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名捕快也是恨恨说道:“今年已经第7个,我的脊梁骨都要被百姓戳穿了。”
“有什么办法,都是些老百姓人家的,上头也不重视,”几个捕快边说边往走,坐到了街边的一间茶水铺子里。
一名捕快气馁的问道:“陈总捕,你今天不是去修罗军那边找线索去了吗?”
另一个捕快赶紧让他噤声:“别瞎说,修罗军是你我能查的吗?”
“不是说人命关天吗?”先前捕快不服气的说。
街道尽头,一队黑甲军气势汹汹的扑了过来,黑甲左胸上绣有红色修罗两个字,正是捕快口中的修罗军团。
黑甲修罗军手持兵部令,很快将女尸抬走,陈添鹰只是一个新任总捕,论官职资历远不能和上任王天英和苟且之相比,只得无奈的让黑甲军带走尸体。
“这叫什么事,”众捕快正愤愤不平之际,一匹快马跑了过来,跳下一名捕快,递给陈添鹰一道命令,大意是京中信使事务繁忙,要六扇门派侦骑去往中洲各城要酒。
“得,我们成跑腿的了,”捕快们私语。
陈添鹰气恼,一把将纸条扔在地下,想了想,正准备去捡起时,一个魁梧的络腮胡子蹲下捡了起来。
“战歌,”陈添鹰一爪抓向战歌手中纸条。
战歌眼睛一眯,一拳砸向陈添鹰,拳风乍起,金光一闪,陈添鹰被逼退数步,惊讶道:“你小子功力大进啊。”
战歌看看纸条,说道:“这趟差赶紧办,十万火急,”一把拉过陈添鹰,把这段时间的事一五一十的讲给他听,看来二人关系也是不浅。
城东执严大道旁,紫薇令江山笑的府上,李缘起一脚踏在椅子上,高举酒坛,鲸吞牛饮,江山笑看着堆积如山的酒坛,也跟着干了一碗,轻轻问小胖子:“这么喝你姐不会有事。”
李缘起秀脸绯红,已是略有醉意,嚷道:“不行,酒不够烈。”
江山笑一口老酒喷出:“再烈只有上酒精了。”
莫名,小胖子小咻被喷了一脸,忧郁的看着江山笑。
江山笑连声道歉,看着又拎起一坛的李缘起,摇头说道:
“这么喝太伤胃了,来人,上点下酒菜,花生米加猪头肉怎么样,要说下酒,还得这两个好。”
这回却是李缘起一口老酒又喷在莫名,小胖子,小咻身上了,莫名,小胖子,小咻互望一眼,可怜啊,刚才是没注意,这回是不敢躲。
“霜纤将军求见,”有下人禀告。
李缘起盘腿坐下,周围酒香四溢,雾气升腾,身影消失在雾中。
小胖子说道:“我们先走吧,我姐一时半会弄不好,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解开,这一路上试了好几次了。”
一行人关门来到大厅,一身男装打扮的霜纤起身行礼。
听完霜纤讲述的此次北洲与夜灵族一战,江山笑陷入沉思,好一会儿才缓转过来,对众人说道:
“莫名有句话说得很对,力量提升了,却没有相应的思想觉悟,未必是好事啊,这一段时间,京城一夜之间冒出许多修行者,乱相渐生啊。”
众人正说话间,战歌带着陈添鹰进来了,陈添鹰慌忙行礼,江山笑挥手道:“不必多礼,先坐,陈总捕所为何事啊?”
陈添鹰坐下回道:“今年京城连续有少女或失踪,或离奇死亡,属下数次追查发现去年返京的修罗军团无望营阿怒将军难脱关系,今日更是持兵部令带走少女尸体,属下人微言轻,想请江大人主持公道,禀明朝廷上诸位大人,”说完抱拳下跪。
江山笑倒也没有推辞,点头道:“此事我会直接禀明太子殿下,定会一查到底。”
“对了,霜将军,七日后太子殿下要在御前亲阅四大军团,你的霜字营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江山笑问霜纤道。
霜纤有些为难的回答:“彼岸军团长有令,此次阅兵霜字营暂不参加,现在我霜营兵不到三百,盔甲破,兵器折,去了也是让天时军丢了脸面。”
“荒谬,”战歌生气的说道,“夜灵一战,霜营将士上下一心,奋不顾身,这才是天时军团脸面所在,盔甲再亮,兵器再利,哪及得上霜字营盔甲兵刃上的斑斑血迹,七天非要就去不可,让朝廷上的众位大臣,让我那天之骄子的大哥,好好看看什么才是脸面。”
“彼岸军团长应该不是担心脸面问题,”莫名说道,“我对他还是有所了解,应该是另有深意。”
“什么深意,霜字营明晚跟我一起进宫,我就不信谁敢拦,”战歌嚷道。
“说得好,”李缘起赞叹声起,大步走了进来,气息沉稳,身影灵动。
众人大喜,小胖子开心的问道:“姐,你这么快解开封印了?”
