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潇点头称是,方才已经把百宝珠里的玉床放进洞府,替代了九霄的那张木床,本来丹鼎也要放下,老爷子没同意,觉得这种重宝还是随身保护着比较好,窦宪平和子潇爸都惊奇那个百宝珠的神奇之处,这么大张玉床说放出来就放出来,那以后有啥东西直接带来不就好了?
不过知道了一颗珠子最多储藏两件物件之后,也都感到宝物虽好,但是也被造化所限。不过衣物什么的到是更好解决,一个衣柜里塞满东西再放到百宝珠里可就轻松多了。
虽然子潇爸在洞府内看着身体还行,不过这小半年里油盐进食很少,吃的动物油,沾着不知道哪里来的岩盐,这一运动起来可就显出了身体上的虚弱,没走几步就气喘吁吁。
张子潇有心想背着父亲出峡谷,刚开了口,窦老头听完却抢先一步把他背了起来,惊的子潇爸挣扎得连连惊呼道:“别啊,您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背我,这不折我的寿么,快放下来,我能出去,我好歹也有常年的旅游经验,身体素质还行!”
窦老头嘿嘿一笑道:“就你这样的,再来五个我也背的动,你小子还是抓紧了吧,老汉我跳起来保证你吓一跳!”
话音未落,就蹦出十多米,当真是把子潇爸给吓的不轻,可是窦老头连给他惊叫的机会都没有,连蹦几下跃出好远,子潇爸回过神来兴奋道:“窦大师,我也要学轻功!以后我出去采风就不发愁找不到好位置了!”
“呵,就怕你闺女不同意,而且昨晚唠叨那么多你也不担心她以后出事啊?你父女两个心真大,要不是我亲眼见她想你想的哭了好久,我都要以为你们一家都没心没肺了。”窦老头摇着头,在峡谷中腾挪着。
子潇爸闻言叹气道:“大师,不瞒您说,我知道我说什么也没有用,自打她从小为了亚楠打架我就知道没人能劝得住她,她认定的事情一定会做好,何况现在又有你们两位仙长指点,我这做父亲的再操心也帮不上什么忙啊,不如自己乐观点,指不定还能给她些动力和信心。”
“嗯,子潇这性子像你,我平日里就没见过她在人前伤心流泪,估计也是和你想法类似,不愿意让她那些姐妹一起悲伤,所以才强忍着故作笑脸吧,你这父亲也算言传身教。”窦宪平随和的回了一句,有个能想得开的父亲,难怪女儿也能坚强如斯。
“我闺女可比我强多了,想当年我那老父亲外出修道失踪,可愁苦了好久,还是那孩子劝慰了我不少,有这么个女儿,真是老天照拂。我想好了,那邪教那么强大,等回去我就劝孩子她妈和我一起旅游去,别以后成了姑娘的拖累,反而不美。”
子潇爸现在也心安理得让窦老爷子背着了,毕竟不是什么人都有机会体验一把这种感觉,而且窦老爷子平易近人,俩人聊起来也是其乐融融。
窦宪平大感这一家老小真是晓事明理,微笑道:“老汉我也不知道说你们一家什么好了,放心吧,我这未来的掌门师妹,老汉我一定照顾周全,你们该玩玩该乐乐,好好过日子。将来若我这师妹真有飞升得道之日,你们肯定也会有大造化。”
子潇爸闻言一乐,回道:“承您吉言了,造化不造化的到无所谓,不过我心里到是真盼着她以后能给我们夫妻两个添个一儿半女的,要不您有什么俊才良配的,给介绍介绍?”
“你可拉倒吧!老汉我现在还孑然一身呢,你没看我们掌门也没个儿女么?搞不好我们这一派就讲究个童子身呢!有空我还真得问问清楚,子潇毕竟还小吗!要没啥说法,老汉我一定替你把好关!再争取给你找个上门女婿!”窦老头也放开心胸笑道。
“得嘞!不是上门女婿也行,不过一定得配得上咱家姑娘啊,我相信老哥哥的眼力,到时候您再当个主婚人,给孩子们见证下!”子潇爸赶紧应承下来,这可是好事啊!这话里话外的就从仙长,大师变成老哥哥了!
