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子谨慎的抬头看了一下四周,才小声的说道:“潘哥,据我所知,好像说他要接手被政府端掉的‘义字堂’堂口。”
“铁拐牛接手‘义字堂’堂口,这怎么可能呢?”潘仁哲大惑不解的继续问道。
小李子也点了点头说:“潘哥,你说得对,按正常的情况,完全是没有可能的。但是现在好像就是这么个迹象。”
潘仁哲沉思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说道:“铁拐牛就是一个打打杀杀的粗人,怎么可能管得住‘义字堂’的人,那里面不乏很多有身份的人,而且都以经商的老板为主,可不是‘信字堂’那些下三滥的角色。”
小李子点头说道:“可不是吗?所以这件事情就显得很蹊跷,让人有些看不明白。”
潘仁哲看了小李子一眼,仍然不相信的摇摇头:“在磁器口,一直以来都只有仁、义、礼、智四个堂口,信字号的人一直边都挨不上?现在反而要成为的‘义字堂’的龙头老大,这怎么可能嘛!”
小李子也一脸茫然的摇摇头,又剥了几颗花生米扔进嘴里,咯吱咯吱的吃起来。
这时,就看到两个穿着短衫的年轻人走进了茶馆,他们并没有停留,直接就转过“老虎灶”,到后面去了,看样子他们是‘信字堂’中的人。
潘仁哲看到那两个人的背影消失在“老虎灶”之后,抬头看了一眼小李子。
小李子连忙凑近他耳边低声说道:“潘哥,这两个人都是‘信字堂’的打手,不过他们平常大多都是待在堂口,并不在外面去招摇,今天看来是有事情要发生了。”
潘仁哲听到这话笑了笑,对他说道:“你小子还是像以前那么滑头,好吧,今天就不多聊了,你去吧!”
小李子听到这话,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抱拳拱手说道:“我先闪人了,这地儿不安全,早晚会出事,潘哥你保重。”说完一转身,头也不会的就走出了“草堂茶社”,看样子他一秒钟都不想在这里多逗留。
潘仁哲看着小李子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心里暗自思忖:既然铁拐牛不在这里,再呆在这里没有什么用,不过林寒和汤池州他们都没有现身,如果自己离开这里,就怕到时候他们来了又找不到自己,那不就变成麻烦事了。
这时,他一抬头就看到从门口走进来几个人,领头的人潘仁哲认识,是沙磁区警察分局的稽查队长陆大良,后面的人应该是他的手下。
今天一大早,潘仁哲就去了沙磁区警察分局找了张雷局长,转达了林寒寻求支持的意思。张雷听了当然也没有怠慢,就让这陆大良和他联系,商量好了相关的细节。
看现在的样子,卢大良也是在外面等的时间太久了,看到里边一直都没有动静,就带人进来查看。
草堂茶社的幺师那眼睛是贼尖,一眼就看到了陆大良,连忙迎了上去,大声说道:“陆队长,你可是稀客,赶快请坐,我马上给你沏茶。”
陆大良没有理会他拿一套,马着脸说道:“我听说这里最近有人蠢蠢欲动,想闹事儿,我就过来看看,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这幺师一笑,连忙摆摆手说道:“陆队长,谁人敢在你的地盘上闹事,那不是找死吗?这是没有的事。”
陆大良哼了一声,和他的那几个手下在潘仁哲旁边的一张空桌边坐了下来,又问到:“你们三爷呢?在不在茶馆里?”
这个幺师手中飞快的给他们放好茶碗,手中长嘴水壶一抖,举过头顶,来了一式“高山流水”,先给陆大良冲好了茶,盖上茶盖,对陆大良说道:“陆队长,请喝茶!”然后又给他的那几个手下冲好茶。
这个幺师才说道:“陆队长真是不巧,就在你进来不久前一小会儿,三爷刚好带几个弟兄离开了。”
“哦,你们三爷带人离开了,我怎么没有看到呢?我一直就在这边街上的。”陆大良有些发怒的问道。
“陆队长,小的怎么敢骗你,三爷他们走的后门,您在前门当然看不到了。”幺师赶紧进行解释。
陆大良这才缓和了脸色,点了点头说道:“像你这小子也不敢骗我,你去吧,我坐一会儿。”
幺师连忙点头哈腰的说道:“卢队长,你随便坐,有什么事儿直接叫我就好了。”说完,还向他一鞠躬,然后转身就到其他桌子添开水去了。
潘仁哲把陆大良和这个幺师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暗自点了点头:这里现在就是个空壳子,再待在这里没有意义。
他端起桌上的盖碗茶喝了一口,目光和邻桌的陆大良对视了一眼,陆大良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潘仁哲笑了笑,让他递了一个走的眼色。然后就站了起来,从身上掏出一张纸币,压在茶船下面,然后起身就走了出去。
陆大良略微逗留了一会儿,对他的几个手下说道:“兄弟们,走吧!我们去街上遛遛。”说着就站了起来,带着他的那几个手下,扬长而去。
身后还传来幺师有些尖尖的的声音:“陆队长,你慢走啊!有空再来喝茶。”
坐在茶社里的茶客,对这样的局面早就司空见惯,大家喝着茶,聊着天,谁也没有把这些当回事。
◇◇◇
裁缝铺里的陈安妮,挑好了两段料子,那女掌柜用纸包好了,还系上了红色的绳子,才递到了她的手中。
林寒站起来付了钱,还对女掌柜微笑的点了一下头然后对陈安妮和汤池州说道:“我们走吧,去找家茶馆坐坐。”
那女掌柜连忙建议道:“先生、太太,拐过前面的弯儿,那里有一家‘滴翠楼’,那里的茶很不错的。”
陈安妮对那女掌柜嫣然一笑,说道:“是吗?那我们就去哪里看看。”说完又挽着林寒的手臂,和女掌柜道了一声再见,就走出了裁缝铺。
汤池州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也跟着走了出去。
走出不远,陈安妮轻声的问林寒:“科长,这女掌柜推荐‘滴翠楼’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说‘草堂茶社’呢?”
林寒看了陈安妮一眼,说道:“安妮,茶馆也分三六九等,像我们样打扮的人,是不会去贩夫走卒云集的茶馆喝茶的。”
这时,他们俩正好走到一个巷口,突然从巷子里快速冲出几个人来。
这时,下午倾斜的阳光正好照进巷口里,陈安妮仿佛感受脸上有耀眼的亮光闪过,她刚想抬头看个究竟,就听到背后传来汤池州大吼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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