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想着这件事情的真实性,一直跟在薛怀义身边的薛武从外面赶了回来,薛怀义目光看过去,急忙问道:“怎么样?有没有消息?”
薛武喘了一口气,开口说道:“三爷,具体的原因还没有打探清楚,不过靖国公林源的贴身侍卫这时候正在南阳城内,带着人大肆寻找医师,说是替靖国公林源找一位靠谱的医师治病。”
“果真得了疟疾?”
薛怀义眉头一挑,有些疑惑的看向一旁的黄天明,开口问道:“你替靖国公把脉的时候,为什么没有留在贡院替靖国公医治?”
话音刚落,黄天阳脸色突然一变。薛怀义见状,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这黄天阳果然是有问题。哪知道薛怀义这边刚刚脸上露出笑容,黄天阳下面的一句话险些将自己噎死。
“回禀三爷,小的医术浅薄,在南阳城里也是出了名的,那名护卫性子急迫将小的抓了过去,在下能够看出来是疟疾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儿了。”
只听到黄天阳丝毫没有一点廉耻的承认了自己医术不精的事实,薛怀义死死的盯着黄天阳,见对方脸上神色不变,显然是不像在说谎。
过了片刻,薛怀义见黄天阳没有漏出什么破绽来,便开口说道:“你下去吧。”
“谢过薛三爷。”黄天阳心中舒了一口气,心想着总算将薛怀义应付过去,急急忙忙的起身离去。
薛怀义此时依旧眉头紧皱,他总觉得这事情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只是一时半会儿找不出哪里不对劲。犹豫了片刻,扭头看向一旁的的薛武吩咐道:“派人盯死了贡院,看看林源到底是得了什么病,有机会的话进去查看一番。”
“遵命。属下这就去安排。”薛武应了下来转身离开。
此时的贡院内,林源之前所在的小院里已经聚集了数位医师。几人都是相熟的老朋友,这时候几人聚在一起互相商议着今天的奇怪事。
“这靖国公来南阳已经有一个月了,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听说向来身体都是不错的,怎么现在,说病就病了?”
“谁能知道,据说最开始找的是城南的庸医黄天阳,差点被靖国公府的侍卫砍死,到现在都闭馆不敢对外治病。”
“当真是一个敢找,一个敢治。这黄天阳能活下来也算是福大命大了。”
“先不说这些,这靖国公到底犯了什么病,居然找来这么多的医生。”说着众人环视了一圈,果然这院子里有**位医师。
众人心中也有些好奇,这传闻中冲锋陷阵,身强体壮的靖国公到底是得了什么怪病,居然找来这么多医生。
“你,过来,可以进去了。”于世这时候从屋子里出来,指着一位医师冷声说道,但是之前进去的那位却并没有出来,虽然有些人有些疑惑,但还是遵从于世的命令走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院子里的医师越来越少,但是之前进去的却没有一个出来,剩下的几个人便有些犹豫,摸不准这位靖国公到底是什么路数。直到于世再次出来叫人,作为南阳城内有数的名医齐梓澜站了出来开口问道:“敢问这位官爷,这靖国公到底犯了什么病,怎么这么多人进去到现在都没有出来?”
于世看了一眼说话的齐梓澜,知道这是姚廉圈定这次要留下来的人,犹豫了一下说道:“公爷的病有些麻烦,之前的医师因为看不出来,这时候已经从后门走了。”
于世没有说谎,之前的医师确实没有看出来什么病,也确实从后门走了。只不过被看病的却不是靖国公。
齐梓澜有些疑惑,想了想说道:“那老夫进去先试一试。”
齐梓澜一生看病无数,什么怪病没有见过,而且也擅长治疗怪病,他还就不信了这靖国公难道得了不治之症?
于世没有阻拦对方,任由齐梓澜进了房间。随后也跟了进去。只是刚刚进去,齐梓澜的脸色就是一变,这怎么这个样子?
只见房间内,一道帷幔挡在中间,里面人影绰绰,压根看不清其中的样子,这靖国公一个大男人,怎么这幅做派?
“老朽齐梓澜,来次给靖国公诊脉,还请靖国公将手腕伸过来。”齐梓澜此时毫不犹豫直奔主题。
只见话音刚落,一道手臂就从帷帐里伸了出来,只是看着那没有一点老茧的手,齐梓澜眉头一皱,这怎么跟传闻中不一样?