这俩人说笑着在山中辗转腾挪,子潇在后面吃力的跟着运起轻功,光能听到这俩人在前面笑声不断,可也听不清楚他们说啥,只是暗忖这俩人自来熟的程度也太强了,也不知道说什么能笑这半天。
眼见快出了峡谷口,她急忙喊道:“你们两个等等啊!再往出走可就有人烟了,小心着点!我可不想明天头条上写太行山里发现不明生物!”
窦宪平听到子潇的喊声,随即停了下来,放下子潇父亲,而子潇也几跃赶到,喘口气说道:“你们这也不看着点,马上就要出峡谷了,别看雪厚,万一出来个护林员把你们拍下来怎么办?到底说什么那么入迷呢?”
窦宪平和子潇爸相视一笑,异口同声道:“没啥,我们说好事呢!”
张子潇撅了撅嘴埋怨道:“一看你们那笑脸就知道没说什么好话,一转眼还这么有默契,肯定是背后说我了!行了,先不跟你们计较,现在可不是昨晚上山,白天难保有人出来走动,咱们还是想个别的办法吧!”
“没事,就坚持走走吧,一会走到正经山路上,说不定就有老乡能带咱们下山了。”子潇爸还在因为刚才的事情高兴,神采奕奕的回道。
张子潇和窦宪平想了想也先同意,窦老爷子一马当先把积雪分开一条路,方便子潇爸行动,子潇扶住父亲缓缓跟上。走走停停了大半天,好不容易回到正路上,子潇爸坐在路边喘着气道:“先休息休息,说不定等下就有人过来清雪了,这路关乎山里村民冬天的生活,不会封闭太久的。”
张子潇取下背包,又拿出些剩下的食物和在洞府里接的水给父亲吃喝,窦宪平点了一锅旱烟,这三人就在路边守着,过了正午,果然有人和车出现在道路上,子潇和父亲兴奋着挥手示意。
到了下午,他们三人就来到了太行山景区的派出所,刘警官正好当值,看见子潇领着一个蓬头乱发,满面胡须的男人和一个老头进来吃了一惊,要不是对子潇还有点印象,还以为这是抓住野人了呢!
子潇和她父亲早就对好说词,推说在山中迷路之后摔进山沟,被老人救起在山里住了小半年,有些事情也想不太起来,直到最近身体和记忆才恢复了过来,是这老人跑出山联络上了女儿,现在是来自己接回去的,这么长时间麻烦政府了之类地说了一通。
窦宪平也不怎么说话,光是偶尔点点头。刘警官也纳闷,这附近村子里的老人他们都有数,还是头一次见这么精神矍铄的老头儿,窦宪平把老张办的身份证给他看了,他才恍然大悟,这老人居然是河北那头的山脉过来的,不在记录之内也正常。
不过又疑惑为啥不坐火车直接回去或者通知警方,想了想最后也没有多问,人救回来就是最重要的。做完记录,又好心的安排人把他们送回市区,临行前还专门叮嘱说以后再来旅游采风,一定先做好报备和紧急预案!防止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到了市区已经是晚上,子潇三人找了家旅馆,安顿父亲洗澡理发吃饭,订好了火车票,还专门拍了张照片发给亚楠她们看,说明天再回去。
可是回到自己的客房等了好一阵亚楠才发回信息,子潇顿时觉得亚楠那边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这么大事情她肯定会第一时间回复自己的。便拨回一个电话回去说道:“小傻喵,是不是发生事了?不要想着瞒过我哦!?”
