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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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说司马懿因为崔琰所言心中大惊,将不利之处说了出来。



    而崔琰只是淡淡的瞥了司马懿一眼,“汝知何谓棋手?”



    司马懿压下心中不满,耷拉着眼皮摇了摇头。



    崔琰知道司马懿不服,嗤笑道:“须得上了台面,如吾二人这般对坐,那才是对弈!”



    “汝去问问曹丕,愿,就斗一斗,不愿,只当吾从未提过此事便罢。”崔琰摆了摆手。



    司马懿起身拱手,湖边人见司马懿直立起身,当即驾小船来接。



    待司马懿远去,崔琰方才睁开双眼,微微叹了一声,此番与司马懿倒是未言太深,但是话里话外的都点透了。



    崔琰看着樽中酒,长叹一声,事随人愿方好。



    司马懿心事重重的出了崔府,想往曹丕府上去,又想着刚出了崔琰府,若是立马往曹丕府上去,为校事府军士探得可就坏了,故往家中去。



    却说司马防亦在家中,见司马懿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仲达。”



    司马懿见司马防在正厅之中,拱手拜道:“父亲。”



    “仲达怎地眉头紧皱?可是与崔尚书相谈不欢?”



    司马懿忙拱手道:“非也,崔尚书唤吾去饮茶下棋,还留儿子用了一顿酒食,只是与崔世叔下了数局棋,感慨其棋力深厚,儿子难以匹敌罢了。”



    司马防不疑有他,当即笑道:“崔季珪年少时便声名在外,如今数十年沉浮,又岂是汝能相比,何必自扰。”



    司马懿应声称是,司马防遂不再相问,司马懿自归房中。



    待到了晚间,司马懿换了衣服,自后门出,悄悄往曹丕府上去。



    时曹丕正与卢毓商议,如今曹昂不在,如何能在曹操面前刷刷脸,多争取点儿好感度。



    人报司马懿来拜,曹丕皱眉,卢毓拱了拱手便欲退出去。



    曹丕摆了摆手,卢毓方坐回原处。



    “使他进来。”



    “诺。”



    少顷,司马懿入。



    曹丕笑道:“仲达何事?”



    司马懿看了卢毓一眼,拱了拱手。



    “子家非外人,需这般慎重?”



    司马懿拱手又拜,“此事容不得第三人旁听!”



    卢毓面色不变,心下却是有些羞恼,好你个司马懿!



    卢毓不待曹丕发话,起身拱手拜退,这懂事的模样让曹丕心下一宽。



    “仲达,如今子家亦退去,有何言可说也。”曹丕皱眉道。



    司马懿伏在曹丕耳边轻语。



    曹丕眼睛越来越大,最后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司马懿,“当真?”



    司马懿重重的点了点头,“某焉能蒙骗公子?”



    曹丕大喜,司马懿却有些不解,“公子,若曹昂归许都,汝……”



    司马懿噎到了,有些话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不能明说啊!



    总不能明明白白的来一句,公子,你不行啊!



    曹丕摇了摇头,“吾自有决断,汝应了他便是!”



    司马懿看着曹丕那笃定的模样,觉得曹丕可能是有什么依仗。



    遂拱手应诺去了。



    卢毓想入而问之,曹丕却使人与之道今日接连议事却是乏了,卢毓亦拱手告退。



    曹丕长叹一声,他难道不知道曹昂回来,在曹操面前他要失分?



    但是失分又能怎样?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道,他比不过曹昂,所以他需要崔琰。



    但是这句话不能对司马懿等人说,未战先怯,兵家大忌,更何况他如今……



    唉,曹丕长叹一声,若无崔琰相助,他只能趁着曹昂不在从曹操那分润些益处,然而实质的,一点儿都没有,所以不如在曹昂建功立业的时候把他拉回来,一点点儿的算计!



    却说司马懿归家,思虑半晌,确实中不知道曹丕的依仗是什么,只得按下心思,打算寻机会往崔琰府上去,将话传过去。



    心下又想,连着崔琰府上去,恐惹人怀疑,被监察探,遂写了张帖子,上书“世叔棋艺精妙,吾已寻破局之法,来日定去讨教”,使人送与崔琰。



    崔琰见而大喜,若事不成,司马懿定不会再来,他写这张帖子,一是为了避嫌,二是借下棋之事表明,曹丕应下此事了!



    崔琰亦回了张帖子,“勤加研习,必有所成”。



    不过几日,崔琰遂往来寻曹操。



    曹操闻崔琰至,使人请之入。



    崔琰入,拱手拜道:“拜见魏公。”



    曹操摆了摆手,“季珪何须多礼,今日前来有何要事?”



    崔琰一沉吟,环顾左右,曹操当即令左右退下。



    崔琰拱手拜谢,然后道:“主公如今虽已位极人臣,然如今汉室名存实亡,主公所据诸州,名义上依旧汉土,日后若是有变,恐事不顺也。”



    曹操皱眉,“季珪之意?”



    崔琰咬了咬牙,“某请主公登魏王之位!”



    曹操大吃一惊,“高祖有言,非刘氏不可称王,非刘氏王者,天下可共击之,季珪却是害吾!”



    崔琰笑道:“主公错也。”



    曹操来了兴趣,“何错?”



    “外敌不足惧,恐者,唯内患也!”



    “还请季珪教吾。”曹操起身。



    崔琰笑道:“如今天下大势已然明朗,若主公不发兵攻其余各家,那个敢来相犯?”



    曹操沉吟,一想,确如崔琰所言也。



    崔琰又道:“如今需防,只主公登王位之时,小人作祟也!”



    曹操斜靠在榻上,紧皱着眉头,“小人作祟?”



    崔琰躬身。



    “依季珪之间,该当如何?”



    “以不变应万变,只消主公身边护卫周全,大军驻扎,定当无恙!”



    曹操点了点头,良久舒了口气,“善。”



    崔琰躬身,良久不动,曹操摆了摆手,崔琰躬身便退。



    书房中只曹操一人,曹操轻叹一声,“称王称霸,孰能不愿?”



    起身执笔手书一封,使人送与曹昂。



    时曹昂正欲发兵攻破南岸,收到曹操书信,上面只一行字,“事急,速回。”



    这下了曹昂一跳,以为曹操快不行了,心里还纳闷走的时候好好的,这莫不是头疾发了?



    忙安排好徐州政务,代上华佗,引三千虎豹骑速速往许都赶去。



    许都的风波,总是一波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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