李缘起点头道:“至圣他老人家垂怜,让我彻底解开了封印,先不说这个,”李缘起一挥玉手,正义凛然,继续说道:
“战大歌刚刚说得多好,明晚霜字营必须去,我们也去,我倒要看看,谁敢挡住为国浴血的英雄将士。”
莫名刚想说什么,李缘起柳眉一竖,嗯了一个长音,立刻闭嘴。霜纤感动的说道:“我替霜营感谢诸位好意,不过……”
李缘起秀发无风自动,身上紫电流动:“我再说一遍,谁也不能挡住我为死难将士争功的决心。”
众人都感概不已,公道自在人心啦。
陈添鹰突然看到李缘起身后的地上有一张阅兵计划表,捡了起来一看,惊喜的叫道:“哎,那天阅兵结束的赐宴开场舞是乐兰衣领舞,太好了,乐兰衣有好长时间没出来跳舞,这次大家可以大饱眼福了,哎,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
陈添鹰转头看着满屋奇怪眼神的众人,喃喃说道:“我有说错什么吗?”
“哎呦,”却是莫名被李缘起一脚踩在脚面上,接着屋中狂风大起,陈添鹰眼睁睁看着家俱乱飞,众人惊若寒蝉。
最后是后进来的绝世美女怒气冲冲的吼了一句:“我去做晚饭,”冲出屋外。
陈添鹰闪身躲过一张飞来的椅子,挠头回头对战歌道:“人这么美,脾气这么怪?”
战歌皮笑肉不笑的搂过陈添鹰:“老弟,今晚留下来吃晚饭吧。”
陈添鹰直觉不妙,摇头说道:“不好意思,家中有事,先告辞了。”
眼前一花,屋中五人一兽齐齐堵在门前,异口同声热情说道:“不吃完晚饭,哪儿也别想去。”
宁静的夜色,紫薇令府后花园的凉亭中,莫名望着天边的弯月,转头有些忐忑不安的对李缘起说道:“要是你不愿意见兰衣,我们明晚就不去皇宫呗,我们回南洲,泛舟海上,钓鲸鱼去。”
李缘起美目流转,似是有些向望,少倾,一声叹息,手中掐起法诀,一根紫电幻化的三叉戟出现手中,三叉戟一指莫名,说道:“莫名,我来问你,可还记得你许下的众生愿。”
莫名起身正色道:“莫名不敢忘,修罗千载,路途艰苦,吾之所愿,众生喜乐,多谢缘起提醒,”手中一挥,一点白光飞上夜,化作流星。
李缘起俏脸一搭,苦着脸说道:“其实我好想跟你去南海钓鲸鱼啊。”
夜空中有流星划过,不过二人却没有去许什么愿。莫名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帅气的脸庞有些局促,轻声说道:“缘起,你为什么会喜欢我这样一个平凡人呢?”
李缘起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裂:“谁喜欢你,不要脸。”
转身就想跑开,夜空中又有两波流星飞来,李缘起停下了脚步,与莫名相视一眼,双双飞上凉亭顶上。
从南而来的流星群绿光滢滢,水雾环绕,从东而来的流星群黑白二气流动,忽隐忽现。两波流星在执严城上空猛烈一撞,随后纷纷落在执严城外的群山中。
“修行者?”莫名看向李缘起。
李缘起点点头,说道:“很多的修行者,其中有法力高深之辈。”
“要不要去看看,”莫名又问道。
李缘起摇头:“修行途中,切忌随意觊觎他人练功,比武,”说完,二人飞身落回凉亭中。
李缘起看着莫名有些犹豫,欲言又止。
莫名略一沉思,身影一晃,再次出现却是手中捧着一大束沾着露水的鲜花,递给李缘起,说道:“缘起,我看你房间有些单调,这束花送你。”
李缘起巧笑接过鲜花,正色道:“莫大哥,你现在已经是修行者了,有没有想过今后的路怎么走。”
莫名回答:“是啊,路要怎么走呢?这一段时间,不只是我,这一路走来,原本神秘的修行者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大家纷纷突破,面对这强横的力量,很多人都在迷茫,都有些不知所措。”
春寒渐深,二人修为高深,倒也不觉得冷,李缘起叹道:“就好像一群乞丐,突然一夜暴富,一开始大家因为穷惯了还会收敛,互相试探,时间一长,就会忘却初心,被金钱力量蒙住双眼。”
莫名点头赞同说道:“尤其是一些原本枯守海外的修真门派,必然会起别样心思,”
二人越聊越投机,莫名轻轻挪动了一下后背,李缘起很自然的帮莫名挠了挠:“是这儿吗?”
