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徽与司马防是同族之人,若是真论起辈分来,司马防说不得要称司马徽一声堂兄。
将近年关之时,一封来自荆州的信,送到了司马家。
司马防皱眉看着这封信,心下有些不解,司马氏在荆州还有分支?吾怎地不知?
览毕,司马防心下长叹,这才知是司马徽,他倒是没想到,如今司马徽竟在荆州。
信中大多是问候之语,司马防览毕,心下长叹一声,司马家到了他这一代,能在这世道有些名望的,也就他跟司马徽了。
只是他膝下多子,而司马徽却早年丧子,颇有些凄凉的意味,若是没有意外,司马徽应当是无后了。
当然,司马徽早年名气便不小了,颇有识人之明,司马防长叹一声,沉吟半晌,手书一封长信,吹干墨迹,将数页纸折好,“仲达!”
时司马懿在书房外间读书饮茶,闻司马防唤,入内道:“父亲。”
司马防将书信用厚纸封好,沉吟半晌,换了根软毫,以隶书正书“弟司马防拜上”数字,又写了一个纸条,递与司马懿,“将此信送往驿站,交与要人,依字条上所书送至荆州水镜先生之手。”
“水镜先生?”司马懿疑惑道。
司马防将笔放下,揉了揉手腕,起身伸展了一番,“汝那时尚幼,不知此人也,乃吾族中之人,汝依言去办便可。”
司马懿应声去了,心下却始终挂着这件事,称谓都是有讲究的,能让父亲用“弟”这个字,才学、地位应当不下于父亲啊,然怎从未听过此人名号?
水镜先生?
司马懿先亲往驿站去寻人送信,又寻了个常往返荆州、许都之间的驿差,递了十几个大钱,“汝可知水镜先生?”
那驿差看了十几个大钱,心下大喜,“那自是知晓,不知先生想知些甚么?”
“详议与吾说一说这水镜先生。”司马懿皱眉道,一个小小的驿差都知道,他司马懿居然不知道?
“这水镜先生,又被人称作好好先生,此亦是吾从他人口中知也……”
司马懿浅一脚深一脚的出了驿站,心下有些复杂,他司马家还有这等人物?与庞德公交好?与徐庶等相熟深交?
司马懿身形一顿,似是下定了决心,转身往驿站中去,“取纸笔来,稍顷将此封信与前封信同寄。”
……
却说曹昂缓缓往宫中去,待至宫门,令亲卫于宫门等候,顺手将缰绳交与兵士,整了整衣袍便往宫中去。
“将军!”
曹昂脚步一顿,大笑道:“典满!”
典满亦哈哈大笑着迎上来行礼,曹昂拍了拍典满的肩膀,“不赖,又壮硕了几分。”
典满亦拱手道:“将军威势,更胜往昔。”
曹昂笑道:“此些年如何,吾二人许久不碰面也。”
典满撇了撇嘴,“都怪吾父,不多生几个儿子,丞相却怜惜起吾这个糙汉来!”
曹昂大笑,典满忙道他无不敬之意,只是不能与曹昂四下厮杀、护卫左右,心里有些牢骚。
曹昂拍了拍典满的肩膀,笑道:“好生当值!”
又轻声道:“皇宫之重,汝亦知也,需粗中有细,好生替吾看顾。”
典满重重的点了点头,“将军安心!”
曹昂笑道:“安心当值,来日吾往典将军府上送几条虎鹿鞭,与他补补,到时候吾二人又可同上阵杀敌也。”
典满哈哈大笑,若是典韦在这,少不得要狠狠踹他,汝这憨儿!
曹昂遂往宫中去,典韦依旧巡守宫门。
“典将军。”
典满回头去看,淡淡的道:“原是魏侍郎,不知何事?”
魏讽笑道:“今夜天寒,众将士无此处巡守,难免体寒,吾特使人备酒请众人吃。”
典满刚想推拒,曹昂那百余亲卫从马上拿下酒囊来,上前一步,“队长!”
典满脸上是真藏不住笑,嘴角咧的贼大,“魏侍郎,这……”
魏讽僵硬一笑,心下暗骂,不知好的蛮子!吾这可是从坊间买的好烈酒!
“队长,这酒是将军给的,烈的很,少饮暖身最妙!”
“好,哈哈哈哈哈……”
魏讽阴着脸使人端着酒离开,他长袖善舞的功夫,在典满身上,吃了个推拒,心下已然不爽。
远远的望着宫中灯火,魏讽心下哀叹,莫非与曹昂亲密者,皆这般难对付?
灯火高悬,四下烧的都是带有特殊香味的木炭,因此诸公穿的不那么臃肿,也不担心会被冻到。
灯火的亮光射在金灿灿的大殿之中,有一种迷醉的味道。
宫中的婢女,却是有一种华贵的味道,也难怪董胖胖喜欢在宫中乱搞。
有权力的男人会缺女人嘛?男人看中的是女人的皮囊?
错了,不光得有皮囊,还得有气质,更重要的是征服感,那是地位、素养、气质、颜色带来的感觉,缺一不可。
曹昂心里暗叹,吾当真天赋异禀!
然而瞥了曹操一眼,发现曹操咧着嘴眯着眼看着场中婢女身着轻纱跳舞,曹昂抽了抽嘴角,人跟人不一样。
崔琰坐在下首,依他的地位,能入门就不错了,因此坐在下首也能接受,只是这宴都开了半个时辰了,那婢女都换了五茬,身上的轻纱从红色、淡绿色、粉色、蓝色换到了几乎可见的白色!
曹操咋还不在汉帝面前举荐吾啊!
崔琰咽了咽口水,是有点诱人,圣人曰,食色,性也!果如其言!
曹昂看着自家老爹起身拍着手应和场中编钟之乐、美人之舞,就知道曹操又喝大了!
白轻纱是最后环节,跳完了也就完了,在场众人也只有曹操能直勾勾的看着那些婢女摇曳着丰满的身子远去。
“善!”曹操突然鼓掌。
七成臣子亦鼓掌称善,崔琰也不由自主的鼓掌。
曹操饮了一樽酒,用酒水理了理胡子,那动作在曹昂看来竟无猥琐之气,反有一种唯我之感。
“陛下,臣欲荐一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