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遂唤高顺至。
时高顺屯兵白马湖,闻曹昂召,至州府拜见。
“伯平,”曹昂摆手,示意高顺至几案前观地图。
“若攻占江都,再占据长江北岸,汝觉得需兵马几何?”
高顺看着曹昂食指比划的那一块,“江都守将乃是陈武,此人名号不显,人却多传其勇,此非要事,关键周瑜屯兵曲阿,正对着长江与洪泽湖连接处,若水军动,则周瑜必有所警觉,其时若想占据北岸,难也。”
曹昂点头,高顺说的不错,想要占据长江北岸,若不出动水军,就算是打下来也站不住脚,但是轻动海军,其时必为周瑜所察觉。
曹昂看着地图,心中逐渐有了计较,“来人。”
“诺!”
“与吾唤凌操将军来。”
“诺!”
“伯平且去整合大军,选出精锐士卒,待坤桃至,再行商量。”
高顺应声而去,曹昂又使人唤陈登至。
“登拜见主公。”
“元龙莫要虚礼,吾问一事,如今徐州府库之中,可有供大军征战一月,不,两月的钱粮?”
陈登迟疑道:“一月有余,两月略有吃紧。”
曹昂当即拍板,“好,那这场仗就稳赚不赔!”
“主公这是欲攻何处?”
曹昂笑道,“长江北岸!”
不一日,凌操又至徐州州府官署之中。
曹昂接见凌操,大笑道:“辛苦坤桃又跑了一趟。”
凌操忙拜道:“属下不敢。”
曹昂使人去唤陈登、高顺,拉着凌操至地图前,用手指着一个地方划线指到另一个地方,笑道:“坤桃可有想法?”
凌操咽了一口唾沫,瞪大双眼看着曹昂,有些不敢置信,主公这是想剁孙权一块肉啊!
不多时,陈登与高顺同至,曹昂笑着唤二人至地图前面,“元龙、伯平且听吾说。”
三人皆侍立在一旁。
曹昂指着地图,“长江北岸,吾势在必得,然取之有数点要处需要考虑,一者曲阿守将周瑜,若水军自洪泽湖过,必为其察觉。”
“坤桃,若汝领军至东海县绕行,可有把握清扫孙权长江北岸所屯扎水军?”
凌操出列,拱手拜道:“禀主公,若江都可下,此易事耳!”
“好!”
“伯平。”
“末将在!”
“与汝五千军,可能奇袭江都?”
“顺定不负主公之望!”
“好!”
“元龙,汝可敢引一军至洪泽湖与长江交汇处陈兵列阵?”
陈登笑道:“主公小觑登也,一疑兵如何不敢为之?”
曹昂大笑,摆手道:“吾无小觑元龙之意也,元龙可不仅仅是疑兵。”
陈登笑道:“若周瑜敢往北岸来援,吾定教其死伤惨重!”
曹昂大笑,“如此分拨完毕,众人各去准备,劳烦坤桃歇息半晌便行,兵贵神速,莫延时机。”
“诺!”
……
白锁横江江满雾,鱼龙腾船船不渡。
凌操已至长江入海口处,使人送来消息,只待高顺下了江都,便行清扫北岸江东水军。
高顺得了曹昂传来的消息,凌晨趁着江风吹来大雾之际,引着五千军马悄悄往江都摸去。
却说孙权闻说曹昂夺了汉寿,而且在攻武陵之前,砍杀了六十余人祭旗,言说荆南若再喊如此放肆派人潜入荆州,他必挥兵长沙!
孙权心痛的同时又有些欣慰,最起码训练还是有效果的,没招供给曹昂攻打的借口不是?
当然,孙权没掉以轻心,严令边境诸将严防死守荆、徐二州动向。
然孙权下达命令半月一来,风平浪静。
这一日,大雾从江面吹向江都,一切都跟往常一样,因为时辰尚早,城门未开,而守城站岗的军士被这微微冷风一吹,冷意不仅没有让脑子更清醒,反而是更昏沉了些。
高顺令军士静步四散,令一百死士带着挠钩等物,轻巧的往江都西门去。
“嚓”,挠钩轻轻搭在城墙上的声音,不大也不小,可以脑袋发胀的江东兵并没有听到。
抓住绳索,口咬着尖刀,鞋底摩擦城墙轻轻发出的声音被略大的风声掩盖。
轻巧落在城墙上的声音,几声闷哼,再加上城门“咔咔”的声响,高顺引着大军杀入城中!
时陈武尚在酣睡,亲卫兵士忙将他从美人的软肉中扯出来,陈武大惊,忙着甲骑上马引着亲卫队想要集结城内大军。
但是高顺用兵多么贼,使人把守住城门,然后引大军至兵营,四下放火,然后使兵士四下里围着,手持弓矢,待江东兵忍不住奔窜,四下乱箭,“嚓嚓”入肉的声音与人被火烧的惨叫混杂在一起。
陈武看着兵营火起,便知晓他败了,而且是一败涂地,别说对方主将的脸,他连对方主将是谁都不知道!
无奈之下,他只得引着数百骑兵往北门奔窜,想要往沙头镇去,欲领那里屯扎的三千步卒来夺江都。
不巧,正碰上清扫长江北岸的凌操,一轮乱箭齐射,陈武手下就死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几个没有不挂彩的。
陈武惊恐,他还没斗过曹昂,还没为主公取徐州之地,他不想死啊!
凌操不忍心,终究多年同僚,他凌操又非无情无义之辈,遂放陈武离去,留三千兵屯守沙头镇,再引三千兵横着船江上,清扫北岸江东军。
时周瑜闻说陈登列兵洪泽湖与长江汇集处,忙引五千水军亦列阵相对。
待大雾散开,却见对岸大船打的却是曹军旗号,不知发生何事,又因陈登在对岸虎视眈眈,周瑜不敢妄动,遂遣人发书问孙权。
书信与陈武同至,孙权闻说陈武失了江都,破口大骂,使刀斧手压陈武进来。
陈武一脸悲切,言说自己带着十数亲卫杀破重重包围然后大战凌操百余合方才逃出,一把鼻涕一把泪,那叫一个惨痛。
孙权面色狰狞,“传令众将与公瑾,谨守南岸,若南岸失,吾等皆为曹昂阶下之囚也!”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