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伏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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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公孙康引大军方出右北平城,庞德即率军猛攻,投石车加上军士不要命的攀爬攻杀,在付出两千余军士的性命后,幽州军在右北平城头站稳了。



    庞德大喝:“杀,杀,清剿辽西军!”



    上了城头,辽西军便失去了一层最重要的屏障,然后庞德便领军展开了屠杀。



    半个时辰庞德便杀尽了剩余的两千余辽西军。



    “搜罗马匹,速往辽西城去!”



    “诺!”



    庞德顾不得使士卒歇息,忙令士卒搜罗马匹,留下一千余军士守城,带六千军往辽西城杀去。



    却说公孙康唯恐辽西城有失,快马加鞭,不吝马力,行约三十里,胯下马匹忽的嘶鸣,公孙康不以为意,又催军士速速行军。



    行不百步,四下忽起箭雨,公孙康大惊,厉声喝道:“敌袭!”



    辽西军忙举随身皮盾抵挡箭矢,然而虎豹骑皆是弓马娴熟善射之辈,往往数根箭矢便能取一条性命。



    此处小路两边有水沟,壕沟一侧有树木,先前曹昂便令军士藏在树后。



    公孙康令军士下马架盾,然后用弓箭还击,曹昂轻笑,一棵树能遮挡住最重要的上头、下头和胸腹,射一箭藏一下,辽西军的弓箭能重创虎豹骑才怪。



    双方对射数轮,辽西军被射杀一千余,虎豹骑重轻伤近百。



    公孙康大惊,他不知道敌军有多少人,若只是那股袭击辽西的敌军,也就五千,但是自家这边已然伤亡千余,而敌人的攻势还是这么猛,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敌人乃是精锐中的精锐,一是敌人数量不只是五千。



    无论哪一种,都够公孙康头疼的,而且眼前的这波敌军解决不掉,始终是个祸患。



    公孙康令军士竖稳了盾,“调前军一千,跃过水沟往去冲杀!”



    “诺!”



    一千骑兵顶着皮盾跃马便往水沟冲杀而去。



    曹昂不由得愕然,他就没想到公孙康居然这么蠢,隔着一条水沟,居然敢令骑兵冲杀。



    “弩!”曹昂冷喝一声。



    一千骑兵纵马冲着曹昂这边杀来,将近水沟,一众骑兵整齐的一拉缰绳,显示出极高的骑兵素养。



    曹昂等的,就是这个时机,“射马腹!”



    弓弦声响,骏马的哀鸣,马尸砸在骑士身上响起的骨骼碎裂挤压声听的辽西军心中胆寒。



    公孙康恨恨的一挥马鞭,“火箭!”



    全军上下总有几个带引火物的,曹昂见公孙康弄起了火箭,令军士放响箭撤退。



    公孙康见敌军退去,恨恨的准备令全军前行,行不过三里,又见一军隔着数百步堵着去路,这下再也按捺不住,跃马上前大骂,“领军者何人,可敢出来叙话?”



    曹昂大笑,他早在此处使军士填平一部分水沟,便于他们抄近道来堵截公孙康,跟牛皮糖一样缠人,却是让人心烦。



    曹昂跃马出阵,“曹昂在此,公孙康,吾侯汝多时也!”



    公孙康大惊,“曹昂?”



    公孙康见出阵搭话者身材修长,胯下一匹赤如火炭的宝马,便知晓眼前人应是曹昂,心下电转,厉声道:“曹昂,吾好生借道与汝,汝如何来攻吾辽西?何背信弃义至斯!”



    曹昂冷笑:“汝可敢言汝不欲谋庞德并一万步军?”



    公孙康大惊,想起此事只与柳毅谋划,曹昂又无证据,怒喝道:“汝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汝有何证据敢言此语?”



    曹昂冷笑,抓着破军点了点公孙康,又指了指公孙康身后的军队,“莫非汝引万余大军于右北平与辽西之间试马力乎?”



    公孙康羞怒,“杀!”



    身后骑兵当即冲杀了上去。



    曹昂不动,身后军士亦不动。



    当第一批马冲到距离曹昂三百步距离的时候,马蹄忽折,连人带马在地上摩擦了十数步才停下来,曹昂看着那军士捂着档抽搐翻滚的样子,胯下就是一凉,娘的,真疼!



    数百辽西军座下马的蹄子折断,在这三百步乘三百步的范围用下巴滑行。



    “停,停!”



