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便如一道光般瞬息来到了周天这方圆十里的华盖大车防御大阵旁,望着阵中的周天,张嘴叫道
“周天道友,且手下留情,吾乃准提道人是也。”
准提?
周天两眼一凛,口中顿时又是一声呵呵冷笑道
“准提,果然教吾猜到,好好的一棵十大先天灵根,毫无来由地自己跑来献殷勤,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呵呵,就算有,怕也是轮不到像吾这样的编外人等吧——”
话音未落,那准提虚影却是突然翻脸道
“周天,吾既已报出名号,汝却犹在口中聒噪,乱七八糟说些没用的,莫非真不将吾放在眼中吗?”
周天一听,不怒反笑道
“怎么,这就一言不合,翻脸简直比翻书还要快,现在到底是谁在求谁呀?”
准提虚影一怔之下,不觉意识到了现实,当即又软了下来,盯着周天,目光闪了又闪,半晌才道
“周天道友,若论起来,这都是一场误会。”
误会?
周天眯眼打量了一眼阵外的准提虚影,点头道
“何来误会,吾倒想听听道友有何说法?”
准提虚影不觉按下云头,往阵前又靠了靠道
“罢了,吾等都已是金仙以上人物,不消再打什么嘴皮子官司,吾与道友直说了吧——”
“道友手中菩提树之种,乃是吾在一个元会之前,偶尔周游到不周山时,因有感于他的恢弘浩大,道韵弥天,所以走时便心血来潮将吾本体所结出的一颗成熟果实菩提子,特意闭眼撒了出去。”
“后来机缘巧合,吾在听了鸿钧三讲时,从那尊者口中才知道那不周山竟然名曰不周山,乃是整个洪荒最为神圣之地。这一来,顿时教吾想起这一颗菩提子,无奈吾当时回去后正在闭关悟道鸿钧尊者说法的奥妙,因此现在才匆匆赶来!”
“还好吾来得及时,正好在那万里之遥便觉察到了道友煞气,所以急急赶来,与道友说个清清白白。”
周天听完,不禁嘲讽地脱口道
“如此说来,准提道友这可真是赶得早不如来得巧呀,没什么事时一切风平浪静,一旦有事,道友便立刻出现在眼前。让吾不得不感慨,准提道友,好巧好巧呀!”
准提虚影晃了晃身影,打了一个哈哈道
“多说无益呀,准提道友。话,吾也说清楚了。情,吾也算是求了。周天道友,不如就看在吾等都是太乙金仙份上,就此结个缘可好?”
“如此,待道友远赴鸿钧四讲之际,吾愿意出迎十里之地,做道友在那鸿钧尊者座前的第一个引荐人!”
这准提,竟然连鸿钧四讲前,对自己发出的时空密函邀约都已知晓了?
看来,那鸿钧已是信心满满,断定了自己必须去赴会他这最后一次洪荒讲道说法,从而成为他座前听众,不是弟子也沾染上了他的因果。
周天一听,当即连声一寒道
“准提道友,哪只耳朵听到了吾要去远赴鸿钧四讲之事?”
准提虚影脸上一惊,脱口便道
“什么,周天道友,前三次汝都未去玉京山听道,鸿钧四讲汝竟然还是不去吗?”
“尊者已经明言,四讲之后,他将不再有任何释法,这一次错过,道友可就再也没有机会亲耳聆听这种奥妙精深的释法盛会了!”
周天不置可否地冷哼一声,抬手示意道
“汝还是想想眼前火烧眉毛的事情吧,若要吾将菩提子还回去,倒也不是不可商量。但是,吾须得自己问问清楚才行。”
说完,他再次展开掌心,在那菩提子上嘬唇吹了一口气道
“呔,汝这一路静悄悄地跟着吾,最后又在吾面前装神弄鬼,这其中的来龙去脉,且与我一一道来。汝乃有错在先,戏弄于吾在前,敢有半点虚言,吾定将汝挫骨扬灰,也不沾半点因果!”
准提虚影听了,不觉长叹一声,远远喊道
“周天道友,问话便是问话,何须出言恐吓?再怎么说,打狗也要看看主人,如今吾就在道友面前,道友当真是一点面子不讲啊!”
周天听了,两眼一凛,直接放出掌心神火,将菩提子炙烤得连连痛呼,方才冷哼道
“在他放出参天大树戏弄吾时,吾那时的面子又何在?”
说着,他便举起手掌,望着菩提子厉声喝道
“说,吾已没有耐心了,在汝身上,竟浪费了吾多少赶路时间!”
菩提子哀号一声,赶紧出声道
“上仙饶命,说了上仙也不一定相信呀,我跟着上仙一路走来,其实也是事出有因,而又无可奈何啊!”
“那一日,上仙忽然化出这神龟、龙马大车,他们落脚之地,恰好就踩在了我身上,而且不偏不倚,一下子把我踩到了车轮中的夹缝之间。”
“就这样,我就跟着上仙一路走到了这里。”
周天只听得匪夷所思,甚至不由得还有些好笑。
沉吟半晌,他方才点点头道
“既然是如此机缘巧合之事,汝却为何要突然逃跑?”
菩提子听完,不觉苦脸道
“上仙乃是金仙啊,若真要探查,一路追查下来吾真正的根脚岂不是上仙很快就会知道。”
“而我这一路听上仙说法论道,早就知道了上仙心中最是痛恨哪些人,而吾之根脚正好便是上仙痛恨之人行列。我若不逃,上仙要将我打杀,还不是举手之劳!”
还未听完,阵外的准提虚影便是一声惨呼,面目狰狞地戟指骂道
“什么,什么,汝这孽畜,觉悟后的第一时间,竟然一直都在听他说法论道?”
“孽畜,吾,吾好好的将汝当做化身滋养在不周山之间,没想到,汝却长了耳朵去听别人家的道法,真真气煞吾也!”
周天听着、听着,终于反应过来,忍不住便仰天大笑起来
“哈哈,果然是大道至公,大道至公啊!尔等机关算尽,却最终还是让好处落到了吾手中,哈哈哈!”
准提咬牙切齿望着周天,忽然沉声道
“周天,鸿钧四讲在即,吾没有时间与汝大作一场。这番因果,你我却不能不论个说法!”
“唔,汝敢不敢与吾赌一个未来的输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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