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当即定下了棋约,慕容雪兒便带着小周天,在众人艳羡的目送下,很快消失在一辆出租车上。
姐俩儿一走,说也奇怪,所有人竟然一点下棋的心情都没有了。
要知道,即便在一座城市,冠亚军和亚军能够齐聚一堂,这样的机会,也是不多见的。
可是,今天在座的这么多好事之徒,居然一个也没有起哄,让冠亚军和周天三人,好好的表演一场,就把这么难得的一次看棋机会扔掉了,可见今天那小周天带来的棋盘上的震撼,对他们这些业余的臭棋篓子,冲击有多大!
没过两分钟,整个棋社,便作了鸟兽散。
走出棋社,没走两步,一个神奇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
“喂,请问是牛棋先生吗?”
“我是,请问哪位?”
应了一声,牛棋下意识地看了看来电显示,竟然是帝都的号码。
帝都,那边倒是有几个朋友,但都是存了号码的。这个打过来的号码,明显是陌生人。
现在骗子无孔不入,牛棋不知不觉提高了警惕。
“太好了,牛棋先生,请问你现在还是自由职业吗?”
一听是牛棋本人,电话那头明显热情了不少起来。
卧槽,连老子是无业游民都查出来了,这不是骗子是什么?
牛棋想也没想,直接就要挂掉电话。
然而,就在他大拇指游动的瞬间,两个字,忽然传入耳朵,顿时让他迟疑了一下,紧接着嘴里就是一声惊呼
“什么,你再说一遍,你是《棋道》总编邹冈先生,真的假的?”
电话那头,顿时传来几声大笑
“哈哈哈,现在真的是假的像真的一样,真的又真不了。这样吧,不管你信不信,我不让你给我打一分钱,就算我是骗子,你也没有什么损失对吧?”
牛棋一听,不觉也被感染了,跟着便幽默了一句
“怎么没损失呀,电话费不算呀,我劳心费神地与你周旋,浪费的时间不算呀?”
邹冈哈哈干笑了一下,马上一本正经道
“得了,你我时间都宝贵,咱们直奔主题吧。你给我一个账号,我反过来给你打一笔钱,坐飞机坐高铁你自选,请你尽快到帝都来一趟,我们面对吧。”
反过来给我打钱?
直到这时,牛棋终于相信了电话那头,很可能就是真的《棋道》主编邹冈。
《棋道》就不用说了,当今全世界最大最顶尖的围棋专业刊物。
而这个邹冈,更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从十多年前开始,在他被时任中国棋院掌门人孟华慧眼识珠,一手推到当时还举步维艰的《棋道》杂志社后,便开始了他那一串令人眼花缭乱的大刀阔斧改革,和堪称妙手迭出的一系列举措,不仅一举将《棋道》真正的江湖地位,正式归位到与之相称的第一围棋国刊份上,而且在连续多年扭亏为盈后,面对闻风而至的诸多广告商,曾经说出了一句至今都还被奉为业界经典的豪言壮语。
他说“从前,你们高高在上的大爷,我们是伸手要饭的花子。我不服,但不服不行。可是现在风水轮流转,该轮到老子牛掰一回了。”
“你们这些曾经的大爷,都给我听好了,凡是经营女人用品的广告商,现在就可以退出了,凡是打着养生壮阳的广告商,现在也可以退出了!”
把大小广告厂商都趋之若鹜当做财神供着的报刊社,是过去现在甚至未来都可能改变不了的现状,邹冈凭什么敢这么牛呢?
因为,他有他牛掰的底气!
在最辉煌的年份,不依靠一份广告,不要国家一分钱补贴,单凭《棋道》一年近30万份的订阅量,就是他最牛掰之处。
这个订阅量,对专业刊物小众领域,几乎就是一个神话。
这个订阅量,甚至远远超出了一般性的大众通俗刊物。
对这样一个神级刊物,而且还是每个喜爱围棋的人,都心向往之的殿堂,牛棋能不激动吗?
因为,一个高高在上几乎高不可攀的去处,如今竟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而且还是它的掌门人亲自打过来,还要邀请他去帝都面见。若不是亲耳听见,这份惊喜,别说别人不信,就连牛棋自己都不可信。
“邹冈主编,能不能告诉我,你邀请我去面谈做什么呢?”
牛棋想,总不会请他去下棋吧?哈哈,就他这个在地方上都很难当上围棋冠军的业余4段,到了《棋道》,随便遇上一个国手,恐怕都能轻轻松松让他四五个子。
“非要电话里说,还真一两句说不清楚,你还是过来面谈吧!”
不知为何,邹冈在电话里,似乎引而不发,始终不愿透露他的真实目的。
想了想自己对《棋道》、对邹冈本人而言,几乎就是一穷二白,人家根本犯不着算计你这个小人物。
于是,牛棋也就不再纠结,当即答应了明天就出发去帝都。
不过,临到挂电话时,邹冈似乎才想起来,突然郑重其事地叮嘱了他一句
“哦对了,我知道你除了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半职业野考人,还写过不少围棋方面的理论文章和文学专著。过来时,如果能都带过来是最好的,最少也要把代表性作品带过来!”
还要带理论文章和专著,难道说《棋道》要举办什么围棋理论方面的研讨会,或者座谈会什么的?
牛棋结束通话,捏着手机,站在原地半晌都没有动弹一下。
直到手机再次响起,他才暗自点点头
嗯,看来不会有别的原因了,大概率是要开什么会!
想着,他才接起电话,一听,却是侯小猴催他回家吃饭。
一夜无话。
因为心中有事,连夜里侯小猴惯常的魅狐一般的纠缠,牛棋都没有响应,打着鼾声躲了过去。
第二天,他直奔火车站,买了一趟最近的高铁票,便一路向帝都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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