“。。雨姐。。我今天在医院看见我家里人了。。我弟弟也中了碳酸综合征的毒瘾。”王亚楠在电话那边沉默了一小会忧郁的回道。“我弟弟一得了病他们就天南地北的找名医名院给他治疗,最后看了新闻才回来,我也没想到正好分配到这个医院,我在大厅里看见他们给医生护士塞红包,想加塞来着。。然后。。他们就看见我了。。。”
子潇听到亚楠这么说,心乱如麻,亚楠的父母可是除了给她打学费生活费之外,从来没有给过来看过她或者给她发什么消息,仿佛亚楠是一个被他们资助的孤儿似的。呆了半晌难受的问道:“亚楠,你没事吧?我现在就坐长途汽车回去,明天让窦师兄把父亲带回去就好了,你等我,好么?”
“你干嘛呀,多陪下爸,我没事的啊,我下午已经帮我弟治疗过了。他们现在正留院观察呢,还有咱爸那脸色可不怎么好,你多招呼着点,我这边不用你操心的。明天回来先去给爸再买套新衣服,晚上直接回家,我和珏茗接妈回去团聚。”亚楠听她那么说,心里高兴,可是嘴里还是劝住子潇。
“真不用我回去吗?”张子潇还是焦虑的问道,王亚楠又说了些不用她担心的话,便挂了电话,朱珏茗在她身边犹豫了一会说道:“亚楠,你怎么不告诉子潇你今天送钱给他们来着?”
亚楠听了只是摇摇头低声说道:“电话里就别说了,子潇要是误解他们跟我要钱,肯定要生气的,把爸救回来是好事,别让她生气不高兴,其实我本来也不想告诉她我碰见他们的,又怕她一个劲的追问,唉,没事的。”最后一句到像是安慰自己才说出来一般。
她呆坐在房内不禁想起了今天的种种,那些医护人员叫自己小王老师时亲生父母脸上的表情真是像见了鬼一样,在知道她是主治医生之一后她亲爹还差点给她跪下,生怕她拒绝治疗似的。
当时这么一弄,让亚楠心中五味陈杂,不禁暗想如果病倒的是自己,父母会不会这样对待她?眼睛不禁有些湿润,只是她告诉自己,绝不能在他们的面前哭出来。
最后她不但亲自把弟弟抱进诊疗室,还破例允许他们进来看自己针灸治疗,那俩人关注儿子的神色她已经好久没见过了,曾几何时他们也用同样的态度对待过自己,只是那种时光已经永远的一去不复返了。
她看到父母俩人憔悴的面容上增添了许多的皱纹,每一条都似乎在亚楠心上弹起阵阵漪涟,不过她的父母在治疗完毕之后也没有多谈,赶忙跟着护士回到了病房,还是在护理站听一个最近比较熟的护士悄悄跟她说他们家现在连住院费也没交齐,却还一心想着给人塞红包插队。
王亚楠心中不忍,便借口观察情况,进病房问清了真相,原来她父母为了儿子四处求医问药,家里能花的,能借的钱都用光了,今天这红包还是她爷爷奶奶打过来的最后几千块钱。。。
亚楠退出病房,便径直去了医院里的取款机,把这些年攒起来的学费生活费都取了出来,又多从三仙阁的卡中取了一些钱,足有五,六万,让护理站的护士给送了进去便悄悄得离开。
她心中明白她的父母是不会追出来表示些什么,自己又何必进去让他们难堪,就算是女儿一点孝心吧,毕竟养恩不多,生恩还是要报答的,再说父母也没有断过她的生活费学费,证明他们还是有一点点亲情在。
不过回到诊疗室,她那忧郁的神色还是被薛盈看出问题来了,她才不得不说了一些父母的事情。
一路上薛盈追问了好多事情,回到大院又被珏茗和宁雅围着问为什么一回来就沉着脸,反而让她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宁雅和珏茗本来都想拿些钱给她,都被她给挡下来了,结果因为说这些事情没怎么看手机,才耽误了回复子潇的信息。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