
“知道了。”
“去揉一揉吧,这样怎么见人。”
范凯点了点头,自己去找药油了。
李新海眉头紧皱,他有预感,宋一然和范凯之间的矛盾似乎已经到了不可调节的地步!范凯杀心已起。
当年他弟弟范旋死的时候,范凯曾经发过誓,要宋家家给他弟弟陪葬。
宋一然也是宋家人啊!
“还是要敲打啊!”李新海闭起眼睛,已经找到了思路。
第二天,宋一然亲自煮了药。
两碗的药量,里面的东西都是一模一样的,分量都差不多。
宋一然拿着碗,不停的吹着碗里的药,觉得温度差不多了,才朝范凯示意了一下,将碗里的药一口气喝了。
范凯也不甘示弱,也将碗里的药都喝了。
宋一然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我们只有半个小时,出发吧!”
两个人都是副武装,除了一双眼睛,几乎所有的皮肤都被包裹起来,捂得严严实实的,跟木乃伊似的。
他们身上带了不少东西。
半个小时的时间太短了,除了水,谁都没带食物。而是准备了斧子,绳子和采药工具,还有指南针之类的东西,毕竟安第一。
两个人在大伙的注视下,快步朝林子跑去。
范凯很快,宋一然的速度也不慢,大概五分钟左右,就再也看不到两个人的身影了。
浪费了五分钟,看来下次最好到林子入口的时候再喝药。
林子里的气氛非常诡异,听不到鸟叫声,地上也没有什么动物的足迹。
宋一然拿出一张纸,上面是之前从林子里出来的那三个人画的地图,上面有大概的方位。其实他们也没走多远,就中招了。
果然,没走出多远,宋一然就看到了三具尸体。
柳妙儿的人和李新海的人。
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了,三具尸体倒下的位置都差不多,距离相隔不是很远。
“别动!”
范凯刚要去碰触尸体,就被宋一然呵止住了。
“不想死最好不要碰他们!”宋一然道“你想死我也不拦着。”
虽然他们都带着手套,还吃了预防的药,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范凯想了想,最终没有动,站直了身子。
宋一然留心着周围的情况,边走边观察四周的植物,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范凯则是不停的看挂在胸前的怀表,紧盯着时间。
天气很热,包得像粽子似的两个人已经被汗水浸透了。范凯谨记李新海的话,几乎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宋一然。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非常难闻的味道,很上头、
“这是不是毒瘴的味道?”
“我不清楚。”宋一然摇摇头。
“你不是大夫吗?连这个都分辨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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