传闻中,这靖国公可是北境军中猛将,怎么这手跟读书人一样,一点不像常年摸刀的手?但是也仅仅是一瞬间的疑惑,齐梓澜还是伸手搭在了对方的手腕上,准备把脉,但是自己这边刚刚开始把脉,齐梓澜的脸色瞬间又是一变。
“靖国公,您脉象沉稳有力,压根不是得了病的脉象。您贵为国公,是在戏耍我等吗?”齐梓澜脸色有些难看的盯着帷帐后的人影。
只听到这时候帷帐之后传来一阵笑声:“不愧是南阳有名的名医,要比之前的几位强多了,他们可没说在下没病,而是说脉象不稳,需要仔细考虑一下才能告诉在下到底得了什么病。”
齐梓澜眉头一皱,犹豫了一下说道:“公爷,在下有一说一,只是有些不明白您的意图,为何要装病?”
只见帷帐被打开,一名文士打扮的中年人露出身影,赫然是这次南阳主考姚廉。齐梓澜这时候已经彻底懵了,这是怎么回事?
姚廉看着满脸震惊的齐梓澜笑着说道:“齐大夫,虽然有些仓促和意外,但是从今天起还是委屈您一下,暂时就留在这贡院里吧。”
于世此时已经出了房间,打算将剩余的几人送了出去,并将齐梓澜留在贡院替靖国公治病的消息送了出去。
南阳城外的官道上,已经赶了一天一夜路的林源这时候眼见要出了南阳境内,这才松了一口气,虽然知道姚廉暂时能够应付的了,但是却还是有些担心自己这边过早的暴露。
扭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刘卫,林源开口问道:“你们在豫州哪里还有据点?”
刘卫知道林源问的是镇府司的暗桩,只是他刚刚加入镇府司,哪里知道这么隐秘的东西,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林源眉头一皱,虽然早就有所准备,这次可能暂时用不上镇府司的人,但是这时候听了刘卫的话,心中依旧是有一点不爽快。
“去荡燕山,待会儿休息一下就出发。”林源这时候有些庆幸自己手中还留有一张底牌,要不然真的往绛县跑,自己肯定赶不过去。
“是,公爷。”刘卫虽然不知道林源的目的,为什么不直接去绛县,但是既然要这样做肯定有自己的道理。他离开南阳的时候,龙彪就告诉自己,照做就行,不要问的太多。
南阳城,贡院内。
齐梓澜这时候死死的盯着对面的姚廉,眉头微皱,不知道姚廉打的什么主意,想了想开口问道:“姚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从发现不对劲,到自己被扣在贡院,不过半柱香的时间,显然不是眼前这位姚大人临时起意。
“齐大夫不要慌张,本官没有恶意,或者说这整个南阳城也只有本官对你没有恶意,将你留在贡院里就是为了保你安全,也是为了办事。”姚廉笑着说道。
“恕在下愚钝,不理解姚大人说的意思,怎么这南阳城里就有人要害在下了?”齐梓澜眉头微微一皱,看着姚廉问道。
“靖国公有些事情还要办,暂时见不了齐大夫,只是嘱托在下借用齐大夫的名声用一下,避免被人误会。”姚廉解释了一句,随后将目光落在于世身上。
“你先带齐大夫下去休息,剩下的事情完了再说。”
“是,姚大人。”于世应了下来,随后扭头看向齐梓澜说道:“请把,齐先生。”
看着于世手落在刀把上。显然自己不答应,下一刻可能就会被刀架在脖子上,没有犹豫,齐梓澜起身跟着于世走了。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姚廉松了口气,心中盘算了一阵,觉得林源这时候应该已经出了南阳,游龙入海,薛家已经没有办法了。
茶楼内,薛怀义这段时间几乎是住在了这里,就为了能够时刻盯着贡院。
薛怀义看着薛武问道:“进去的人都盘问了?”
“回禀三爷,都问过了,答案都一样,靖国公得了怪病,眼下似乎只有齐梓澜号了出来病症,这时候已经被留了下来。”
薛怀义眉头一皱,难道真的得病了?这林源可是前段时间还威风凛凛的对自己和薛家处处下狠手,怎么说病就病,这其中难道没有诈?一时间,薛怀义有些拿不准这位和自己一直作对的靖国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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