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恶鬼形象和人区别很大,怎么说呢…不太好看,挺吓人的。”
陈轩眯眼回忆了一下:“不过他穿的衣服应该是生前那身,我记得是灰色长裤,有个破烂的红上衣,胸前还有挂了个黄色的牌子,没看清是什么。”
张怡听着听着瞪大了眼睛,神情有些异样。杨梓萱知道这肯定有情况,问了句:“妈,你知道?”
“好、好像是那个喝农药自杀的刘工…”
杨梓萱眨眨眼:“谁啊?”
张怡摇摇头:“去年的事了,当初这人算是技术部门的二把手,但偷着和外面的厂子有联系,被你爸发现后就起诉和调查立案,发现他的确在泄漏厂子的技术文件后,法院判他败诉赔二百多万,这家伙闹来闹去,甚至跪下求情,你爸都没理会,谁也没想到,他去年偷偷跑到厂里来喝百草枯自杀了,等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说是这么说,但事情真相是什么、杨天明暗中做了什么,陈轩没有去问。
故事由张怡说出来是一个版本,但如果由那个“刘工”说出来,估计细节截然不同。但对于陈轩来说这不重要:恶鬼已经伤了四个人,今天差点把胡半仙直接摔死,干掉这种家伙,陈轩完全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有母亲在,杨梓萱自然不好多问什么细节,不过这一下午听故事倒是听得开心。她其实更好奇陈轩这本领有什么不一样,后者摇头:“就是能看到那些东西,其实有时候挺害怕的,其他都是些没用的本事。”
至于是什么本事,他没说,但也算交代一句,以后如果展露出来也好解释。
五点半的时候,杨天明从外面回来,而保姆也做好了饭菜,陈轩便和他们来到了别墅的主餐厅一起吃了顿晚饭。
杨天明回来之前,其实已经去调监控查看了录像,并且确认陈轩在“挥剑”的那一刻的确是忽然用力并且瞄准了某种东西的,那绽放出的耀眼光芒他反复看多少遍都觉得稀奇。
因此现在面对陈轩,杨老板的态度非常和煦,饭桌上聊起“基金补助”时,他主动道:“你就把户口本和其他资料递过来就行,不过最好是有个租房合同和证明,这样一切手续走的都挺快——对了,小陈,这个…还是尽量别跟你爸说了,不然他要是再拒绝,我也不好跟朋友那边交代。”
这话其实就是吃准了陈轩看得比陈解放明白,故意叮嘱一句罢了。
陈轩也是点头应下,随后想了想,也是回道:“那个,我能看到鬼这事,其实也一直没和他们说过,而且我也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这个我肯定不会到处乱说,毕竟学习重要,好好上大学才是关键。”
“嗯,谢谢伯伯理解,不过如果您或您的朋友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那随时说就是,这个没问题的。”
杨天明顿感这小伙子上道,哈哈笑着感叹一句:“好的好的,对了,你会喝酒么?来跟伯伯喝一杯!”
企业老总都是这个做派,杨梓萱鼓着嘴有些不满意,但陈轩其实无所谓,毕竟他根本喝不醉,这顿饭也不是那种能喝醉的局,因此和杨天明小酌了一杯红酒,聊了聊学业和其他问题,等到饭局快结束时,杨天明忽然问道:“对了小陈,你有什么兴趣爱好啊?我没听你说过。”
陈轩知道这句话才算是饭局的核心问题:他替杨天明解决了一个难题,后者不可能像对待胡半仙那样又是给红包又是商量“办事价格”的,因此只能换一种方式来给“酬金”。
他明白这酬金是必须接下的,因为陈轩不知不觉已经算是帮了杨家两次,若是始终不要报酬,对杨家来说其实更是负担。
“我…其实从小到大没有学过什么别的,不过我对电吉他挺感兴趣的,准备上大学以后去学习一下。”
“哦哦,我知道那个,年轻时候我也听过Beyond,哈哈,这个挺好。”
杨天明笑声爽朗,继续道:“对了,听说你去帝都的学校?那到时候你去帝都的话,老陈也一起去么?”
陈轩没想过这个,不过他估计父母肯定不放心自己一个人过去,多半是要跟着的,便回道:“应该是一起过去吧,我们一家子都没去过帝都呢,顺带就当旅游了。”
他记得父亲早几年还念叨要去天安门看升旗呢,老一辈人似乎对这件事有别样的执念,陈轩实在不懂,他们干嘛一定要去那个“开国大典”的所在地,看一场每天都会进行的升旗仪式呢?
“哈,这样正好。我在帝都朋友多啊!你们可以提早点去,在那儿旅游一周两周的,等你报道了再让他们回来,中间吃住什么都不用担心,而且保证玩儿的好,怎么样?”
估计是觉得“电吉他”不值什么钱,杨天明打算顺带送陈轩全家一个“帝都深度游”。对此陈轩其实觉得更合适,他知道人情往来就是这样,相互付出和接受才是正确方式,便痛快点头:“那我先替爸妈感谢您了,他们肯定很高兴,毕竟我爸老说要去看升旗的。”
杨天明笑容更盛,举杯一饮而尽。
晚上陈轩是坐着司机开的辉腾回去的,他没让车子进那片廉租房,和上午一样,在那个废弃厂房的广告牌子位置下了车,便挥手感谢告别。
天色已晚,嘈杂的蝉鸣之下,空气很是闷热。陈轩扭头看了一眼那黑乎乎的废弃修理厂,这种角度望过去,这里的确像是恐怖片里的场景。
生锈的钢铁,或逼仄老旧的房屋,黑暗和肮脏等等…这些都是让人感到恐怖的元素。
他莫名就联想开来:那些喜欢搞户外直播的,要是大半夜在这里碰见点什么,观众们估计都直接吓得关屏幕了吧?58xs8.com