莫名只觉混身酥麻,少女清香扑鼻,不自觉的点头。
夜色渐深月撩人,初春满园有花开,正温馨浪漫之时,莫名肚子咕咚一声,尴尬万分,李缘起扑噗呲笑了起来。
莫名也跟着傻笑,眼前一花,凉亭桌上,却是一桌四碗八碟的丰盛酒席,莫名惊喜的说道:
“这好像是我最喜欢的南城七品楼的十二道招牌菜呀,”李缘起晃了晃洁白手腕上的一个古朴手镯,有些得意的说道:
“这个慧修留下来的空间手镯还是有些用处的。”
古朴手镯正是与夜灵一战中慧修手上戴的,慧修从手镯上拿出弯刀,被眼尖的李缘起姐弟盯上了,战斗一结束,就指挥小咻果断拿走,要是以前,二人还会嫌手镯样式难看,可是现在,那却是一大稀罕物,至少在李缘起姐弟来到修罗大陆,还是第一次见空间类宝物。
“要是有壶西洲信义城的清泉酒,那可算完美了,”莫名有些遗憾的说道,“信义有清泉,制酒需三年,三年成佳酿,饮后欲成仙,缘起,你不知道,西洲山清水秀,酿的……”却是说不下去了,因为李缘起纤手一舞,两瓶清泉酒出现在桌上。
“江大哥叫人送的酒里就有清泉酒,我听他们说你喜欢喝,就藏了一点,”李缘起笑得眼晴眯起,好似天边弯月,
“还有什么要求,我的莫大城主,”语若,人比花娇。
“嗯,待本城主细细品尝,”莫名哈哈一乐,只觉夜色明朗。
刚吃一口,莫名却是一皱眉,李缘起赶紧问道:“怎么了,不好吃吗?”
莫名摇头,说道:“不,很正宗,只是凉了。”
“那好办呀,”呼的一声,李缘起手上燃起雄雄烈火。
“往手,”凉亭边上的花丛中,小胖子飞将出来,使劲吹熄李缘起手上大火,转身手上冒出腾腾热气,边给酒宴加热,边嘟囔:
“你那大火,不给烤焦烤糊了才怪,晚上我们都没吃呢,就指着这宵夜呢,你们倒好,搁这二人世界,准备独享。”
李缘起,莫名目瞪口呆的看着花丛里,江山笑,战歌,霜纤,小咻,陈添鹰一个接一个的走了出来,陈添鹰这个嘴欠的又说了一句:
“不是说是顶尖高手吗?一堆人走近了都没发现,”嘴虽然欠,眼可尖了,一看李缘起又要暴走,赶紧补了一句:“恋爱中的男女眼中是只有对方的,情有可缘,情有可缘。”
“要看高手是吗?”李缘起俏脸有些红,手指轻舞,法诀幻化,念道:“五行迷踪,空间错位,咫尺天涯,”一指凉亭外走在最后的陈嘴欠脚下,陈添鹰前面的几人连蹦带跳,窜入亭中,唯恐秧及池鱼啊。
陈添鹰有些紧张的摸了摸身上,没事啊,大步向亭中走去,眼一花,咦,回到了原地,
战歌暗叹:“老弟,李大神仙你也敢惹,自求多福吧。”
陈添鹰飞身而起,眼一花,还是回到原地,牙一咬,区区幻术,我闭着眼睛冲,一睁眼,还是原地,这下茫然了。
亭中众人只当没看见,小胖子加热完毕,率先撕下鸡腿,一口下去,嫩滑流油,好吃。
莫名热情介绍:“来来,霜将军,试试这个红烧狮子头,”霜纤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战歌一口小酒,一口爆炒小公鸡,美呀。
江山笑跟小咻守着烤羊排塞得满嘴都是。
陈添鹰饥肠辘辘,心中大急,一屁股坐下,哭嚎道:“可怜我这个不畏强权,为民请命的小捕快,天理何在呀,”众人吃喝继续。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呀,给年轻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嚎叫再起,吃喝依旧。
陈添鹰看着战歌口型,眼珠一转,站起身说道:
“话说上个月我带队检查舞乐楼,哎呀我去,整个一藏污纳垢之所,我把负责人乐兰衣是一顿狠训,那乐兰衣被我训得脸一阵青,一阵白,可好笑了。”
“真的?”李缘起总算意动问道。
“可不真的,好多人都知道,”陈添鹰一看有门,赶紧再接再厉,一阵猛贬乐兰衣,听的亭中众人嘴角抽抽,战歌终于听不下去了,一个鸡爪砸了过去。
陈添鹰一把接住,唉,可以出去了,兴冲冲的跑进凉亭一看,桌子的碗碟干干净净,连点汤都没有,心中哀嚎:“早知道不贬乐兰衣了,几次去查别人都是又管饭又配合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