    公孙康怒吼,赶紧止住往前冲杀的辽西军,看着前面密密麻麻的小坑,公孙康咬牙切齿的看着曹昂,“曹昂!”



    曹昂大笑,“不知公孙太守有何见教?”



    公孙康气的面色涨红,“全军缓行,三千军士提盾开路,两千军弓弩压制,其于军士随吾!”



    “诺!”



    曹昂眯着眼看辽西军的阵型,暗暗点头,公孙康终于拿出看得过眼的调度了,不过,这时候才拿出来,好似晚了些啊!



    曹昂冷喝一声,“全军准备!”



    “诺!”虎豹骑检查环首刀,手弩上弦,催动胯下马匹,使之小碎步原地踏动。



    小碎坑的分布只有横向三百部,纵向一百步的分布,毕竟时间太短,曹昂即便分兵两处,时间上也没有太多的富裕。



    因此当辽西三千举着皮盾的骑兵越过一百步的距离的时候,虎豹骑军士以锋箭阵冲杀了过去!



    皮盾,又怎能挡得住虎豹骑的冲杀,过了一百步,辽西军就是死!



    曹昂挑断两个辽西军的脖子,浴血怒吼,“公孙康,敢一战否?”



    公孙康赤红着双眼,“全军冲击,曹昂不过匹夫之勇,全军冲击!”



    两军正胶着之间,公孙康后方喊杀声起,“休教走了公孙康!”



    公孙康大惊,后军来报,言说庞德杀了过来,公孙康正胆寒之间,曹昂与公孙康相隔不过一百余步,曹昂当即弯弓搭箭,觑准公孙康的心口,大喝一声,“中!”



    战场瞬息万变,曹昂那箭刚射出去,公孙康便欲拨马引军往他处去,这一转身,一箭却射透了胳膊扎在肋下!



    公孙康惨叫一声,“撤,速撤!”



    辽西军再不恋战,公孙康一部分亲卫忙护着公孙康撤离,一部分亲卫收拢大军。



    死尸太多,马都找不到地方下蹄,因此虎豹骑马速不快,只得攻杀被缠住的辽西军。



    后边没死尸,庞德引军追杀了一阵,但是公孙康跑得太快,而且庞德麾下军士大多疲乏,庞德唯恐情势反转,射杀数百人后收拢军士来见曹昂。



    二人相视大笑。



    却说公孙康虽侥幸没被曹昂射死,却被曹昂一箭将胳膊和侧肋钉在一起,苦不堪言,又是十余里的颠簸,若非甲好,固定着箭矢,公孙康肋下早就被颠出一个窟窿。



    就这,公孙康的肋下还是有半个手掌大的伤口,肉都被磨下一大块去。



    “速请医匠来治!”柳毅大吼。



    公孙康失血过多,已然昏昏沉沉了,那医匠是个专治箭疮的大夫,见公孙康这般模样,知晓不妙,心下一狠,直接将一瓷瓶的药粉敷在公孙康的伤口处。



    “啊!”公孙康一声惨叫,双眼睁大,疼的浑身打哆嗦,那滋味儿,就跟在那伤口上又用刀子刮下一层肉去一样!



    那医匠笑道:“主公性命已然无忧,只需好生将养,每日敷药,数月便可痊愈。”



    柳毅摆了摆手,示意医匠退下,“主公......”



    公孙康咬牙切齿,“曹昂,吾誓要杀汝......”



    柳毅愕然,因为公孙康居然哭了,边咒骂曹昂边哭......



    柳毅忙低下头去,这时候可不敢多看。



    “柳公,守城之事便交与汝,辽西,万万不能失也!”



    柳毅跪伏在地,“属下定不负主公所托!”



    却说曹昂令庞德收拾战场,得兵甲旗帜马匹无数,曹昂便令大军回右北平修整一日,待食肉安眠之后再行攻伐。



    中辽。



    “甚么?”审配一把抓着斥候的衣领,“曹昂?”



    那军士面如土色,“正…正…是曹昂亲至!”



    审配松开抓开手,踉跄着后退,转而拔出宝剑,狂笑道:“来的好,来的好,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探,再探!”



    “诺。”斥候忙不迭的退下,审配如今狰狞癫狂的模样着实骇人。



    却说曹昂入右北平,唤庞德入内叙事。



    “今公孙康已然被吾射伤,大军亦被屠杀近万,如今辽西城中也就一万余军。”



    庞德皱眉道,“主公,吾军不过一万一千余,若是公孙康死守……”



    言下之意,地利、人和,本方皆不占便宜。



    曹昂轻笑道:“令明所言其实不差,然此局面却有破解之法。”



    庞德忙问何解。



    曹昂取来地图,指着辽西旁边的两城,“白檀,平冈,此二处皆要地,亦辽西城之辅城也。”



    庞德沉吟道:“主公之意?”



    “辽西兵少,又首当其冲,公孙康定自此二处调兵来援也。”曹昂笑道,“若夺此二城,辽西,孤城也,可轻易取之。”



    庞德大喜。



    “令明,来日汝提大军并攻城器械猛攻辽西城,待此二处援兵之,汝便撤,吾去夺此二城,待辽西为孤城,吾与汝夹攻辽西。”



    庞德应诺。



    曹昂令大军修整三日,每日马肉不断,士卒皆将养气力,准备攻城。



    曹昂亦发书与夏侯渊,请夏侯渊遣军至相助驻守城池。



    却说柳毅虽得了公孙康之令,心下却是惴惴不安,只因先前数次计谋皆有遗漏,被审配干了一次,又被曹昂干了一次,弄的他现在每有决定都去禀报公孙康,请公孙康拿主意,自己不敢多言。



    再一再二不能再三,他已经从公孙康眼中看出厌烦与恼怒了,若是他再失一城,他死定了。



    “主公,今辽西城内仅一万六千五百余军,曹昂有一攻城器械威势甚众,恐兵力不足。”柳毅低眉顺眼,不敢看向帘内。



    内里公孙康在靠着几个美人摆成的肉垫子,被美人伺候着进食,最关键的是美人皆未着衣,柳毅唯恐公孙康恼怒。



    良久不闻公孙康之言,柳毅心下烦乱,正欲开口,公孙康淡淡的道:“自平冈、白檀一处调三千军来,曹昂军士亦不多,两万军,足够守住辽西。”



    “诺!”柳毅忙拱手下去,这气氛,太压抑了。



    不数日,夏侯渊令部将封怀引一万军来援,曹昂令其引两千精锐固守又北平,自与庞德领两万三千马步军往辽西城来,隔五里下寨。



    柳毅忙来报公孙康。



    公孙康一皱眉,手下不自觉用力,跪着的美人儿痛的皱眉却又不敢叫出声来,只得朝公孙康靠近,祈求用距离来减轻痛苦。



    “固守,不可轻出,谨防曹昂偷城、诈城。”



    “诺!”



    曹昂已然探得公孙康自平冈调来三千军,将城中军士补足至两万。



    还不够,曹昂不由得皱眉,白檀有守军一万五,平冈还有守军一万七,且都是公孙康麾下最心腹的将领统领。



    取一处好取,取两处却是难做,这也是曹昂与庞德共引大军至辽西城下而不去攻那二城的原因。



    “令明,令投石车猛攻,观城上哪处有失,再集而攻之。”



    “诺!”



    一万七千军,一万五千军,那肯定是打多的好,打溃了多的,后期就好打,何况平冈城在辽东腹心,是极其重要的一个战略城池,先夺平冈,再取白檀,那辽西近半在手,到时公孙康就是没牙的狗,咬不疼人。



    曹昂点齐虎豹骑军士并五千步兵,令之准备好干粮,偷城器械,以及辽西军衣甲。



    待庞德归营,曹昂令庞德总领全军,自领虎豹骑往平冈去。



    “主公千金之躯,何不坐镇于此处,德往去攻平冈?”



    曹昂轻笑,“且不言偷城之事汝是否善之,虎豹骑军士汝令之可得心应手?”



    庞德默然,虎豹骑只听曹昂的话,上次骑兵作战,虎豹骑完全是自成体系,还没等他庞德下令,已然做出最适应战场的选择。



    曹昂拍了拍庞德的肩膀,“如今之事,能有几人命贵于吾?然大丈夫横行于世,纵横天下,尊命不可吝命,否则难成大事。”



    “庞德受教!”



    曹昂大笑,“好好攻城,给吾打的公孙康吃不好、睡不好,让他伤势更恶!”



    庞德大笑,“谨遵主公之令!”



    曹昂令一万军士准备完毕,趁着夜色悄悄行军,往平冈摸去。



    庞德得曹昂授计,埋锅造饭不减灶,面上营寨之中依旧是两万三千军,每日令投石车猛攻,待寻找到城上破绽,方才令军士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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